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我幫你把血去掉。”喬二傻呵呵地笑了起來,竟直接從袖袍上扯下了一段布綁在她的手指上,對着她道:“今天晚上的飯菜由我來做吧,你就好好休息休息。”
“可是……”
“放心吧,你的那個什麽佛跳牆啊,一品鍋呀,我已經掌握了精髓,你不用怕,我會毀了你的名譽,到時候啊,他們肯定分不出個好歹來的。”喬二胸有成竹的說道,便開始掂起了鍋勺。
湘平靜靜的在一邊坐着,望着他勞碌的身影道:“喬二哥,你爲何到現在還未娶妻生子啊?”喬二聽到這裏,手中的動作漸漸放緩,“因爲我心裏已經有人了,若是娶了别的女人,我的心裏會不自在的。”湘平自然知道他說的人是誰,落寞的低着眉眼,“既然如此的話,那喬二哥爲何不鼓足勇氣來向那個人求親呢,或許那個人已經想明白了。”
“………”
喬二的表情逐漸變得有趣了起來,還以爲出現了幻覺,激動的來到湘平的面前,抓着她的手腕兒道:“湘平妹子,你想通了?”湘平點點頭低眉順眼的道:“我承認我一直心高氣傲,想找一個像容大哥那樣的男子,可是經曆過這些事情我才明白這些平平淡淡的才是真。
那些東西都太飄渺了,即便是我窮盡一生也等不來那樣的一個人,即便是等到了我已經累了,恐怕也沒有辦法再去培養的一段感情,我想了想,喬二哥待我真心又不錯,我實在是沒有理由拒絕喬二哥。”
喬二欣喜若狂恨不得此刻就将她抱上來轉上幾圈,顧筠汝在門口聽到了二人的談話,露出了會心的笑意,回到了閣樓上,抱着懷中的丫丫親吻了一下。
看着走回來的容臻好奇的皺眉道:“你不是去衙門了嗎?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衙門今天沒有開,所以我在路上買了一點豌豆黃過來,你最喜歡吃的不就是李家的糕點嗎?對了,沈傲君派人送來了信,過段日子她會帶着安安和歡歡來到蕲州城探望我們。”
“是傲君!太好了,好些年都沒有見到她了,安安和歡歡應該都長得很高了。”顧筠汝想到這兩個孩子故就會揚起眉梢,這兩個孩子也算是他的半個兒女。
是他最好朋友的孩子,她沒有看着安安和歡歡成長,因爲一系列的原因錯過他們的成長,如今掐指算來一個也有十四歲,一個也有十五歲,已經成爲了真正的少年郎。
“東家!飯菜已經上桌了,客人也已經入座了,都在等你們呢!”麻子上了樓來到門口處,喚了一聲,顧筠汝欣喜一笑便與容臻一同下了樓,坐到了露天的院子裏。院子裏擺着個巨大的石桌,可以用那十幾人,正好将一些得空的武林豪傑們都請了過來,衆人在一旁聚餐。
“王爺!小的王争亮敬你一杯!”一個叫王争亮的男子舉起了杯子一飲而盡,可見他是有多麽崇拜容臻。
顧筠汝嘗着這幾道菜品,發現和湘平之前做的風味有所不同了。會心一笑,看來一切都是喬二操辦的。
而在席間,喬二時不時地和湘平眉目傳情。有心之人都能觀察到這一幕,喜娘和麻子相視一笑,看來這二人有戲。
“咳咳,喬兄弟,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啊?”顧筠汝故意将畫頭抛給了喬二,看看他是怎麽接上去的,喬二尴尬地撓了撓後腦勺,看着坐在身邊一臉嬌羞的湘平,道:“東家,容兄,我想過了我想向湘平求親,可是湘平他現在也沒什麽親人,容兄就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兄長,所以……”
話說到這裏衆人一目了然,顧筠汝點了點頭,笑盈盈地看着容臻,恐怕就連容臻沒有想到,喬二和湘平最終都能夠走到一起。
隔天一早,顧筠汝便來到了湘平的房内,見她翻箱倒櫃的不知道在做些什麽,就這樣悄無聲息的站在她身後,将她着實吓了一跳,“顧姐姐,你走路怎麽都沒有聲音啊,吓我一跳……”
湘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嬌嗔一聲在梳妝鏡旁邊坐下,顧筠汝走到她面前道:“你在找什麽呢?看起來好像很着急的樣子,昨天晚上的事情說到一半衆人就散了,你打算什麽時候正式辦婚宴?”
提提到婚宴的時候,湘平的嘴角還揚起了若有若無的笑意,忽然變得正色起來,“顧姐姐,小魚剛走不久,這段時間悲歡離合經曆的實在是太多,我還沒有心思去籌劃跟喬二哥的婚事,就先放一放吧。”
顧筠汝抓着她的手,看着她搖擺不定的模樣,心也跟着她揪了起來,“這可不能放一放,你如今也到了出嫁的年紀,你可是等不起。”顧筠汝看着湘平,雖然她的路還有很長,可她畢竟也白白耽誤這些年,喬二對他那是實打實的好,所有人都看在眼裏,唯獨湘平不願意正面去面對。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對了,雪兒姑娘這段時間被扣在山上,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不會出什麽事?”
“放心吧我料定雪玲珑不會傷害她的該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回來。”顧筠汝胸有成竹的說道,派過去的眼線也看到過雪兒毫發無損的在山上,而青蒼派的掌門也向朝廷的人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重出江湖,爲非作歹。
起起落落的這段時間,讓衆人都有了成長,湘平苦笑一聲看着顧筠汝道:“沒想到要流這麽多血,大家才能記住教訓,不過說到底也是……”
“嗯,如今我最擔心的也隻有喜娘了,喜娘快要臨盆,可是我越發擔心了起來。”想到了姝兒難産前的慘狀,痛苦不堪,連大聲呼救的力氣都沒有。
可見,姝兒是有多麽絕望了,姝兒已經離去了整整七天,而這七天裏她更是夜不能寐,想到了以前和姝兒的點點滴滴,滿心開懷,他可是看着姝兒成長的。
“我知道姝兒姑娘走了,顧姐姐你心裏頭一定不好受,可是人已經逝去,我們活着的人是沒有辦法的……”湘平嘗試着去安慰顧筠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