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芝,這是普普通通的紙,哪裏會是你的醬油方子,就算是,也是我自己的,你莫不是忘記了,你教過我做醬油的。”
郭鵑看了一眼發福老闆,心一橫,打算撒潑。不管怎麽說,現在到了這種時候,再說什麽也沒有用了。
“哦?那嬸嬸你這張紙上寫的是什麽?”宋芝笑着問郭鵑。
郭鵑被宋芝這問話問得糊塗了,她這拿的當然是她心心念念的醬油方子,上面肯定是制作醬油的步驟啊?
“還能是什麽,是制作醬油的方法。”郭鵑不敢看宋芝的眼睛,說話頗有些語無倫次。
“胡說!可是這紙上面,寫的根本就不是制作醬油的方法!”
宋芝突然加大了聲量,郭鵑被她吓了一跳。
“你才胡說八道,這就是我自己的醬油方子,怎麽可能不是。”
郭鵑這一聽,以爲宋芝是想将方子拿回去。這下她可就不得了了,對于她來說,拿到手的東西哪裏還有拱手送人的道理?
“還給我!”
郭鵑從宋芝手上将方子搶了回去。說是搶,其實也不算,那是宋芝自己放手的,因爲郭鵑手裏的紙,寫的根本就不是什麽醬油方子。
郭鵑不識字,所以宋芝才故意做了這個局,爲的就是引郭鵑上鈎。
“你如果不信,大可以給你身旁的老闆看一看,如果他看了之後仍然願意出錢來買這張廢紙,那我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宋芝彎眼笑着,她笃定的語氣讓郭鵑不禁有些心寒。
是的,她不識字。宋芝告訴她這是醬油方子,她也不管它到底是不是醬油方子就直接偷了,可是現在看來,她手中的這張紙到底是不是醬油方子她突然有些緊張了。
“你們休想蒙我,宋芝自己都說了這就是醬油方子,如今又說這不是,莫不是當真欺負我不認識字不是?”
郭鵑一緊張,就将話說露餡了,等她說完自己才反應過來。
“哈哈哈,嬸嬸,你不是說這是你自己總結出來的醬油方子嗎?怎麽現在又成了我說的這是醬油方子?”
“郭鵑,你還不承認你手中的方子是從我家偷的。”
宋芝先前見郭鵑被自己套路說出實情之後禁不住笑出來聲,可是慢慢的,她的笑容收了回去,一雙星眸看着郭鵑,滿是冷意。
像郭鵑這樣貪得無厭的人,宋芝絕對不會容許她再有機會去她們家撈好處。而且郭鵑這樣的品德,放在自己身邊隻能給自己惹麻煩。
宋芝并不想将所有精力時時刻刻都用來花在提防郭鵑這樣的小人身上,于是這才有了今天的一出戲。
“郭鵑,你那手中的方子究竟是不是醬油方子,是的話就拿給我,不是就别耽誤我時間。”
聽了半天發福老闆也明白了,一時間他羞得臉通紅。郭鵑去偷醬油方子多多少少有他的示意在裏面,如果偷了半天結果偷來一張廢紙,那麽他今天不是白忙活又是什麽?
郭鵑一聽發福老闆這麽一說,頓時也就醒悟了過來,忐忑地将手中的醬油方子遞給發福老闆,眼睛裏也忍不住瞪向宋芝和穆晨。
“不必看了,那是假的,其實所謂的醬油方子根本就不存在,制作醬油的方法隻在我的腦海裏,所以,你們就不要再白費心思了。”
宋芝打斷了二人。
正如她所說,人們一直都以爲她真的有什麽醬油方子,實際上制作醬油的步驟所有的都隻在她的腦海裏,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麽醬油方子。
發福老闆不信,郭鵑更不信,如果真的是這樣,爲什麽宋芝在丢了這張紙的時候那麽心急火燎地要問,要四處找?
發福老闆打開了所謂的醬油方子,在看清楚上面的字的時候,原本通紅的臉現在直接漲紅成了豬肝色。
“郭鵑,這就是你說的醬油方子?”
發福老闆一把将紙扔在了郭鵑臉上,因爲生氣,發福老闆整個人都在發抖。
“不可能,這就是醬油方子,宋芝親口和我說的。這就是!”
郭鵑臉上瞬間煞白,嘴裏還在不停的狡辯。
發福老闆狠狠地瞪了郭鵑兩眼,将剛才取出來的銀票又全部收回去。
“呸,這是屁的醬油方子,這明明就是之乎者也,我看你莫不是偷偷将真的醬油方子藏了起來,把你兒子的課業拿來蒙騙我吧。”
發福老闆氣得不行,他本來就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一開口自然說不了什麽好聽的話,況且他認爲今天的這場鬧劇是因爲郭鵑引起來的,對郭鵑的态度也好不到哪裏去。
郭鵑被發福老闆這麽一罵,又被他說什麽藏起醬油方子,頓時也就氣着了。她也不是什麽好惹的婦人,當下就要和發福老闆硬碰硬。
宋芝和穆晨二人冷眼旁觀,郭鵑有這一天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我們走吧。”
宋芝看完了好戲,對穆晨說道。
于是穆晨帶着宋芝悄悄離開了房間,而正在和發福老闆大吵大鬧的郭鵑一點察覺都沒有。
走出了茶館,宋芝心情明顯好了很多,連平時常常抿住的嘴角現在都忍不住向上揚起。
穆晨見這樣的宋芝,一貫沒什麽表情的臉上也忍不住漾起笑意,不過那笑意稍縱即逝。
“穆晨,我們回去吧。”
宋芝檢查了自己手中的東西,确定沒有什麽遺落的東西之後才對穆晨說。
“好。”穆晨順勢接過宋芝手上的東西,挽着宋芝離開。
回到家中,宋芝情緒并沒有随着時間的流逝而低落,而是一回家就去和劉小梅添油加醋地說了今天在茶館裏面郭鵑的所作所爲。
“娘,你是不知道,郭鵑一聽說那醬油方子是假的以後那臉色變化得有多麽的快,還有那發福老闆,整個人又有點胖,他一說話臉就開始紅,當他看見那醬油方子上面的内容以後,整張臉都漲紅成了豬肝色。
宋芝喜啧啧地和劉小梅講上午的事情,她一說話整張臉都開始鮮活起來。
“哈哈哈,我看郭鵑以後怎麽還敢來我們家。”
劉小梅聽了也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