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筠汝試着小心翼翼地靠近,見他的情緒有所穩定,便直接走上前抓住了他的胳膊。
“阿昭,是我,筠汝。”顧筠汝靜靜的看着他那雙深邃的眸子,目光裏帶着濃烈的戾氣,陰鸷森涼。仿佛已經不認識面前的人。
“阿!”容臻感到體内有一股火在到處亂竄,顧筠汝意識到不對勁,恐怕這是被人下藥的症狀,眉峰上像是壓了一片凜冽之氣,當務之急就是先将他将體内的這股火給釋放出來。
另一邊,小魚和上官雨柔找了半天,都沒有發現容臻的影子,小魚着急忙慌地抓着她的手,“你和阿臻究竟發生什麽事了?爲什麽他會一聲不吭的就離開了?!”
被小魚問到這個敏感的問題,上官雨柔顯得極其不自然。
“我隻是我隻是想讓他快點承諾我們之間的婚事,卻沒想到他拖拖拉拉的……”上官雨柔焦急壞了,深邃黑眸裏閃過受傷的神色。
“上官姐姐,你未免也太操之過急了吧,如果阿臻心裏真的有你的話,你也不必要這麽着急啊!”小魚實在是不明白,沒想到居然比她還要着急。
“你不懂,如果一個愛的人都抓不住的話,那以後就沒有什麽可抓得住的了……”上官雨柔深吸一口冷氣,和小魚回到住處,一打開門卻發現顧筠汝和容臻從床上醒了過來。
“東家……”小魚還從未看過這麽辛辣的一幕,迅速轉過頭去,但是那張臉已經深深的印進了腦海,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上官雨柔氣急敗壞地跺着腳步離開,顧筠汝也沒想到他們居然會這個時候回來,自然沒做好心理準備。
“阿昭,你感覺怎麽樣了?身上還難受嗎?”顧筠汝不過就是躺在床上陪他以毒攻毒而已,沒想到這兩個女子是誤會了,不過阿昭本來就是她的相公,舉動親密一些又有什麽關系呢?
“你……你是……”容臻看着面前容貌嬌豔的女子,一下子就回到了從前,那些被塵封的記憶也慢慢釋放了出來。
“嗯?”顧筠汝想引導他将那些記憶全部都想起來,原來,容臻并非是失憶,而是因爲某些刺激之後選擇性的失憶,把那些最美好的記憶都已經塵封了,如果一旦回憶起種種的一切,體内就會爆發出一種耐人尋味的力量。
“筠汝……”容臻忽然都想起來了,立馬将她擁入了懷中。而另一邊的小魚和上官雨柔跑到了另外一條胡同,想到了那剛剛的那一幕,小魚更希望是看花了眼,看着臉色煞白的上官雨柔,估計她的心情也不怎麽好受。
“上官姐姐……你到底怎麽想的?”小魚試探性地向她靠攏,看着她如白瓷般的肌膚,眼底閃過一片哀傷。
“我能怎麽想?他都做出這麽出格的事情了,我還能想什麽呢?”上官雨柔哭笑不得的搖搖頭,這簡直就是她有生以來遇到過最無奈的事情。
“可是……阿臻不是答應過你要給你幸福嗎?難道你真的就想這麽舍棄了?”
她看着遠處的地面,冰冷的神情猶如寒霜,小魚從來都沒有見過她這般的眼神,不禁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脖子,自知多說無益,男女之間的事情更是無法左右的,上官姐姐哪怕再喜歡阿臻,已經看到剛剛的一幕,除非這是一個實打實的誤會……
“小魚你不用管我了,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一個人靜一會兒。”
“噢。”小魚點點頭,恐怕此時也不能回到住處,心不在焉地來到了花間樓,打算就在門口蹲一個晚上。
而另一邊的容臻與顧筠汝也算是重修與好,互相訴說着這些日子彼此的心酸。顧筠汝躺在他結實的臂膀上,摸着他的胸膛,道:“這些日子你都是和他們在一起,是嗎?可是那個黑衣人呢,你說你和他打到懸崖處之後就忘了,那那個黑人還活着嗎?”
顧筠汝實在是好奇極了,那個黑衣人的功夫似乎也不在他之下,兩個人正好可以打成平手,究竟什麽樣的仇怨能讓他們兩個人火拼到這個份上,容臻摟着顧筠汝的肌膚,深吸一口氣道:“我聽到了他和婉貴人的談話,鄞呈是死在他手裏的,所以我一怒之下想要替鄞呈報仇,便追了出去。”
聽了這話,顧筠汝有些不能淡定,沒想到鄞呈居然是死在那黑衣人的手中,可是那黑衣人爲什麽要這麽做。
“我隻是在想,當年那麽多的皇子想奪得皇位,鄞祖又是黑衣人的孩子,黑衣人拼命想把鄞祖扶上皇位,這又是爲了什麽?”
“是啊,鄞禮想必也察覺到了什麽,所以特地将他發配到了這并不富饒的地方做廣平王,四處也在打壓他的勢力,讓他沒有翻身之日。”
容臻想到朝堂之中的勾心鬥角,那可是一輩子都說不完的,唯有離開那個地方安安心心的過逍遙自在的日子才是最好的,萌生了一個念頭,拉着顧筠汝的手道:“我們就在蕲州不回京城了,好不好?”顧筠汝聽到他這個決定,二話不說點頭答應,“反正我現在也開了一間花間樓,現在的生意可好了!”
隔日一早,顧筠汝就正式帶着他們的老闆娘容臻回到了花間樓,招呼着大家夥在大廳裏站着,有喜娘,麻子,喬二,還有乳娘。兩個管家,平兒和彩兒,打下手的家丁,這些人總共也就十七個,不過足以讓這花間樓熱熱鬧鬧的。
“容臻,以後就是你們的東家,他與我是一樣的身份,你們可記住了?”
“記住了!”
大家夥臉上洋溢着笑容,對着他點頭哈腰的問候。
小魚這個時候低着頭默默走到了廚房,姝兒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便跟上前瞧了瞧。
“你這是怎麽了?不過能找到王爺還多虧了你呢。”姝兒還想當面感謝她一番,卻發現她的神情有些怪怪的。
“不用感謝我,我平日裏就喜歡做這等多管閑事的事情已經習慣了。”
小魚闆着一張臉,心情似乎不是很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