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兒,娘親這麽做都是爲了你好,當年你娘據理力争,不想嫁進宮裏,但沒有辦法隻能入宮,這不是娘的錯,這不是娘的錯啊!”
“你放開我!”鄞祖萬分怨氣地推開她,他的眸子裏充滿着憎恨,那眼神陌生的就像是仇人一樣,比仇人還要更深幾分,就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子慢慢插進了她的心髒。
“我沒有你這樣的娘親,既然我不是真正的廣平王的話,那我還處理這些事情做什麽?誰做就做去吧,反正跟我沒有關系…”鄞祖掏出了挂在腰間的酒壺,繼續自顧自的痛飲了起來,這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從未在他的性格裏彰顯過。
自甘堕落的廣平王可否還有絕地還生的機會呢?婉瑩想也不敢想,隻記得黑衣人在臨别之前告訴她一句話,無論如何也讓鄞祖登上地位,這樣他們的目的才真正達成,本來是想消除二皇子的戒備之心。
假意來到蕲州,實則韬光養晦,卻沒想到這小子因爲思念上官雨柔變得日漸頹廢了起來,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顧筠汝獨自一人來到客棧附近透透氣,看着一大批的難民都湧進了城,有的直接因爲搶奪街上的食物而互相毆打了起來,可是當地的官府卻毫無作爲,這一切都要怪在廣平王的頭上,本想親自去拜訪一下,卻沒想到偶遇喝成爛泥的鄞祖。
“鄞祖?”顧筠汝本好意将他攙扶了起來,沒想到他早就已經喝的不省人事,也不想搭理她……
有小厮遍地尋鄞祖,看到了他之後,便将他擡了回府,顧筠汝也跟着來到了廣平王府,看着婉瑩一臉擔憂的模樣,坐到了一旁道:“夫人還真是擔心鄞祖。”
“當然了,現在我的身邊隻有這一個寶貝兒子,我不心疼他,又有誰能心疼他呢?”
婉瑩看似是在自言自語,目中沒有焦距地望着前方,眼裏的光亮已經不複當初,看起來顯得極其的煩躁不堪。
“夫人最近可是遇到了什麽困惑的事情?”顧筠汝他是很樂意爲她解答的,婉瑩聽到這讓下人退了出去,房間裏隻有她們二人。
“其實不瞞王妃說,他到現在沒有回來,我心裏也很擔憂,就像你擔心王爺是一樣的,其中并沒有什麽分别,但是我并不能确定王爺的失蹤就和他有關系,王妃特地來到蕲州,想必也是調查這一事,才會讓人盤問府裏頭的小厮。”
婉瑩将這一切倒是看得很透徹,既然話都已經說得那麽直白了,顧筠汝也不想跟他繞彎子。
“沒錯,來到這個地方我特地是爲了調查這件事情,而且我有一種預感,他一直都在我們身邊,隻是我們沒有發現而已……”顧筠汝這種預感十分的強烈,俗稱女人的第六感,第六感的準确度是非常高的。
“如果他有一天回來了,我會讓他親自到王妃的面前賠禮道歉,不過不是現在,鄞祖現在讓我非常的頭疼,他每天晚上都喝得明天大醉和我說話夾槍帶棒的,令我很不舒服。”婉瑩看着躺在床上喝得不省人事的鄞祖,心裏頭别提有多疼了,以前的鄞祖滴酒不沾,而且也非常的尊師重道,可是現在的他卻判若兩人。
“我能夠理解,失去了心中的女子,心中的信念也逐漸被摧毀,那是一種多麽痛不欲生的困境……”顧筠汝看着鄞祖的表情就已經洞悉了這一切,這和她以前治的那些,因爲失戀,再加上事業和信念逐漸崩盤的人群,非常低迷的狀态是一模一樣的。
“王妃,我有個不情之請還望王妃答應。”婉瑩實在是無路可走了,于是再次請顧筠汝幫忙,顧筠汝對這個婉瑩心中已經非常之失望,之前容玥心理本來就已經出現了問題,卻還是硬生生地拉着她去和親……
“如果是爲了鄞祖的事情的話,夫人就不必開金口了。”
“阿?”婉瑩有些吃驚的看着她,昭王妃在她的心裏頭一直都是非常樂于助人的,爲何這次開口卻遭到了婉拒?
“鄞祖也是我的晚輩,我會照顧好他的夫人,就不必挂心了。”
“原來是這樣,多謝王妃慷慨。”婉瑩低着頭感激不盡,顧筠汝讓人打了一盆熱水,把鄞祖全身上下都擦了一遍,讓他身上的濕氣褪去,若是再這樣下去一定會大病不起。
又讓人用艾草在屋子裏熏了一遍,看着鄞祖漸漸清醒了過來,眉開眼笑地望着他道:“你總算是醒了,一睡就睡到了下午。”顧筠汝在這裏同樣也陪伴了他一天,鄞祖好奇地睜開眼睛,看着四周。
“王嬸,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爲什麽不能來這裏呢?”顧筠汝幽默地反問了一句,看着他一臉困惑的神色,并不在于他打趣。
“好了,我來這裏隻是想告訴你,上官姑娘已經有下落了。”
婉瑩就在門口偷偷的聽着,當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眉頭一豎。
他非常不喜歡那個上官雨柔,總覺得他是故意出來中途搗亂。
多次想調查這個上官雨柔卻無果……
每次一下手的時候都會被鄞祖逮個正着,好像一早就會知道她這麽做似的,打亂了她的計劃,也不敢再追查這個上官玉柔的真實身份,但是女人的直覺又是何其的敏銳,這個上官雨柔肯定有着巨大的秘密。
“真的,王嬸莫不是在诓我?”聽到這個消息,鄞祖就像是原地複活了一般,渾身上下充滿了精神力,果然愛情還是非常的偉大的,就是不知道這個上官雨柔究竟有沒有心爲何對他卻是不管不問的。
“王嬸怎麽會騙你呢?”顧筠汝溫柔的對着他笑了笑,隻要是他說出來的話,這些後生幾乎不會懷疑,仿佛就是權威的代表,讓人如此的信服。
“可以讓我去見見她嗎?”鄞祖迫不及待的想見到上官雨柔,想要從她的口中問個明白真切,爲什麽當初一聲不吭的就離開了,恨得他四處追尋她的下落卻沒有消息。
“現在還不可以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