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被老人警醒過一次也就沒有再犯,隻是心裏憋着一股氣,但顧林待人和善,他們也找不到找茬的機會。
在磚廠做了一段時間,顧林已經不用到處打零工了,手裏還有了一些餘錢,終于可以換新的筆墨紙硯。
在一次上課的時候,他的同窗發現了他用的東西和以前不一樣了,于是就問了一句,“你這東西比以前好多了,怎麽,最近賺錢了?”
顧林點點頭,他旁邊的人脾氣有些高傲,但心底善良,以前顧林買不起紙的時候,他也就不經意的救濟一下自己,所以他也沒有隐瞞,“我最近在幫他們算賬,手裏有了一點積蓄。”
“那是什麽人啊,靠譜嗎?你不會被騙了吧?”這鎮上很少有幾家人會出手闊綽。
顧林知道他是擔心自己,笑着搖搖頭,“不會,我以前幫他做過,他們一家都是很好的人。”
後面的宋朝陽越聽拳頭捏的越緊,自從上次宋康來找了顧林以後,他就一直盯着這個人,現在他不僅買了衣服還換了新的筆墨紙硯,心裏的嫉妒幾乎要爆出來。
憑什麽,明明他才是他們的親人,待遇卻還不如一個臭打工的。
越看他的笑容越覺得刺眼,宋朝陽幹脆轉過頭去,聽到前面的人說要顧林等會兒請他們吃飯時,他心裏滋生了一個想法。
自從上次宋朝陽的名聲臭了以後,他在學院就直接沒人理他了,也不會在意他的行蹤,正好顧林和同窗們出去了,他偷偷來到顧林的宿舍,在床頭的小盒子裏找到一個木箱子,上頭還有一把小鎖。
“鎖什麽鎖,能有什麽好東西。”宋朝陽狠狠的罵了一句,還是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尋找鑰匙。
把屋子裏的角落都翻了個便,還是沒有找到鑰匙,宋朝陽一屁股坐到他的枕頭上,正打算開罵,卻突然感覺下面的觸感不對,他拿起枕頭,成功在裏面找到了鑰匙。
打開小盒子,裏面是一些碎銀子和一把鑰匙,他兜裏已經沒有零花錢了,郭娟每次給的又少,看到這些錢,他忍不住想拿起來。
可他還是保持了理智,隻拿了鑰匙,再把現場還原,他偷偷跟蹤過顧林,這鑰匙就是宋康磚廠賬房櫃子的鑰匙,宋康親口說的。
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宋朝陽直接到了磚廠,跟着工人混了進去。
“你是什麽人?”對于他們來說,宋朝陽是一個新面孔,宋康并沒有說有新人會過來,于是覺得奇怪。
“我那個….”宋朝陽心裏緊張了一下,打了個哈哈,“我是顧林的同窗,他說帶我來這邊看看,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過來打零工。”
“噢噢。”工人沒有懷疑,點點頭吩咐,“你就在外面看看,不要亂走,顧林也快來了。”
宋朝陽笑笑,“好的大哥,放心吧。”
等人走遠,宋朝陽才發出一聲嗤笑,打零工,怎麽可能,他那麽嬌生慣養,不過顧林的借口倒是挺好用。
照着記憶,宋朝陽摸到了賬房,裏面有好幾個櫃子,他不知道具體是哪個,隻好一個一個的試,還要注意會不會有人突然進來。
到最後一個櫃子的時候,他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細汗,如果這一個還不是,那他今天就白跑一趟了。
這一次他成功打開了櫃子,看着裏面白花花的銀子,眼裏充滿了貪婪,可他一次性也拿不完,隻好胡亂偷了幾十輛藏在衣服裏,再把櫃子鎖好,觀察外面沒有人之後快速溜走。
回到書院,宋朝陽有些呼吸急促,他來到顧林的房間,把鑰匙放回去。
就在他出門的時候,迎面就碰上了吃完飯回來的顧林,他的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但很快就掩飾過去。
“你到我房間幹什麽?”顧林平時和宋朝陽接觸不多,但也知道這一家人脾性不好,現在他突然出現在這裏,顧林直覺說感覺不對。
“顧林,過來一下。”宋朝陽正在猶豫怎麽解釋,正好夫子過來找他,心裏一下就放松了,說了一句走錯了就慌亂跑開。
他又不是第一天住在學院,怎麽可能會走錯,顧林心裏有懷疑,但夫子叫他,隻能把宋朝陽的事情放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