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臻看着一臉興奮的小魚,似乎從來都沒有來過大街上。
“你第一次來這兒嗎?”容臻好奇地問了一句,小魚點頭如搗蒜,“是啊,平時在村子裏頭呆的久了,很少來到外面,不過這次有個人陪我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兩人找了個地方坐着把這裏圈地爲牢,賣一些虎皮狐狸皮之類的皮草東西,吸引過路的客人來看,認識半天的時間過去了,沒有人過來問詢價錢。
“怎麽到現在也沒有人過來看一看啊?”小魚困的眼皮子都快打架了,半天都過去了,連一個感興趣的都沒有。
“耐心點總會有的。”容臻看着過往的人群低着頭,小魚在一旁打着哈切,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肚子又餓了,明天早上剛吃過蔥餅的。”小魚摸着饑腸辘辘的肚子,望着肚子道:“不争氣,沒一會兒又餓了……”
“那你先在這裏守着,我去買兩個肉包子過來給你。”容臻看着她在一旁焦躁不安,也不是個事兒,估計這得在這邊擺兩天的攤子,才會有人過來問詢皮草的生意。
“好啊好啊,那你快去快回!”小魚興高采烈的望着他,阿臻大哥對她可真好,除了情緒有些不能控制之外,其實也沒什麽壞處。
此時,顧筠汝和姝兒正相互攙扶着要趕往廣平王府一趟,中途便下了轎子,而此時的容臻卻與他們擦肩而過,這是一個完美的擦肩,彼此都沒有感應。
“怎麽了姑姑,你是不是心裏又開始焦躁不安了?”姝兒盯着她那一雙清澈明亮的眸子看個不停,自從姑姑來到蕲州之後,胃口就一直不是很好,三天都吐了四五次,再這樣下去恐怕也不是辦法……
“我沒事,隻是總感覺好像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可能是要見到老朋友了吧,快快随我進去,别再耽擱時間了……”顧筠汝抓着他的手,二人便直接走進了廣平王府。
鄞祖來到衢州之後,一直沒有放棄尋找上官雨柔的下落,曾經派人多方去打聽,但依舊了無音訊,逐漸頹靡度日。
婉瑩,也就是廣平王的生母得知二人不辭艱辛地來到蕲州,就是爲了探望,心裏不禁感到疑惑,二人這次過來恐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讓下人們趕緊去正廳伺候着,不能怠慢,而她則是姗姗來遲,穿着一身牡丹花色的衣衫顯得落落大方,雖沒在宮中的生活滋潤,但在這裏也并不寒酸。
“沒想到兩位過來了,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二位見諒。”婉瑩笑盈盈地看着二人又看着顧筠汝大肚的模樣,這才驚訝道:“沒想到昭王妃如今已經身懷六甲,怎還不辭辛勞的來到過平王府真是……你們趕緊把廣平文叫來,就說府中有貴客!”
這貴客來到府中,主人翁沒有出面,實在是大不敬,再說顧筠汝還特地跑來了廣平王府一趟,必須得好好招待着。姝兒看了一眼顧筠汝對她使了個眼色。
“夫人,我們并非是有意來打擾冒昧的,其實廣平王出現已經不重要了,容玥現在都已經被送去了異國和親,你們母子能夠在這裏安頓下來,我着實欣慰呢。”顧筠汝開頭先說了幾篇客套話,讓他放松警惕于是便打開天窗說亮話。
“不知道你的那個老相好有沒有随着你們一起來到蕲州呢?”顧筠汝直接的一句話令她啞口無言,婉瑩的臉色變了一遍,有些灰白,目光閃躲的望着前方,很顯然,她沒有想到顧筠汝會問出這樣的一個問題,令他猝不及防慌了陣腳。
“是啊,夫人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在城中王妃已經幫你守了很多的秘密,所以我想現在夫人是時候和盤托出了吧?”姝兒定定地看着婉瑩的臉色,見她漸漸的回過神,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道:“若是王妃不提這檔子事情,我怕真的是要忘了,其實不滿王妃和郡主,我也有些日子沒有見到他了,他如今在什麽地方我也不是清楚。”
顧筠汝看着姝兒,又觀察了一下婉瑩的表情,貌似并沒有說謊,總算是能交代出一句實話了,顧筠汝扶着大肚子走到她的面前,定定的看着她的表情,想從她的眼神當中找到一絲破綻,沒有人敢在說謊話的時候會直視另外一個人的眼睛,所以每當顧筠汝玩這招的時候,都是樂此不疲的。
“你現在可以如實告訴我那個黑衣人究竟是什麽來曆了吧?”顧筠汝望着她的眼睛,而婉瑩好像有意要回避一般,看向了别處,不安的拿起了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鄞祖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沒想到短短幾日不見他,好像一夜老了十歲,下巴上的胡須也漸漸長了起來……
“王嬸,你來了……”
“嗯,鄞祖,許些日子不見你,好像又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更有男子漢的氣概了。”顧筠汝鄭重其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身上總算是嗅見了粗犷的味道,他的氣質是因爲一個女人而改變的。
“王嬸你就别笑話我了,我天天這樣不修邊幅邋裏邋遢的,我娘都不知道說了我多少次,不過這時王嬸突然來訪是有什麽要緊事嗎?”
鄞祖深知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道理,平日裏他隻關注于追尋上官雨柔的下落,看到王嬸這次不請自來,一定是有什麽大事,顧筠汝拉着他的胳膊溫婉的笑道:“沒事,這次我就是想找你娘說一些話,沒你的事了,你先去回書房吧。”
“哎……”
鄞祖乖乖的離開,還像是往常一樣那般聽話,不論顧筠汝說什麽他都會點頭照做,沒有絲毫的懷疑,除了婉瑩,顧筠汝就是他身邊最親近最信任的人了。
婉瑩思襯了許久,猶豫要不要把實情告訴他,可是黑衣人真實的身份一定會令她所不恥于是吞吞吐吐地道:“其實我和我表哥幼年之時就相愛了,私定終身之後,他便拜了一武林高手爲師做學徒。
前段時日他還過來看過我,但自從我随着祖兒一起來到一周之後,他就沒有再出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