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非常有緣分。”
二人以茶代酒,相互敬了一杯。
鄞白喪事也整理的差不多,宮中的白色也換回了正常的顔色,不過啓祥宮内還是一片哀鴻的景象,皇後食欲不振,所有的事物都交由了曹貴妃打理,曹吟月十分得意地翹起了尾巴,開始召集了衆妃,給她們一個下馬威。
馬上就要三伏天了,這麽多人擠在這麽一個狹窄的屋子裏頭,的确是有些燥熱,首先按捺不住地便是婉貴人,還有一個長相清秀的貴人。
“咳咳,新皇登基,我們這些妃子本是應該送出社後宮的,但是皇後娘娘開恩,讓你們這些人能夠在這裏多呆些日子,完完全全是爲了讓你們多忏悔一下之前的過錯。”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婉貴人離門口是最近的,太陽的光也直接照射在她的身上,皮膚就像是被火灼熱了那般疼痛。
“新皇的死,本宮也是十分的痛心,代由皇後打理後宮的事物,妹妹若是有什麽事兒的話都可與本宮說,本宮該體恤你們的,自然會體恤你們。”
衆人面色微白,都紛紛低着頭。婉貴人頭有些偏痛,臉色不是很好,曹吟月見了直接忽略了過去。
“貴妃娘娘,妾身見婉貴人的神色不太好,要不先讓人将她送下去休息吧……”
“不必了,本宮瞧着覺得她的臉色不錯啊,哪裏發白了,本宮還有好多東西沒跟諸位姐妹交代呢,包括還有你們宮裏的那些人去處,該如何安頓,是該去做尼姑呢?還是安安穩穩的圖個太妃當,事關前途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能不坐下來旁聽?婉貴人哪怕身子再不舒适也得堅持一會兒,你說是不?”
“是,妾身覺得身子還好,沒什麽大問題這位姐姐不用擔心。”婉貴人唇瓣微白的揚起,掃過衆人的臉。
“那就好,我們就繼續吧。”
大約一個炷香的時間過去,顧筠汝與姝兒和太後沒聊幾句,太後便覺得身子有些乏悶,就連胸口喘氣兒都要喘不上來似的,顧筠汝開了幾副安神的藥便離去了,臨近門口的時候花嬷嬷叫住了二人。
“王妃,太後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自從三皇子在登基那日突然暴斃,太後娘娘就受到了非常大的刺激…”
“我知道,花嬷嬷,所以我開了那些調養的配方,但是都是治标不治本的,煩請身邊的宮人們多擔待一些,若是發現了什麽情況的話,及時向上禀告才是最重要的。”
“好。”
花嬷嬷點點頭,便目送着二人的身影裏去。
路過啓祥宮的時候,突然發現婉貴人被一太監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
“這是怎麽回事啊?”顧筠汝好奇地看向了一旁的女官,女官步伐匆匆停在一邊,道:“婉貴人由于被太陽照曬,一時心律不齊,所以才暈倒的,已經請了太醫。”
“原來是這樣……”顧筠汝轉過身看着姝兒道:“你先回去吧,我想去先看看婉貴人如何。”
“好。”
鹹福宮。
衆人因爲婉貴人的忽然暈倒顯得手忙腳亂,太醫們來到鹹福宮診治,但都是束手無策,容鄞祖憤慨地捉住了那太醫的衣領,道:“你好歹也是太醫院的,爲何我母妃到現在還未醒過來?!”
“四皇子稍安,勿躁我得……”
這老太醫也被他着實吓得不輕,平日裏文文靜靜的,四皇子突然就像是一隻獵豹似的,變得充滿攻擊力。顧筠汝此時趕了進來,坐到了婉貴人的床榻上,拔出了頭上的銀簪直接插入她的太陽穴,輕輕一轉動,她便感感到了一陣頭痛就醒了過來。
“母妃!太好了,你終于醒了。”鄞祖看到這兒便松開了那太醫的衣領,叫他們通通都滾下去,一臉感激地看着顧筠汝。“幸虧有王妃,如果不是王妃的話,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不用感謝,我也隻是恰好路過,看到鹹福宮手忙腳亂的就過來看看,婉貴人,有些話我想單獨跟你說,不知道可不可以。”說罷,看向了旁邊的鄞祖,還有其他的幾個太監和宮女,鄞祖就将他們帶了出去。
婉貴人臉色蒼白,這才緩過神來,看着顧筠汝,感激的坐起身來好好道謝,卻被顧筠汝按住了肩膀,“你現在身體虛弱不易動,你還是躺着吧,我有些話想問問你。”
“有什麽話你就問吧。”婉貴人深吸一口氣,面帶笑容的看着他,顧筠汝眼珠子轉了轉,“那些太醫可能沒有發現,但是我發現了你懷孕了。”
“………”
聽了這話,婉貴人神色慌張,眼珠子轉了轉,笑道:“怎麽會呢?先帝都離開那麽些時日了,我怎麽可能還會懷有身孕……王妃,你莫不是把錯脈了吧。”婉貴人故作鎮定的看着她,顧筠汝卻堅定地搖了搖頭。
“我對我的醫術一向十分自信,你是不是懷有身孕,我一摸一下你的脈搏就知道了,婉貴人你這麽做可就是有點不厚道啊,四皇子都長大成人了,八公主眼看着也待字閨中你卻來了這麽一招這樣……”
顧筠汝後面的話沒說完,婉貴人也感到了一陣壓迫感向她襲來,臉色蒼白的咳嗽一聲撐着身子坐了起來,“王妃,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我的的确确的很久沒有見到先帝了,可是有一日我做了個夢,夢到他托夢給我了,所以……”
“所以你就懷了身孕,你别告訴我你是與先帝的鬼魂同寝的,這樣的謊話你還想瞞得過我嗎?我不管和你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誰,但是這個孩子不能留下。
而且我聽皇後說,再過些日子,你們這些先帝的妃嫔都要移到别處去了,等到新帝登基,你們住在後宮實在是有些不妥,到時候你們該去哪兒就去哪兒。”
顧筠汝三言兩語就将她的話給堵住了,這後宮的女人着實是荒唐,顧筠汝同時也同情她們,皇帝隻有一根,根本就不能滿足這麽多位的女人,還有些的至今都是處子之身,他們的命運同樣也很艱苦。
“我已經帶來了紅花,待會你把這藥丸吃了,今天晚上我就幫你把死胎引出來。”顧筠汝冷靜地從袖口裏掏出了一個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