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戰士們熟練的紮營,許延之站在穆晨旁邊有些眼熱,不過很快他就釋懷了,還能跟穆晨開玩笑:“殿下,真的難以想象,你也能想出那樣的損招。”
穆晨背着手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的解釋:“山裏的老鼠比其他地方的都要大一些,害得王妃種的蘿蔔一直收成不好,我不過是物盡其用。”
許延之見他一本正經的秀恩愛,低下頭抽了抽嘴角,會還是王爺會。
給敵軍布置陷進的路已經被填平,引誘老鼠的面食也事先加了毒藥,王爺這一招,不僅打敗了敵軍,還解決了王妃的收成問題,可謂一舉兩得。
穆晨這邊喜氣洋洋的,而身處敵國的南宮懷就不太好了,之前梵太子帶兵一舉奪取了好幾座城鎮,他也看到了報複的希望,本以爲可以一路高歌,沒想到卻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慘敗,十萬精兵直接損失了一半,之前搶奪的城鎮也被收複回去。
他們這一趟可以說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梵太子自然不甘心這樣的結果,派人去打聽對方的主帥是誰,結果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南宮穆晨。
之前失敗的情形還曆曆在目,梵太子怒氣沖沖的找到南宮懷,劈頭蓋臉就是一陣怒罵:“你不是說南宮穆晨去了封地不會來邊疆的嗎?!爲什麽現在他是隊伍的主帥?你是不是在蒙我呢,耍我很好玩是吧!”
“南宮穆晨是領兵主帥?”南宮懷顯然也沒想到,在他看來,皇上給穆晨的封地肯定會是一個遠離戰亂安甯富饒的地方,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出現在邊境。
“你在跟我裝傻嗎?”梵太子已經被怒氣沖昏了頭,想到好不容易培養的精兵和千辛萬苦打下的封地,因爲穆晨的出現通通毀于一旦,他的眼底就充滿了殺意,他現在甚至懷疑南宮懷是不是敵國派過來的卧底。
“太子,我真的不知道。”南宮懷被他猙獰的面目吓了一跳,急忙表态想證明清白,但怒意上頭的太子怎麽可能聽得進去他的話,解釋就是在狡辯。
他揪住南宮懷的衣襟,咬着牙威脅:“你不是說你了解他的爲人嗎?限你在兩天之内想出對付他的辦法,否則,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南宮懷瞪大了眼睛,面露驚恐,等梵太子離開之後才敢大口喘氣,他捂着脖子,滿腦子穆晨領兵的事,他有一次做了主帥,還打敗了梵太子勢頭強盛的十萬精兵,憑什麽所有風頭都被他一個占了!
南宮懷越想越覺得不甘,他叫來跟在他身邊的十幾個精兵,打算突襲穆晨的軍營。
精兵們都覺得他的這個想法很瘋狂,但又不得不聽從他的命令,一群人趁着夜色來到穆晨駐地外,随時準備動手。
南宮懷握緊了手中的匕首,帶着人混入軍營,目的很明确,就是處于正中的穆晨的營帳 。
穆晨寫好戰報打算明天派人送回京城,餘光瞟見營帳外有影子藏在角落,很明顯不是巡邏的士兵,他不動聲色的起身活動了一下,那影子的位置也跟着躲藏,穆晨大緻猜到了他們的身份,若無其事的吹滅了蠟燭,在床上做了僞裝之後藏到一邊。
南宮懷在外面等了許久,估摸着穆晨應該熟睡之後才帶人走進去,來到床邊拿着匕首狠狠的往下一刺,沒有溫熱的血液濺出來,而且匕首好像被卡住了抽不動,南宮懷馬上就意識到事情敗露,當即想要逃離。
就在他起身的時候,穆晨點亮了燭火,營帳也被趕來的将士們包圍,許延之拿着武器進來,第一時間跑到穆晨旁邊查看情況。
“殿下,你沒事吧?”
“我沒事。”穆晨搖搖頭,走過去落下南宮懷的面罩,眼裏劃過一絲震驚:“大皇兄,沒想到會是你。”
周圍的士兵抓人的動作頓了一下,大皇子不是被關押到刑部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想刺殺三殿下。
“假惺惺的演給誰看呢,我變成現在這樣不都是拜你所賜。”
南宮懷渾身用力想要掙脫控制,眼睛通紅的對着穆晨大罵:“你現在很得意吧?搶走了我的地位,名氣,現在又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你在封地過得很逍遙快活吧,知不知道我是怎麽過的,寄人籬下備受欺辱!這一切都是因爲你,南宮穆晨。”
穆晨看他歇斯底裏的樣子,心裏沒什麽波動,早在他通敵陷害自己的時候,他心中的最後一絲情誼就消散了,此刻,隻爲遠在京城的皇上感到失望,他苦心教育了那麽多年的兒子,居然活成了這個樣子。
“你現在是什麽意思,看不起我嗎?”南宮懷見他不說話,情緒更激動了:“憑什麽你回來之後老家夥就隻看見你,自從你出生以後,我無時無刻都在想怎麽殺掉你,你爲什麽沒有死?我費了那麽大的勁,你爲什麽沒有死?”
南宮懷的精神已經不正常了,穆晨無奈的揮了揮手:“帶下去吧,好生看着。”到底是個皇子,也不好處理得太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