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穿得不拘小節,非常的随性,但是他的骨子裏還是有着讓人耐人尋味的英氣。
顧筠汝小心翼翼地守在容臻的身旁,深怕這個後生不按常理出牌,難不成他們是真的老了?面對長江後浪推前浪,不得不說一聲再見。
“是公子承讓了,所以晚輩才有機可乘。不過公子的武功招數也非常的老成紮實,好像是京城北派人士,才會慣用的招數。”丁甯似乎非常習慣觀察别人用的是什麽樣的招數,加以擊破,這樣的難得一見的習武奇才,沒想到居然讓他們給碰上了。
“坐。”容臻想和丁丁酣暢痛飲一番,顧筠汝立即明白了什麽,便去了廚房,做了幾道小菜,滿足二人的口味。
“什麽,居然是平手,怎麽可能不分上下呢,義兄的功夫我們都是知道的,他曾經一個人打退了那麽多的壯漢,爲什麽就是那麽一個撿破爛的家夥義兄就拿他沒辦法了?”湘平一邊下着面,一邊嘴裏碎碎念叨,義兄的功夫,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還以爲世上再也找不出一個能和他打成平手的人。
“是你把他太神話了,其實他如果另一隻手也長出來的話,威力可能比現在更加的猛一些,隻不過實在是雙拳難敵四腿。”顧筠汝回想着容臻還是手腳健全的模樣,那個時候的他的确是天下無敵,很難找出一個對手。
“好了好了,顧姐姐就别想以前的事情了,即便他隻有一隻手了,可他還是英勇無敵的義兄!”
“嗯,待會你把這幾道甜點都送上去,還有和丁甯小兄弟别再那樣冷言冷語的諷刺了,相公有意想将他留在花間樓。”
“什麽!”湘平氣急敗壞的轉過身來,她實在是想不到如何強顔歡笑的面對丁甯,那個傲慢自大的家夥,恨不得将他千刀萬剮,本來想用義兄的功夫狠狠碾壓他,沒想到出乎意料的竟然打成了平手。
“怎麽?你和人家隻是萍水相逢而已,用得着這麽苦大仇深嗎?人家也沒把你怎麽樣吧。”顧筠汝挑了挑眉梢大眼瞪小眼着,氣氛變得十分的詭異。
而此時的容臻和丁甯說出了想要在後院兒開個聚賢山莊的想法。
“以花間樓作爲幌子,招賢納士共同抵抗獨尊派這樣的邪教,還是想請丁兄能夠留在這裏。”容臻鄭重其事地舉起了手,碰上了酒杯。
“容兄,你實在是高看丁某了,丁某人沒有容兄想象的那般義薄雲天,隻不過是想做一些簡單的買賣,能夠填飽肚子就成了。”丁甯的願望就是如此簡單,從小過慣了貧瘠的生活,隻想以後能夠大富大貴,最好能夠像顧筠汝那樣開幾個酒樓,做幾筆小買賣,日子過得順風順水,倒也算是他的福祉。
湘平端着茶水躲在一旁偷聽二人的對話,這個丁甯沒想到居然如此的沒出息,從鼻孔裏發出了不悅的冷哼聲,走上前去,極不情願地将點心擺放在石桌上。
“某人空有一身的好本事,卻不會做人,看來習武先做人這句話令人是沒錯的,也不知道丁小弟是從哪裏學到的一身功夫本領,恐怕令師尊都要氣得從棺材本裏蹦出來了吧。”湘平陰陽怪氣地譏諷了一句,容臻給她使着眼色,但湘平卻裝作什麽都沒看見似的,一個勁兒的往他身上數落着不是。
丁甯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容臻站起身道:“夠了湘平,你趕緊回到廚房去吧。”
“切,我說的是實話而已,實話還不讓人說了。”湘平鬼靈精怪地沖着丁甯吐了吐舌頭,抱着托盤回到廚房,喬二和麻子也在看着好戲,看到湘平姑娘回來了之後裝模作樣地幹着事兒。
“其實那位姑娘說的也不錯,我學一生武藝,拜了不少師傅,但從未想過要做什麽大事,容兄能夠看得起我,丁某人真的十分感激,可是丁某人知道志向遠不止于此,恐怕無法如容兄所願。”
“既如此,那容某也不再強人所難了。”容臻知道丁甯的志向不在這裏,但并不妨礙對他的敬佩,還是舉上了酒杯一飲而盡。
湘平在廚房裏碎碎念着,一邊切着蔥花,切着切着,不小心切到了手,喬二走了過來見她如此不小心弄了一些藥膏給她包紮上。
“我說你在廚房裏可從來沒有這樣的失誤,今天是怎麽了?心不在焉的。”
“沒什麽,就是覺得心裏怪怪的,身邊的人個個都成雙成對了,唯獨我一個可能馬上就要孤獨終老了……”湘平忽然變得感傷了起來,喬二沖着她嘿嘿笑着道:“要不咱倆湊合湊合吧,我雖然比你大了九歲,但是我夠體貼。”
“呸呸呸,你這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我湘平才不會找一個廚子嫁了呢,我要的意中人再怎麽說也得是一個武林高手,有着俠肝義膽,像義兄那樣。”
“說到底你還是對容兄弟放不下呗。”喬二的表情變得沮喪了起來,無論他怎麽打動湘平都是不可能的。
“誰說的,他是我義兄,我怎麽可能會對他有非分之想,你以後再跟我說這些話的話,我可真的要生氣了!”湘平對着他說着氣話,轉身便回到了後院,将廚房這麽大的一個地方送給了他。
喬二看着她氣呼呼的背影,倍感落寞地搖了搖頭。顧筠汝一走進來就看到喬二一臉惆怅的樣子,還以爲是東方夜課堂出了什麽問題,便走上前以東家的身份,想要開導開導員工。
“怎麽了?喬二,是不是這段日子喜娘懷有了生命,把你累得夠嗆啊。”顧筠汝幽默風趣的對着他調笑了兩聲,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便知道現在可不是個說笑的好時候。
“東家你就莫要取笑我了……”
“怎麽啦?是不是湘平又說了什麽讓你不高興的話,她那個丫頭人就是這樣的,你可千萬不要把她的話放在心上。”顧筠汝鄭重其事地安慰着他,沒想到并沒有起到作用。
丁甯就這麽走了,容臻還是有些依依不舍的将他送到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