陸财貴也被吓得哆嗦起來,一直在朝太監示意讓他救自己,然而太監已經在思考怎麽脫身了,哪裏還顧得上他
英俊的狀元郎被官兵從白馬上拉下來,鮮豔的大紅花諷刺的挂在胸前,雖然說是“請”到府衙,但還是有人把他的雙手控制在身後。
路過韋氏和穆晨面前,陸财貴眼中的憤恨幾乎要溢出眼眶,掙紮着想要停下質問,但官兵們不給他機會,連拖帶拽的拉走,陸财貴無奈,隻能一路咬牙切齒的詛咒謾罵。
“一起去看看。”穆晨讓手下過來扶着韋氏,帶着人一起去府衙。
韋氏漠然的閉了閉眼,跟上穆晨的步伐,昨天跟宋芝見面以後,他就聽從她的建議制定了計劃,一大早的就去府衙報了官,因爲涉及到信任的狀元郎,而且還有穆晨的人陪着一起,他們雖然也不太相信韋氏的話,但也不敢怠慢,直接一封加急奏折送到了皇上手裏。
皇上早就知道陸财貴有問題,便讓他們徹查,加上他和太監走的很近,便讓言子期也一起去了。
來到府衙,太監看到主位上做的是刑部的言子期,心裏已經有了計較,陸财貴已經是救不了了,他必須盡快抽身。于是也不等言子期審問,就直接找理由離開府衙回到皇宮,讓小徒弟派人去盯着,有什麽消息再及時告訴他。
陸财貴見太監不管他走了,心裏也沒有了底氣,但是除了韋氏也不見他們拿出别的證據,就還是嘴硬不肯招供。
太監回到宮裏,打聽到皇上在禦書房處理政務,他走到窗邊思索了許久,随後回到書桌旁,寫下了一封密信,他把紙條卷成圓柱形,走到床邊按下一個機關,幾息之後,床闆往牆邊一翻,露出下面寬闊的空間。
從裏面拿出一直雪白的信鴿,太監把密信放到它腳上拴着的竹筒裏,溫柔的摸了摸他的腦袋,走到窗邊把鴿子丢了出去。
即便已經送出信鴿,他的臉上依然是滿臉愁容。
大皇子死後,皇後以及林家的人都不願意就此放棄,反正後宮也不隻穆晨一個皇子,皇後身爲後宮之主,就算皇上不會到她宮裏,她也完全可以靠着手段再養一個,哪怕皇上對那些都不滿意,他們也可以再送幾個姑娘進宮,隻要能懷上龍胎,他們就還有機會。
信鴿撲棱着翅膀落到牆上,似乎是在辨别方向,等它再次展翅欲飛的時候,就落到了一個網套之中,一陣迷煙過後,信鴿提了提爪子,很快就沒有了動作。
養心殿内,皇上面前擺着一個棋盤,白字已經形成一個包圍圈,隻差最後一子,皇上一手執黑子一手執白字,神色莫測。
“參見皇上。”一個身穿暗紅色帶刀侍衛走了進來,恭敬的給皇上行禮。
“有什麽動作?”皇上把黑子放到棋盤上,微微眯起眼睛,接下來不管白子怎麽走,黑子都無路可退。
“回皇上,屬下攔截到了一封信。”侍衛把信鴿拿出來,經查過竹筒之後才把密信交給皇上。
皇上打開密信,眼底劃過一絲陰暗:“莊太傅,朕竟然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勾搭在了一起,連朕殿試的答應都敢透露,膽子不小啊,還有林家,果然死性不改。”
之前林家幫着陸财貴頂替付绮的身份,莊太傅給了陸财貴殿試的考題和答案,讓他記着,太監在殿試過程中幫襯,遇到意外及時處理,原本皇上對于宮文喻要取赫連月并沒有太多不滿,都是他在一邊慫恿教唆才讓宮文喻被囚禁。
“去喊他到禦書房,派人好好看着,順便把他的宮殿徹底搜查一邊。”皇上把密信放在一邊,白字落到棋盤上,已成定局,黑子被殺的片甲不留。
太監被叫到禦書房,還以爲是皇上要問他陸财貴的事,心裏充滿了忐忑,結果到了地方卻沒有看到人,稍微松了口氣,宮女說皇上還要過一會再來,他也沒有生疑。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一大堆書信被侍衛送到養心殿,皇上看着信上的内容,也明确了他是大皇子的餘黨勢力。
除此之外,皇上還看到了他之前送到敵國的書信,原來大皇子并不是都一個通敵叛國的,敵國的暴亂也不是突然興起的,全是因爲有他和林家在後面策劃,不僅讓敵國引起邊境暴亂,甚至還聯絡朝中官員打算控制朝堂!
皇上直接大怒,一把把棋盤推翻,黑白妻子洋洋灑灑落到地上,就好似皇上心中的翻騰久久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