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他。”宋康已經早就不在意那一家人了,讓顧林也不用去搭理。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并沒有注意到旁邊有路過的工人,那人聽說了宋朝陽被退學,心裏隻覺得解氣,他們家是做小生意的,每次郭娟到自家攤子上時,都會用宋朝陽讀書人的身份占不少便宜,其他幾家也是,但是偏偏村長又慣着他們家,一來二去郭娟在他們家買東西就越發放肆。
宋康和分開各自去忙碌了,工人回家吃飯的時候也把事情跟他娘說了,讓她以後不用在顧及宋朝陽,反正現在他也不能回到學院了。
宋朝陽被退學以後,整日窩在家裏,也不去找活幹,每天裝模作樣的拿着書,其實在想些什麽誰也不知道。
當然,郭娟也舍不得讓他下地,到底是讀書人,加上宋朝陽每天拿着書看,她還認爲就算不在書院,她兒子以後也能成大器。
宋朝陽也會偶爾到村子裏溜達一圈,村裏人對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和尊敬,讓他失落的心一下又變得虛榮。
當他在路上看到宋康或者顧林的時候,心裏就是一陣陣的怒火,眼裏也充滿了怨恨,如果不是因爲他們,自己又怎麽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回到家裏,正好碰上宋成和郭娟在吵架,宋成埋怨宋朝陽回來了也不知道幫忙幹活,他喝酒的錢也快沒了。
對于被退學這件事,對他唯一的影響就是以後去喝酒不能白蹭了。
郭娟不管什麽時候都特别維護宋朝陽,見宋成說他的不滿,就開始責怪宋成一事無成,錢也賺不了多少他的兒子日厚是要考取功名的,不可能去幹活。
兩人吵鬧的聲音讓宋朝陽内心充滿了煩躁,他回到自己的房間,大力的關上門。
郭娟知道是他回來了,壓低聲音跟宋成繼續吵,“你聲音小一點,不要打擾到朝陽讀書。”
宋朝陽拿出沒翻過幾次的書本,心不在焉的看着,想起今天出去時村民對他的态度,不由得沉迷到那虛僞的思緒裏。
郭娟出去買東西,東挑西撿還滿臉嫌棄,村民也不是第一次見她這樣了,也不好說什麽,隻能暗暗的翻白眼。
來到一個大娘的攤上,他左右看了看,選了兩樣放到籃子裏,随手給了幾個銅闆。
“唉,你這價錢不對啊。”大娘拿着蒲扇慢悠悠的扇着,喊住了打算離開的郭娟。
“怎麽不對,平時不都是這麽多嗎?”郭娟嫌棄的瞟了她一眼,又在攤上挑了一樣。
大娘冷冷的笑着,“就你拿着的這些,還要再加十個銅闆才夠。”
“什麽!”郭娟的聲音一下就尖銳起來,“十個銅闆,這是黑心生意吧,你怎麽不去搶!”
“再怎麽黑也黑不過你,這些日子你在我這占的便宜還少嗎,給個銅闆跟打發叫花子似的,摳門扣到你這份上,也是奇葩了。”大娘現在可不怕她,以前忍受的那些憋屈,現在一股腦全冒出來了。
“什麽叫打發叫花子,我們家朝陽每天讀書那麽辛苦,作爲村裏唯一的讀書人,你們少收點錢不是應該的嗎?村長可是早就吩咐了,難不成你還想違背村長的話。”郭娟每次拿出宋朝陽和村長,以往想計較的人就沒話說了。
大娘現在可不吃她這一套,嘴邊帶着嘲諷的笑,“可是我聽說,你天天挂在嘴邊的讀書人已經被退學了,肯定是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吧,要不然怎麽會被退回來了呢,你這兒子也不怎麽樣啊。”
“你胡說什麽呢!”郭娟頓時有些慌亂,她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自己明明已經吩咐宋朝陽不要往外說了!
“怎麽,覺得丢臉不讓說是吧?”大娘用蒲扇拍拍自己的小攤,“說了就不能繼續占便宜了是吧,你這臉皮也是夠厚的。”
郭娟心裏氣急,“我們家朝陽做了什麽事,輪不到你們來指手畫腳!”
路過的村民被兩人的争吵吸引過來,聽了大娘的話,一群人都震驚不已,紛紛詢問郭娟是不是真的。
“不是!我們家朝陽隻是回來住兩天,沒有被退學,你們不要亂說!”郭娟急忙否認,甚至還和人撕打起來,籃子被丢到地上,裏面挑挑揀揀的東西滾到地上,她的頭發也被抓亂了。
宋朝陽聽到消息後,急忙趕過來,把郭娟帶走了,對于村民們的質疑,并沒有做出任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