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這小家夥還是有點本事的嘛…”姝兒看着那些地契和銀票滿意的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後根,本來以爲這小家夥也不會有什麽造數,沒想到這忽悠人的本事還是一套一套的,都是那些江湖上慣用的伎倆。
“那是自然,我可不能給師傅丢臉呀!”明軒像個小男子漢似的拍了拍胸脯,顧筠汝打算把兩家織錦鋪子交給他去打理,并囑咐他和那些外來的商人打交道的時候,還要多學習幾門語言,特意給他請了兩個波斯師傅。
明軒興高采烈地離開了,顧筠汝看着這個小家夥,學習新事物的能力非常的強,而且也很好勝,想必他将來定有出頭之日。
“姑姑,我怎麽覺得這個明軒特别像當初的你呢?”姝兒看着他的背影,思緒好像被拉回到了很久之前,顧筠汝忍俊不禁,“你是覺得他這鬥性有點像我吧,沒錯,我也從他的身上看到了我以前的影子。”
顧筠汝将寶押在明軒的身上,也能夠從明軒的眼睛裏看到未來。
姝兒回到府中正準備探望紀衡的時候,卻發現下人們慌慌張張的圍成一團,臉上布滿了焦急之色,抓來了師爺問道:“發生什麽事了!”那師爺額頭布滿了豆大的汗珠,拍了拍大腿道:“夫人你總算是回來了,今日大人帶團勇進山剿匪的時候,哪料那帶頭的家夥居然會使用毒藥!把大人的眼睛給毒瞎了。”
姝兒聽到這兒,二話不說沖進了房内,幾個郎中圍在左右團團轉,都沒有商議出救他的法子。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到現在還沒有商量出來嗎?”姝兒一股怒火竄上了心頭,恨不得将他們都扒皮抽筋不可,其中一個郎中在蕲州城也算是小有名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這種毒藥會使人的臉都布滿毒瘡,而且具有感染性敷衍,您還是别靠近大人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還想讓我離夫君遠一些嗎?”姝兒憤怒的握着拳頭,恨意盎然的對着他們怒吼着。
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紀衡,據師爺所說,他今日一早都帶着兵馬進山剿匪,卻不料那首領居然會善用毒,直接将她變成這個樣子,姝兒哭的是肝腸寸斷,讓人趕緊将姑姑尋來。
若是姑姑在的話,一定有法子!
顧筠汝帶着明軒一同趕到衙門,讓明軒打了一盆熱水,她則是戴着面紗小心翼翼的在一旁觀望。
紀衡臉上的毒瘡已經開始發作了,面部呈灰紫色,看起來這毒素已經侵入肺腑,姝兒眼中布滿了淚珠,看着顧筠汝道:“姑姑,到底有沒有法子救相公?”
“你先别着急,這情況不算是太糟糕,不過下毒之人看來也是潛心修煉過的,要不然用的毒量也不會這麽費力。”顧筠汝還從來都沒有看過這麽令人聳人聽聞的事件,不過今日總算是大開眼界。
容臻聽聞紀衡被毒的消息,立即帶人趕過來,顧筠汝守在一旁,商量着法子,容臻想替紀衡報仇,顧筠汝迅速拉着他的胳膊道:“切勿莽撞,那山裏頭都是那些匪徒們的地盤,他們在那裏盤踞多年。
肯定比你們要熟悉,這次紀衡接到了消息就去進山剿匪,很顯然是中了他人的圈套,你要是再去的話,我怕你也會……”
顧筠汝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容臻明白她的擔憂并不是無道理的,紀衡性格耿直,沖動,容易中别人的陷阱,而這毒瘡患在他的臉上,必須要去懸崖處尋一種神尤草來治他的臉傷,若不然的話,等着他臉部的皮膚慢慢潰爛,到時候就沒有臉見人了……
姝兒欲哭無淚的抹了抹眼角的淚痕,看着容臻,深吸一口氣道:“王爺,姑姑說的沒錯,那幫山匪用計歹毒,肯定是讓人故意放出去的消息,他們與官府作對也不是這一次兩次了,相公無奈中了他們的奸計,你就别再去了。”
容臻陷入了沉默,心中複雜萬千。
“當務之急,的确要先将他救好。娘子,你可有什麽妙計?”容臻看着一旁的顧筠汝,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她直接坐到了一旁開始寫方子,并且叫伺候紀衡的那些人全都以黑紗遮面,如若不然被感染的風險就會很大。
“患了毒瘡頑疾的面容是不能見陽光的,不然潰爛的地方會越來越快,紀衡現在還沒有感知,是因爲昏迷之中,需要開一些藥來保證他血液的流通和心率的平衡!”
顧筠汝三兩下将一些藥方寫好之後,就拿給了師爺,姝兒在一旁心力交瘁地守着,顧筠汝俏步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别擔心,我這就帶人去找這種神尤草,到時候一定會有奇效的。”
“神尤草?聽說隻有在懸崖峭壁上才能長出這種草藥來,姑姑……我真的很擔心你會……”
“别擔心了,紀衡跟我說好歹也是姑侄關系,所以爲了他,我願意冒險一試。”容臻聽了二人的交談,挺身而出,無論如何也要陪着顧筠汝一同前行,找神尤草的任務就交在了二人的身上。
第二天一早,明軒急匆匆地跑回來,顧筠汝穿着一身勁裝,正準備一身輕松的去山上找這種神尤草,看着他臉上布滿慌張的模樣,與他視線平齊的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明軒跑的是上氣不接下氣,好不容易喘了一口粗氣,“昨天夜裏,我的兩個妹妹還有兩個弟弟,不知道被誰給拐走了。
我找了他們好久都沒有找到呢,衙門裏現在也沒有人管這件事情,所以我就隻好來找師傅了。”明軒昨日從衙門回去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對勁,還以爲隻是弟弟妹妹們貪玩,所以才跑遠。
沒想到附近一打聽說是有人将他們偷偷給拐走了,難不成是附近出現的人販子?顧筠汝挑了挑眉梢,覺得這件事情頗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