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一群被戰火波及的同胞,他們心裏更多的感受是同情和不忍,見有老人步履蹒跚還上前去扶一把,從心底接受了這一些人。
“幹什麽的?”許延之牽着一個小孩往裏走,忽然聽到了一個暴躁的聲音,穆晨站在一邊,也看到了來人,是堂語兄弟兩和那一群地主,喬老爺也躲在後面。
“我說王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麽多人忽然要進城,怎麽能不喝我們商量一下呢。”堂語一馬當先的指責穆晨,他看着秦風不在,就以爲穆晨身邊的人都沒有戰鬥力,說話也嚣張起來了。
穆晨冷着臉:“你算什麽東西,我做事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
“你——”堂語的暴脾氣一下就上來了,剛想罵人,就被堂英制止了,堂語不情不願的推到後面,讓堂英上前說話。
“殿下?”許延之看他們來者不善,想到之前聽過的關于涿鹿郡的傳言,擔心穆晨的處境。
“沒事。”穆晨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轉頭看向那一群地主:“你們來幹什麽?”
堂英看了看他身後的難民,笑道:“我知道王爺宅心仁厚,隻是要安排這麽多百姓,王爺就不準備跟我們商量一下嗎?我們并不願意接納他們。”
穆晨冷眼看他:“爲什麽要跟你們商量?”
見穆晨态度冷硬,堂英也不跟他繼續拉扯,直接道:“王爺你莫要忘了,這涿鹿郡的房子都是記在我們名下的,這些土地的使用權也在我們手上,你把這些難民放進來,打算安置在府衙後院嗎?”
穆晨的氣勢一下就變得淩冽起來,眼底的殺意蔓延,堂英感覺後背發涼,但還是不肯改口,穆晨和宋芝的到來就已經損害了他們大部分的利益,若是再放些流民進來,他們豈不是要做出更多的讓步?
所以在喬老爺召集他們的時候,一群人難得統一了意見。
許延之聽到這裏,也明白了穆晨的難處,這裏雖然是他的封地,隻是這些地主的勢力還一直盤踞着,穆晨暫時還拿他們沒辦法。
看着百姓們失望的眼神,許延之無聲歎了口氣,但還是開口商量:“我們可以繼續駐守城外,能不能讓這些百姓進來,他們已經還幾天沒有吃飯了,老人家的身體也承受不住颠簸,受傷的人也要盡快找大夫,若是繼續耽誤,隻怕會有性命之憂。”
堂英的第一反應是拒絕的,但是他的餘光看到穆晨的手已經放在了許延之的刀把上,他絲毫不懷疑,如果拒絕自己下一刻就有可能人頭落地。
隻是還不等他和後面的人商量,喬老闆就忍不住了:“不可能,你們身上那麽髒,誰知道會不會有病,萬一傳給我們怎麽辦,再說了,這邊又不是隻有我們這一個城,你們完全可以去找其他地方。”
許延之眼裏的希望破滅,沉默的牽着小孩往外走,其他流民也聽到了地主的話,自覺的離開,涿鹿郡的百姓見狀,眼裏充滿了憤怒,但又沒有任何辦法。
“殿下。”走到門口,許延之轉頭,露出一個笑容:“我們就在幾裏外紮營,若有有敵軍來犯,臣誓死守衛涿鹿郡安甯,誓死守衛殿下。”
“誓死守衛殿下。”許延之說完,其他将士也異口同聲的開口,然後也不管其他人的反應,一群人轉身就走。
地主們面露不屑,也準備離開,喬老爺趕緊攔住他們:“各位,不能就這麽走了呀,萬一王爺又讓他們回來了呢,還是再守一下看看吧。”
其他人思考了一下覺得有理,穆晨臉色平靜的可怕,他朝一個手下招招手,手下聽命離開,不多時就帶着一對 親兵過來了。
“把人都抓起來,封鎖路口,一個都不許放過,直接壓入大牢。”穆晨拔出長劍,看着地主們慌亂逃跑的樣子,眼底一片深沉。
喬老爺看見這般局勢,吓得腿都軟了,青無一把把人提起,喬老爺感受到他的殺意,哆哆嗦嗦的想要開口求饒。
可還不等他開口,城門口又闖入一群不速之客,拿着明晃晃的大刀,也不管對方是誰,見人就砍。
百姓們正在看地主的狼狽逃竄,面對來勢洶洶的蠻人一點準備都沒有,手起刀落,溫熱的鮮血撒到了周圍百姓伸手,大家這才回過神來逃離。
“先救人。”穆晨雖然對地主們深惡痛絕,但現在更重要的還是先保護百姓,青無扯下喬老闆的腰帶把人綁在一邊,騰出手去救百姓。
有了親兵的加入,百姓們也躲到了穆晨他們身後,兩邊形成對峙之勢,百姓們不明白平時隻會在路上打劫的蠻子怎麽會忽然進城,匆匆趕來的宋芝給了他們答案。
“因爲喬老爺一直和這群蠻人的頭領力矢勁有交易,就連上次糧食被搶也是因爲喬老闆在府衙安插了卧底,那個卧底與蠻人裏應外合破壞了我們要送往前線的糧食,還用假死逃避,現在更是把蠻人放進城來謀害同族百姓。”
宋芝的心裏也生出一絲殺意:“那些保家衛國的戰士被你們拒之門外,想取你性命的你倒是夾道歡迎,你頭上頂着的東西是腫瘤嗎?”
經過宋芝的解釋,百姓和地主都明白了現在的狀況,穆晨的手往前一指,親兵們快速的向蠻人發起進攻。
蠻人發現打不過想到撤退,卻發現後路也沒了——之前離開的許延之在收到消息之後立刻帶着人回來支援,當着百姓和地主的面,把所有蠻子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