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啊,我這裏走穿過甲門就到了,不過那山路崎岖,你一個女子還是不要去上山了吧,聽說最近盜匪橫行還是留在城裏安全。”那大嬸倒是個善良的好人,雪兒聽罷之後點點頭。
幾個衙門的人一直都鬼鬼祟祟的跟在雪兒的身後,而雪兒早就已經有所察覺,隻是不願意挑明,就連雪狼都聞到了這敵人的氣息,雪兒彎下了腰身摸了摸雪狼的頭道:“乖,等我們到了山路之後,你想吃什麽就吃什麽,聽說那裏有飛禽走獸。”
雪狼似乎真的能夠聽懂她的語言,高興的直搖尾巴,走過了甲門,那些官府的人還是沒有離開她的身影。
其中一個男子停下了腳步道:“這女子似乎是要去洛城,咱們還跟嗎?聽說那裏的盜匪橫行,咱們衙門似乎很久都沒有去過那邊了。”盜匪和官府的人向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冥冥之中就好像是簽訂了契約一般,誰都不能阻礙誰。
這女子若是單槍匹馬的去走山路的話,那簡直就是尋死,幾個家夥一商議決定放棄跟蹤,若是那狼還有那女子再次進到邯鄲城的話,再做打算也不遲。
眼看着天色就黑了,雪兒有些累,靠在了樹樁旁,和雪狼相互依偎熟睡了過去。
不知不覺又夢到了那夥神秘的隊伍,沖上了山,二話不說就開始對着他的族人們進行了屠殺,幸虧叔叔伯伯們讓她還有和雪狼一起從隧道裏逃了出來,這才躲避了那些人的追殺,可是那些人的身份她還不知道是誰……
雪兒再次被噩夢驚醒,看着身邊的夜色已深,雪狼已經熟睡在身旁,似乎也發現了雪兒的異樣,便坐起了身,用舌頭舔濕她的臉,雪兒被它逗得咯咯笑,将它攬在了懷中。
第二天一早,顧筠汝慵懶地打了個哈欠,看完丫丫之後便和容臻一起在集市上逛了一圈,“最近好像也沒什麽新鮮事兒,不過這花間樓可真是忙活,我想着要不要再多開一家鋪子,你覺得呢?”顧筠汝将話題抛給了容臻。
“我覺得還是沒有那個必要,花間樓已經夠讓你忙活的,你若是真的想讓那些沒有什麽工作的百姓們有點事兒做的話,可以考慮像你當初在京城開的那條美食街一樣,不過都是在走以前的路而已。”
容臻說出了看法,顧筠汝點點頭,路過了衙門,想到了紀衡暫時任職官大人一職,想必每天也爲了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忙得焦頭爛額。
“蕲州城知府,好說也是個四品官職了,咱們去看看他吧。”顧筠汝挽着容臻的一隻胳膊,兩人一拍即合,走了進去。
此時的紀衡正因爲剿匪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顧筠汝見他還真的擺上了一副知府大人的架子,哭笑不得的看着坐在一旁喝着清閑茶的姝兒道:“姝兒,你相公每日就這樣擺臉色給你看嗎?”
“其實也不盡然……他隻是心情有些不好罷了。”
“隻是心情有些不好?”顧筠汝隐晦的笑了笑,沒在說話,姝兒見紀衡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耐着性子詢問道:“相公,你可是遇到什麽難搞的事情了,你不如說出來讓大家夥兒想想對策。
總比你一個人悶在那裏強。”知道紀衡什麽事兒都喜歡一個人扛着,有時候悶葫蘆的性格就連姝兒也耐他無用。
“好吧,最近我得到了消息,官匪勾結……我現在倒是有些頭疼,該如何處理好這件事情。”容臻聽了便要他繼續說出來,顧筠汝知道了,這又是到了男子讨論朝政的時刻,便與姝兒給了一個眼色,兩人默契十足的到了外面。
“姝兒,你與紀衡感情如今越來越好,打算什麽時候再添個一兒半女,到時候你們兩個的感情可能會更好哦。”姝兒聽到她在一旁打趣,不悅的耷拉着腦袋道:“姑姑,你就莫要取笑我了,我這身子骨你也是知道的,骨髓病的疼痛一直會伴我到老,如果生兒育女的話,對我的考驗就會越來越……”
看着姝兒已經徹底絕望了,顧筠汝心裏頭也有些不是滋味兒,撫摸着她的肩膀道:“姝兒。有些時候我們可不能這麽悲觀,紀衡的意思,你問過了嗎?萬一他也想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呢。”
“我旁敲側聽打探過了,紀衡倒是沒什麽,不過爹娘他們一直希望我們能夠在今年……”
姝兒感到壓力倍增,所以如今留在蕲州城是最明智的決定了,總比好過,回去之後要被那些長輩們數落一番。
“原來是這樣,好吧,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就不再問你這些問題……”顧筠汝與她肩并着肩往前走去,發現一個小男孩鬼鬼祟祟地跟在一婦人的身後,趁其不備偷拿她的錢袋,顧筠汝當場就将那個第三隻手給抓獲。
“你怎麽幹起這樣的勾當來了?”顧筠汝不滿的沖着他挑了挑眉梢,小男孩兒啞口無言地望着她,那婦人也明白發生了什麽,要把這小男孩押送到官府裏去。
“這位大嬸兒,錢袋如今都已經找回了,你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是要去普吉寺上香吧,可千萬不要,因爲今天的事情耽擱了你上香的好興緻。”顧筠汝從她身上的味道就能夠聞得出來,早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香紙那些東西。
這婦人脖子上還挂着佛珠,看起來對佛祖非常的虔誠。
“是……要不是姑娘提醒我還忘了,臭小子,今天就放過你一回!”那婦人臨走之前還不忘放着狠話,這小夥子倒好,還對着她的背影做了個鬼臉。
姝兒直接揪起了那小毛孩兒的耳朵,“你知道你剛剛幹了什麽事兒,做這種勾當是要被抓去官府吃牢飯的,你居然……”姝兒看着小男孩兒總算是知痛求饒,這才放下了手。
“我就是肚子有些餓,想偷些錢而已,這也沒什麽,再說了,他們的錢不也是從别人的身上壓迫來的嘛!”
這小男孩說的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看來他還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多麽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