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着時間應該差不多回來了才對,南宮懷重重的拍了一下門框,宮女害怕的往後躲了躲,趁他沒有遷怒趕緊跑了,南宮懷右眼皮也一直在跳,他有些踉跄的來到書房,安慰自己不會有事。
“殿下,幕僚大人和柳泉的交易被發現了。”南一剛剛得到最新消息,馬不停蹄的回來彙報,禦林軍搜查柳泉府邸的動靜不小,朝中的不少朝臣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一點南宮懷賄賂刑部官員的事。
“什麽?”南宮懷雙手撐在桌上,聽到消息直接雙手脫力,癱坐在椅子上,眼底有些灰暗。
“禦林軍在柳泉的公務桌和府上都找到了賄賂的東西,皇上直接把人發配到了邊疆。”南一語氣也有些冷,南宮懷的計劃接二連三被打破,隻怕是要承受不小的刺激。
“廢物!”南宮懷一腳踢在桌子邊緣,新換的茶壺受到震蕩滑倒了桌邊搖搖欲墜。
南宮懷捂着眼睛仰起頭:“我不是跟他們說過要注意隐蔽嗎,都是豬腦子!”
其實東西被發現主要還是因爲柳泉,他滿腔熱血的進入刑部,卻到哪都被莊迹壓一頭,久而久之,最初的熱情也被消磨逛了,在刑部待了多年都是一樣的結果,他的心理早就變得扭曲,對于一切朝他提要求,對他下命令的人都産生了逆反心理。
當幕僚再三要求他東西要藏好的時候他就不服氣了,偏要把東西擺在最顯眼的地方,大皇子的話是一點都沒聽進去,讓禦林軍輕而易舉就拿到了證據。
“南一。”南宮懷的手在微微顫抖,南一往前走了兩步到他的視線範圍之内。
“現在刑部的人已經不是我們能拿捏的了,穆晨的案子很有可能被翻,你去把那些東西都拿回來,你親自去!”
南宮懷起身握住了南一的手,眼神裏居然少有的帶了幾分脆弱:“我現在能相信的隻有你了,把東西都撤回來 咱們就還有機會。”
南一神情頓了頓,點點頭答應了,暗衛的使命本就是聽從主子的一切命令。
“一切小心,我在府裏等着你。”
南一單膝下跪給他行了一個完整的禮儀,南宮懷的情緒一下子變得脆弱,他有些無所适從,不過這些都沒關系了,他要去完成主子的命令,雖然他也知道這很有可能是自己的最後一次任務。
遞交僞證的是南宮懷,柳泉被抓牽扯出他府上的幕僚,不管如何,他都是坐不住的,言子期直接跟皇上申請了留一部分禦林軍在刑部,夏遠之緊張的站在言子期旁邊,手心都出汗了。
南一先是從穆晨的王府找出了之前藏進去的兩封書信,随後直接來到刑部,直奔言子期的工位,周圍一片寂靜,随着氣溫下降,連蟲子都不願叫喊。
等巡邏的侍衛走過,南一悄然打開窗戶溜了進去,接着月光搜查桌子,周圍忽然變得明亮起來,南一擡起手擋在眼前,适應了之後才看到屋裏站着禦林軍,言子期就在他的對面,似乎早就料到他會來。
整間屋子也被包圍了,南一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剛想咬破嘴裏的毒藥,卻被旁邊的禦林軍卸掉了下巴。
“帶下去好好看着。”言子期接過從他身上搜出來的的信件揮了揮手,禦林軍當即押着人走了,屋子一下空曠起來。
“大人,這是大皇子的筆迹。”言子期從皇上那裏拿到了南宮懷上交的奏折過來做對比,從一堆書信中找出了他嫁禍穆晨的,也有他聯系敵國的。
把證據上交給皇上之後,南宮懷連夜被抓到了刑部的牢房,南一被關在他的斜對面,已經失去了意識。
“一群飯桶,本殿什麽都沒做,我要見父皇!”南宮懷被強制關押,在牢房内暴怒辱罵。
“殿下,别喊了,若是沒有證據,我們又怎麽敢抓你呢。”
夏遠之笑眯眯的走了過來,從懷裏掏出一封書信在他面前展開:“看看這個,眼熟嗎?這可是殿下你的字迹,你嫁禍給三殿下的書信竟然是自己寫的,還用了皇宮特有的信紙,若不是之前柳泉給你打了掩護,隻怕莊大人也早就發現了吧。”
“我”南宮懷看着眼前的東西,愣愣的說不出話來,眼底的火氣被慌亂取代:“我是被冤枉的,我要見父皇!”
夏遠之輕蔑一笑,直接離開了,走到外面看了看月色,穆晨和那些被牽連的人應該也回家了,白白吃了那麽多天的苦,終于能洗清冤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