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郭鵑下手沒有輕重,一用力,瞬間将沒有防備的宋芝推倒在了地上。
“啊!”
被推倒在地的宋芝瞬間疼得滿頭是汗。
因爲動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幾人立刻被宋芝的叫聲吓住了,特别是劉小梅,一見宋芝一坐在地上,臉色白成一片。
“她,她出血了。”
宋芝最後聽見這樣一句話,終是忍不住疼痛暈了過去。
見到坐在地上見血了的宋芝,穆晨雙眼立刻像是充了血一樣,也不顧自己打不打女人的這一條規矩,順手就給了郭鵑一巴掌,将郭鵑打在了地上。
穆晨快步走到宋芝面前,想要抱起宋芝。
“郎中,請郎中!”穆晨的嗓音陰沉得要出水。
反應過來的宋毅這才跑了出去尋找郎中。
“閨女,娘的閨女,你一定不能有事啊!”
劉小梅被宋芝裙子下面的血吓得滿臉是淚,她現在最害怕的就是宋芝和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情,那麽她一輩子都不能再原諒自己。
穆晨被劉小梅哭得煩,但又不能真的動手,隻能生生忍着。好在宋毅和宋康的動作快,不一會兒就将村子裏的郎中請了回來。
“郎中,我的女兒怎麽樣,不會出事吧?”劉小梅哭哭啼啼,抓住郎中的手。
“你先等郎中看一看小芝,不要去打擾郎中。”宋毅難得不糊塗,拉住了劉小梅,讓郎中能夠專心看病。
郎中給宋芝診了診脈,習慣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穆晨這個時候怎麽也忍不住開口問道:“郎中,怎麽樣?”
“唉,我先替她失針止血。”郎中歎了口氣,說道。
穆晨這下不敢再說話,隻沉着臉看着郎中施針。
等施完針,穆晨又迫不及待地問道:“郎中,怎麽樣?”
“唉,令夫人雖然身孕已有七月有餘,但平時太過操勞,導緻胎像不穩,現在又動了胎氣,隻怕是……”
郎中先是搖搖頭,又歎氣。
“你說什麽?隻怕什麽?”穆晨渾身的氣場瞬間一變,語氣森冷:“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一定要保住她。”
郎中莫名被穆晨的語氣吓了一跳,正想說盡力而爲,可是一看穆晨的表情,那到了口邊的話又乖乖地吞了進去,最終什麽都沒說。
暈過去的宋芝自然不知道外面世界的劍拔弩張,她感覺自己現在好像置身雲霧,自己輕飄飄的,沒有重量,還有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正在舔着她的肚皮。
宋芝想睜開眼看清楚到底是什麽東西在舔她的肚子,可是無論她怎麽努力,她都睜不開眼睛,隻能感受到舔她肚子的小東西是溫熱的,像小狗的舌頭一樣。
“不好了,不好了,小芝,小芝她大出血了。”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宋芝身上的劉小梅最先發現不對,驚恐喊道。
穆晨的目光也瞬間被宋芝身下的一灘血所吸引。
“怎麽回事?”穆晨語氣像是要殺人。
郎中一聽,瞬間失了神色,立刻将剛才替宋芝施針的針取下來,又慌慌張張地要去替宋芝把脈。
郎中的手越來越顫抖。
“她大出血,隻怕是隻能留一個……”
郎中話不敢說太完全,隻把意思傳達明白就是了。
聞言,劉小梅身子瞬間一軟。
“保大。”
劉小梅開口道。
隻可惜郎中的目光并沒有看向她,而是看着穆晨。
穆晨眸光複雜,雙唇緊閉。
“七月多的胎兒已經成型,如果要保小的話,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這話也不怪郎中這樣說,他做這一行見過太多人要求保下小的而不要大人,所以才故此有一問。
“保大,一定要保大!”劉小梅見郎中還在說着小孩能夠生下來,一時間又是氣,又是急。
郎中并沒有因爲劉小梅的話而動搖,目光看向的仍然是穆晨。
“保大!”穆晨開口斬釘截鐵,沒有一絲猶豫。
“好。”
得了肯定答案的郎中先是愣了愣,随即才答應。這麽多年來,他這還是第一次遇見男方和家長的意見是統一的要保大。郎中見剛才穆晨沉默良久,還以爲穆晨會執意要保小。
沒有人知道郎中心裏的唏噓,既然已經決定了要保大,那麽就隻能放棄小的了。
郎中頂着衆人的壓力又顫巍巍地拿起了手中的銀針。
隻是他手中的銀針還沒來得及紮下去,宋芝的脈象又似是平穩了些,郎中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當下就放下了銀針,而又替宋芝診脈。
“怎麽回事?”
察覺到郎中神情有異,穆晨立刻問道。
至今不敢相信自己診斷的郎中又細細把脈了一次,擡袖擦了擦額頭上面的汗意:“尊夫人的脈象又平穩了!”
“真的?”穆晨和衆人喜出望外。
“千真萬确,尊夫人和孩子,無性命之憂。”郎中驚喜的說道:“說來也奇怪,尊夫人的脈象,瞧着比剛才還要好。”
衆人詫異,不知這話從何說起。
确定了宋芝和孩子不會有事,穆晨這才打發了人送走郎中。
屋裏面的人們也害怕打擾到宋芝的休息,紛紛散了出去,隻留下穆晨一個人。
“穆晨,我來照顧小芝,你先去休息休息吧。”劉小梅送走了郎中,這又才折回了房間。
“不用,您先下去休息吧,這裏有我。”穆晨語氣有些冷漠,因爲今天的事情和劉小梅脫不了幹系。
劉小梅也自知理虧,說不出什麽道歉的話來。
“這件事情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小芝哪裏還會遭受這樣的罪。”劉小梅說着就要哭。
穆晨最不耐煩地就是聽見别人哭,可就算是他有火氣也不敢對着劉小梅發,如果宋芝醒了過來知道他對劉小梅發火,指不定還會出什麽亂子。
于是他隻能耐着性子解釋道:“娘,我不是這個意思,這件事情怎麽能怪您,您放心吧,這裏有我呢,小芝不會有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