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這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考慮到後果……”
“現在才知道有錯有什麽用,還是祈禱着他們二人能平安歸來吧,不然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湘平顯得很是憤怒,直接轉身上了閣樓。
梁旭看到這尴尬的場面,也不知該說些什麽和小魚面面相觑,此時氣氛又沉靜了下來,像是凝固到了冰點。
顧筠汝此時睜開了酸楚的眼皮,發現周遭都是靜悄悄的一片,黑乎乎的伸手不見五指,但是他能夠摸到旁邊還有個人。
“相公?是你嗎?”顧筠汝喜出望外地喊了一聲,容臻終于給了她一點回應。
“娘子……我……我在。”容臻感到頭暈腦熱,揉了揉額頭,發現腦後面鼓起了個大包,簡直不敢想象他們二人是怎麽到達山崖底下的。
“快點把火點起來,我要看看你!”顧筠汝怕身旁的人受到的什麽傷,讓他拿出了火折子,四周總算是有了一點光亮,“你沒事就好,真是吓死我了,我還以爲我們一覺醒來會在花間樓呢,沒想到是在這山崖底下。”
顧筠汝摸着他的臉,隻見他頭後面已經鼓起了一個大包。
“疼不疼?”
“不疼放心吧,倒是你你的手……”容臻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兒,一定是抓到了什麽東西,但是那東西上面長滿了倒刺,所以他的手才會有這麽多的傷口,鮮血淋漓。
“我沒事兒,包紮一下就好了,我們還是趕緊想辦法怎麽上去吧,免得大家夥要着急了。”顧筠汝憑借着微弱的火光向上看去,可以說是一望無垠……若是想在夜間保存體力爬上去的話,還是有些難度。
“娘子,我們好久都沒有這樣靜靜的坐在一旁看星星了,你沒發現這山野裏頭的星星很多嗎?”容臻樂觀的靠在了石壁旁邊,抓着顧筠汝的手輕柔道。
“你居然還有閑心在這裏賞星星,你知不知道我們很有可能将會被困在這裏出不去了。”顧筠汝不由得悲觀了起來,這山底下本來就夠冷的,此時她也沒什麽希望再出去了。
“娘子,不論是困在哪裏,隻要是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心甘情願。”
“……嘴巴什麽時候比抹了蜜還甜。”顧筠汝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想到了那些被關在牢籠裏面的孩子,領頭人稱他們爲蠱人,難不成是用蠱飼養出來的半人半獸,可是他們的攻擊力好像也不過如此。
“娘子,你在想什麽呢?”容臻緊緊的握着他的手,不曾有一刻松開,顧筠汝緩緩依靠在他的肩頭,“我想到了那些孩子,他們的眼睛變得好恐怖,我在想辦法一定要救他們,可是我們現在連怎麽上山都不知道了……”
“放心吧,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是你告訴我的。”
“你倒是挺會現學現用的。”顧筠汝癡笑一聲,心滿意足地趴在他的肩頭,等着第二天早上的來臨,等着等着,清晨的第一抹陽光總算是照進顧筠汝的眼中,她緩緩的起身,慵懶的伸了伸脖子。
“相公!你有沒有聽到有河流的聲音,我們不如四周看看,也不知道這山是不是閉環起來的。”顧筠汝想着隻要能夠找到有流動的水源,就能夠找到出去的路,容臻非常贊同他這個想法,但是卻遲遲不肯起身,顧筠汝好奇地蹲下了身,望着他道:“你在想什麽呢?還不趕緊走啊?”
“我的腿好像不能動了……”容臻無奈的皺了皺眉頭,昨天晚上他就一直保持這麽一個僵硬的姿勢,半坐着,沒想到腿直接失去了知覺,顧筠汝想到了昨天晚上是躺在他的大腿根上睡着的,躺了一晚上肯定動不起來了。
“好吧,那我就大發慈悲的背你一次吧!”顧筠汝彎下了腰身,雖然說早上沒吃什麽東西。不過這一點蠻力她還是有的,等着容臻上了背才知道他的體重是有多重,龇牙咧嘴的往前慢慢踱步,“你怎麽那麽重啊?”
“我也不知道……按理說少了一條胳膊,這重量應該會輕點才是。”容臻居然還和她打趣了起來,顧筠汝默默的翻了個白眼,這草足以到兩人的腰間,也不知道這裏面有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動物。
總算是走到了附近的一條河流,将容臻慢慢的從背上放了下來,望着他道:“現在,你的腿可以走路了吧?”容臻摸索着動了一下,發現兩條腿動彈自如。
而另一邊衙門的人也到處在找二人的身影,不知不覺地摸索到了那神秘的山洞裏頭,發現了有許多鐵籠子裏面還關着孩子,衆人正準備幫這些孩子放出來的時候,卻遭到了襲擊。
總算是爬上了山,顧筠汝喘的上氣不接下氣,餓的是前胸貼後背,若是回到了花間樓一定要湘平給他們做一桌子的好菜好飯,要不然她絕不罷休,正想着亂七八糟的突然聽到了有慘叫的聲音。
“等等相公,你有沒有聽到有慘叫的聲音啊?”
“慘叫?沒有啊……”容臻疑惑地向四周看去,顧筠汝嘴裏念念有詞,那聲音仿佛就在耳邊,一瞬間又拉得很近,一時間又拉的很遠,看到了幾個穿着官府裏頭的小吏冒了出來,不過他們此時卻是渾身帶血地跑了過來。
“你們怎麽過來了?”顧筠汝詫異的看着面前的小吏,那小吏剛準備說話,卻滿口黑血的嘔了出來,趴在了地上,直接死了過去。
顧筠汝感覺到頭皮發麻,渾身都陰森森的,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死法實在是太怪異了,好像是被什麽動物咬住了脖子,直接将喉管給咬破。
“娘子……你看看這牙印像不像那些蠱人。”
容臻暫時稱那些被蠱飼養的孩子稱爲蠱人,因爲這牙印實在是太奇特,并不像是什麽山野街的豹子之類的,很有可能就是他們被人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