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如煙一副晃神的模樣,還以爲她在考慮,吳良深吸一口氣道:“如煙姑娘,你如果覺得我有些強人所難的話,你可以直截了當的拒絕我。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仔細的考慮一下,改日我還會過來再問一遍的,到時候請你給我一個答案。”
說完這話就急急忙忙的離開了,好像幹了什麽虛心的壞事兒一般。
“咳咳,大哥,你怎麽在如煙的屋子裏待這麽久,你都和人家聊什麽了?”顧筠汝注意到一臉慌張的吳良,跟幹了什麽虧心事兒似的,走過來,忍不住打趣幾句,隻見他一直喝着酒。喝個不停,迅速将他手中的酒杯奪了過來,“你瘋了嗎?你身上還有傷呢?到底發生什麽事兒了?”
“我……我也不知道剛剛怎麽了,是不是腦子短路了,居然和如煙姑娘說那些話,我說我要娶她,如果她願意的話,我願意在城中購置一處房産。
之後我們二人過着平平淡淡的日子,難道姑娘家不喜歡過這樣的生活嗎?”
吳良絞盡腦汁都想不明白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什麽?
“你膽子還真大呀,趁虛而入!”顧筠汝還真是低估了他便給他倒了茶,自己喝着酒。
“妹子,怎麽你也有糟心事啊?”
“算是吧,你說這個情到底是什麽?有些人哼……”顧筠汝說到一半覺得索然無味,一口酒咽下喉,覺得一絲清涼之感湧上心頭。
“情阿,它可以讓人痛,也可以讓人快樂我也不知道……”吳良苦笑一聲,覺得這話題說的有些深奧,并沉重,便和顧筠汝商量着該怎麽打動如煙的芳心。
“大哥,你先不用管如煙那邊是怎麽想的,等我處理完一件事情之後,你就可以大膽的去求愛了!”
“什麽事?”吳良好奇地詢問,見她一臉神神秘秘,顧筠汝舉起了食指豎在了唇邊道:“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告訴你就等于劇透了,你就老老實實的等着吧!”
“嗯。”
在這半個月内,紀衡也會常常來看如煙,而就在一個月之後,紀衡就再也沒有過來看如煙,如煙在屋子裏頭,唯一的盼頭就是等着紀衡過來看她,哪怕隻是匆匆一眼,便覺得心滿意足。
近日,又有腳步聲在門口徘徊如煙興奮地打開門,卻沒想到是吳良,眼裏的流光溢彩頓時就暗淡了下去,吳良倒是沒注意她的表情有多麽失落,提着幾兩牛肉就走了進來。
“如煙,上回我跟你說的事情考慮的怎麽樣了?”吳良說着,将幾分點心擺在桌上,這樣就算是提親。
“吳大哥,你再給我一段時間考慮吧,我這段日子有些心煩意亂,我想去證明一件事情。”
“什麽事?”
“你就别管那麽多了,總之後天我一定會給你答案的!”如煙想着,必須得鼓足勇氣去問問紀衡到底接不接受她,她再這樣苦苦等待下去,實在是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當天夜裏如煙就來到了紀府門口,穿着一身藍色的鬥篷将雨傘收到,一邊敲了敲門,打開門的是管家,管家認得如煙姑娘,但是并不喜歡她,因爲郡主說過其他的女人不可以随随便便的進府門。
“你有什麽事嗎?”
“能不能讓紀衡出來見見我,我有事找他。”
管家爲難得道:“大人帶着夫人去梨園聽戲去了,現在還沒回來呢……”話音一落,那馬車就趕回來,原來是紀衡帶姝兒聽戲回來,兩人恩愛纏綿的走了下來。
一路上還有說有笑,而這一幕卻深深刺痛了如煙的眼睛。
如煙來到了二人的門口,小雨拍打在她的臉上,而紀衡則是貼心的将傘打在姝兒的頭上,姝兒看着面前的如煙道:“如煙,你怎麽來了這麽大的雨,進去坐坐吧。”
“不用,我有幾句話想跟紀大人說,還請郡主回避一下。”如煙将拳頭藏進了袖口,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紀衡。
他的眼神卻是如此的陌生和冷漠,完全不是之前認識的那個紀衡。姝兒知道,如煙,這時過來準備問紀衡要說法,自然也不疑心,便帶着下人先回到了府内。
“姑娘下了這麽大的雨,咱們還是到邊上的涼亭去躲一陣子吧。”
“好。”
如煙想靠近他,沒想到他卻下意識的閃開了這麽一微小的動作,令如煙有些恍惚,來到了涼亭,紀衡自然也收了傘,坐在一旁道:“姑娘有什麽就趕緊說吧,我回去還得聽我娘子說說那戲裏究竟說了些什麽?”
“你不是說你最讨厭聽戲的嗎?可你如今怎麽帶她去聽了戲?”如煙有些吃味的問道,她所了解的紀衡,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什麽風花雪月……花前月下他一概不感興趣!
可他卻爲了一個女人打破了這份規矩,令她有些吃味。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況且我是陪我娘子去聽戲,和姑娘好像沒有什麽關系吧。”紀衡不解地看着她,那張冷漠的臉已經把不悅兩個字都貼上來,識趣的人斷然不敢再追問下去,如煙心中像是被一把冰冷的刀子劃破。
“紀衡!你怎麽能這麽絕情,你當真忘了我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了嗎?你跟我說過的話難道你都忘了嗎?”如煙悲憤不已地沖着他怒吼,雨聲下得越來越大,無人能聽得到亭子裏的二人究竟在聊着什麽。
“還請姑娘冷靜一些,如果在下之前真的對姑娘有什麽冒犯的話,還請姑娘寬懷大量,千萬不要與在下一般計較。
時辰不早了,姑娘還是早些回去吧,大晚上的和我一個男子站在這裏,對姑娘的聲譽有些不好。”紀衡說罷,直接将雨傘留了下來,轉身就回到紀府,聽到門砰的一聲被關上,萬籁俱寂,整個街道隻剩她一人,還有着淅淅瀝瀝的雨聲,嘈雜不已……
如煙沒有去拿那把傘,把鬥篷也扔到了一旁,就這樣漫步在大雨底下,渾身濕透了,走到王府門口的時候已經體力不支,還是吳良拿着傘走出去準備找如煙的時候,發現她倒在了門口,讓家丁幫忙将她擡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