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鄞禮目露好奇地看着他,摸了摸那俊俏的臉。
如煙看着他發冠上落着一片枯葉,便舉起了手替他摘下,可這一幕卻不偏不倚的被皇後身邊的宮女給看到了眼中。
看到這一幕的皇後立即又跑到她身邊禀告,皇後氣的是大發雷霆,礙于昭王妃和郡主在,所以不好發作。
“皇後娘娘,您這是怎麽啦?不是說下個月還有賞花宴嗎?這宴會究竟是辦還是不辦呢?”顧筠汝好奇的看着皇後的臉色,今日總算是領略到了這變色龍的稱呼究竟是怎麽來的。
“辦當然要辦了,今日找二位前來就是爲了商量此事,由于後宮還有諸多事情未平息,本宮心力交瘁,特地請了王妃和東平郡主前來相助,既然你們二位願意幫忙,那本宮自然感激不盡……”
姝兒慌忙擺手道:“千萬别這樣說,再怎麽說咱們也是一家人,是時候該在宮裏做一些氣氛活躍的事兒了。”
“嗯。”
“那沒有其他的事的話,我和郡主就先告退了。”
顧筠汝看得出來,皇後心事重重似乎也沒有心思再和她們商議此事,既然花宴的時間和地點相關的細節已經明确的話,那就日後再辦就是。
姝兒似乎還沒有聊盡興,傻乎乎的根本就看不出人家的臉色有多麽不悅,便暗中掐了他一把,這才讓她放下了手中的糕點。
走出了啓祥宮的門,姝兒忍不住嘟囔抱怨道:“姑姑掐我做什麽?好疼啊。”
“還說就知道吃,沒看到皇後娘娘神情不悅嗎?想必又是遇到了什麽糟心的事兒,自從皇上走了之後,這六宮和前朝的事情,都需要皇後一個人忙活,精神壓力肯定很大,咱們前來分擔,就不要再給她添亂了!”
“姑姑,你說的這是哪裏話?我何時添亂了?”
姝兒不服氣地撅起了櫻桃小嘴,非要跟她将這些話說清。
“好啦好啦,是時候該傳授你一些看人臉色的辦法了,這人的微表情和習慣是騙不了人的,剛剛皇後娘娘眉毛時不時的皺着,說明有心事,而那宮女一定是發現了什麽重大的事情,所以才向皇後禀報的,她們竊竊私語,這些事情肯定是不能讓我們知道的。”
聽了顧筠汝的話,姝兒便覺得這心理學還真是有趣,居然可以分析人的微表情,得知對方在想些什麽,于是翹首以盼地望着她道:“那姑姑知道皇後究竟在擔心什麽事嗎?”
“眼下皇後最該擔心的就是她的地位不受威脅,若是能讓鄞禮成功登基,她就不用擔心了,所以眼下最頭疼的肯定是二皇子。”
“姑姑真的好厲害呀,一言道破乾坤!”姝兒忍不住歡快的鼓掌,此時才看到季如煙,慢騰騰地來到了二人面前。
“如煙,怎麽樣?這後宮是不是很大?再過些日子就有賞花宴了,聽說後山的牡丹還有丁香開的,可歡脫了呢!”姝兒忍不住勾住她的胳膊分享着,顧筠汝看着如煙的面色似乎有些沉重,想必剛剛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
看着二人走在跟前,顧筠汝不禁搖搖頭笑了笑。
容鄞禮來到啓祥宮跟皇後請安,見母妃的神色有些不悅,便将嘴角壓平。
“母後,你這是怎麽?”鄞禮知道這半月來母後所面臨的質疑和反對越來越多,心情自然煩躁不安,但是這樣充滿殺傷力的眼神還是第一次見,不免有些害怕。
“你老實跟母後說,你和那個季如煙之間究竟有沒有瓜葛?”
“什麽……母後你怎麽知道如煙的?”鄞禮詫異極了,這如煙名不見經傳的是怎麽傳到母後的耳朵裏?還是母後實在是太過厲害?
“你到現在還想隐瞞母後!你可知道你是嫡子卻并非是嫡長子,現在的形勢這麽嚴峻,你若是有一點兒差池的話,母後的後位都有可能不保!
你居然還有心思在那裏談情說愛,與别人勾勾搭搭成何體統?”
“母後……”
“住嘴,本宮怎麽生了你這樣一個懦弱無能的兒子,你就不會和你大哥争一些嗎?!”皇後氣急敗壞地訓斥着,身旁的女官們都看不下去了,紛紛低着頭退了出去,這啓祥宮的大殿也隻剩二人。
杜鵑也自然在這些女官們的行列之一,經過她這半個月的摸索打聽,得知二皇子和皇後之間的關系似乎不是很好,原來還有一個三皇子容鄞白,她才是皇後最喜歡的兒子。
“說到底,母後還是喜歡三弟更多一些是吧,那爲何母後不好好控制一下這生皇子的順序呢?說不定如今成爲嫡子的就是三弟了。”鄞禮苦笑連連,竟還說出了這些挖苦奚落的話來,皇後氣急敗壞的站起了身,走到他面前。
“鄞白可是你的親弟弟!鎮守邊疆三年才回京!三年了,整整三年,母後都沒有見到他一面,下個月的花宴鄞白就要回來了,母後可不希望看到你們兄弟倆人出什麽岔子,還有那個什麽季如煙的,你最好不要跟那些女人有半點。”
鄞禮似乎很想反駁,但礙于皇後的威嚴,所以沒敢發聲。
“行了,你出去吧。”皇後冷漠地轉過身去,言辭間充滿着冷漠,哪裏像是一個母親對兒子的訓斥。
就這樣容鄞禮出啓祥宮,慢慢悠悠地走在長廊上,也沒注意眼前的人,不小心和一個小女官撞了個滿懷。
“哎呦……”杜鵑盛世就倒在了地上,一臉愁悶地看着他,容鄞禮趕緊低着頭,替她收拾着東西,卻不小心觸碰她那蔥白的手指間,這還是他第一次摸到女人的手,感覺有些奇怪……
有些刹那間的失神,趕緊将她攙扶了起來。
“二皇子恕罪,剛剛奴婢沒有瞧見眼前的路不小心沖撞了二皇子,還請二皇子海涵。”
容鄞禮看着面前有些沖撞貌似的丫頭,應該是尚宮局的一個小女官,她身上穿的是粉紅色的繡花羅衫,和一般品位較低的宮女穿的衣服,顔色是不一樣的,下面穿的是一件珍珠白的湖州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