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皇後娘娘信任,不過此刻我們還得知道大皇子究竟因爲有什麽而死。仵作大人,你這邊查的怎麽樣了?”
顧筠汝轉入了正題,仵作在衙門裏辦了十多年的案子,經驗老道,看着這擺在桌上的屍塊,道:“回王妃的話,這些屍塊大多數都是用鈍器割下來的,而此人力氣應該非常之大,一般人用一刀是砍不下來,除非是習武之人或者是常年勞作之人!”
容臻拿着一隻斷手掌湊到了鼻前,聞了一聞,好像還塗抹了什麽香料,所以才使着屍塊不腐,特地要選擇花宴這一天抛在永甯宮附近,此人心思異常的深沉,難以琢磨。
“阿昭,你有什麽新發現了嗎?”顧筠汝挪步走到他的跟前,見他若有所思的模樣,還以爲他有了新的發現,隻見他搖了搖頭,深邃的眉眼裏竟是困惑。
“這屍塊已經幹燥了,說明被什麽香料所保存過,血漬已經完全不見,皮肉卻是非常之嫩,好像用什麽東西熏烤了一下……”容臻一言推斷出來,那仵作拱手道:“還是王爺有先見之明,的确,這屍塊被有心之人熏烤,不過一定是先殺後烤。”
“先殺後烤……”顧筠汝嘴裏琢磨着這四個字,皇後此時也顯得有些困乏,“還勞煩王爺張王妃盡快捉拿出真兇也好給端妃一個交代。”
“那是自然,皇後娘娘,您先趕緊回啓祥宮休息吧,這裏交給我們就好。”顧筠汝請人先将他們送到了門口,轉過身,看着那大大小小的屍塊,好奇地看着紀衡和仵作等人道:“大皇子的頭顱呢!”
“在這兒……”有一侍衛将一個木箱子拿了過來,大皇子的頭顱在裏面保存的非常完好,沒有熏烤過的痕迹,脖子上面也好像是用割痕割起來的,看來這個兇手是一氣呵成将它大卸八塊,究竟和他有什麽深仇大恨手法居然如此殘忍?
“阿昭……我有些反胃,就先出去了。”
“好。”顧筠汝走到門口深吸一口氣,也不知是誰那麽殘忍且變态,鄞止雖然上不上什麽道德高尚,但也沒犯什麽大錯,聯系這幾日所發生的事情,沒有絲毫的聯系……
而另一邊皇後趕到啓祥宮附近,看到了左丞相正在爲她喝藥,端妃的臉色異常慘白,顆顆熱淚從眼眶滾落了下來,抑制不住地抽泣着,聞着傷心。
“皇後……”端妃看到皇後先是一愣,連忙走上前,抓着她的手道:“殺害止兒的兇手找到了嗎?”
皇後打量了一邊的左丞相,目光飄忽閃躲而端妃則是爲了鄞止的事情,還未喝下一口水,吃下一口糧。
“這個沒有,宮中出了如此稀奇靈異的事情,本宮自然要徹查到底,不過人不是在宮裏殺的,而是被人在宮外殺害,旋即又将屍身送了回來,可見此人心思城府極深,不是那麽好找的。”
“那……那我止兒的心裏就這樣……”端妃哭得泣不成聲,左丞相在一旁止步不前,想了一想才走上前道:“皇後娘娘,端妃娘娘實在是思念大皇子過度心中郁結,剛剛請太醫過來瞧的,還請皇後娘娘多上一些心,老臣還有些事情就先告退了。”
“知道了,那就不送了。”
皇後面帶笑意地盯着左丞相的身影,離去之後就一掌将端妃推開,端妃吓了一跳,慌忙地擦着眼淚道:“皇後娘娘你這是怎麽了?”
話音未落,皇後又是霸氣而又威武的賞了他一個巴掌,端妃眼中充滿着困惑不解,她這麽做究竟是爲何,“皇後娘娘,妾身到底哪裏錯了,你要這麽對我?”
“不過就是一個晚上你就和朝中的大臣舉止如此親密,本宮早覺得你和左丞相之間有些不對勁了,特意讓你們二人在啓祥宮,爲的就是讓身邊的人去永甯宮好好查一查,你看看這個是什麽?!”
說罷,皇後身旁的貼身侍婢就将幾套肚兜還有香囊,玉佩盡數擺放在了桌上……
上面的東西都是他和左丞相之間的往來,他們二人交流了這麽久,一定會留下把柄。
“皇後娘娘妾身真的不知道拿這些東西出來做什麽,昨夜,不是你讓左丞相送妾身去啓祥宮休息的嗎?皇後娘娘莫非是貴人多忘事?”
“你不用在本宮面前演戲了,要是演戲的話,曹貴人第一,你還排不上第二來人,将月奴帶上前來!”
“是。”
月奴是端妃身邊伺候的人,昨夜就一直在永甯宮沒有離去,月奴跪在地上,一張巴掌大的臉蛋充滿着慘色。
“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吧,你在永甯宮侍奉也有十年之久了。”
“是。”
月奴默默地擡起了頭,看着端妃那威嚴的神色,心裏有些發怵,不過在端妃身邊這麽久了,待她如何,心中跟明鏡兒似的,若真是一好主子,也不會受了别人一點的賄賂就把她給出賣。
“那日,奴婢聽到了端妃娘娘和大皇子的對話,說是左丞相和端妃娘娘早就有往來了,而大皇子也并非是皇上與端妃娘娘所出……”
端妃聽到這兒,怒不可遏的沖着她呵斥道:“你這個賤婢胡言亂語什麽?信不信我今日就拔了你的舌頭?”
月奴害怕的縮躲在皇後娘娘的身後,這端妃看到面前的皇後,俨然是一座大山立在身前,不禁有些害怕的收回了手去。
“皇後娘娘,你千萬别聽見這個賤人胡言亂語,月奴,本宮待你不薄,你爲何要誣陷于我!”
“奴婢一字一句都是真的,若有一字是奴婢所捏造的,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還請皇後娘娘明鑒。”
月奴把話說都說到這份上了,端妃自知快要大難臨頭,看着面前的皇後,若真的是有心揭穿她和左丞相的事兒,也不會在啓祥宮裏說出,這事……還有轉機,撲通一聲跪在了她面前,“皇後娘娘皇後娘娘,你聽妾身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皇後看她慌得嬌軀微顫的模樣,不禁輕笑一聲将她攙扶起來,“妹妹何故這麽心虛呀,真是令姐姐大開眼界,沒想到在本宮的眼皮子底下還能發生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