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時,容臻等人也回到了宮中,将皇帝的屍身先入皇陵,忙活了半月有餘,局勢才穩定了下來。
過不久皇後便邀了顧筠汝,還有姝兒等人來去,到啓祥宮一聚。
季如煙換上一身青色的羅紗裙,體态豐盈,走到啓祥宮附近的時候便頓住腳步,“我與皇後娘娘不熟,這宮中的規矩也沒背會,你們去吧,我就在附近走走,看看風景,賞賞花就成了。”
姝兒和顧筠汝相視一望,她們二人都是這城中的貴族人家對這裏面的禮儀也體會的十分周到,如煙不懂那也是情有可原的,邊默許他到附近走一走,還讓小李子照看好她的人身安全。
走到後花園附近,看着這亭台謝宇,眼前一亮,看來顧筠汝沒有騙她,這世間百态還沒有領略完,就這樣悄然離去,實在是有些可惜,不想讓身後的太監宮女跟着,便麻煩的小李子将他們帶到别處去,她這裏一個人走走就好。
“姑娘,好面生啊。”
就在這時一道渾厚有力的男嗓傳過來,他的笑容有點風流少年的佻達,穿着雅緻的竹葉花紋的襯衣,與他頭上的羊脂玉簪交相輝映,顯得貴氣十足。
想必他應該是京中的哪位貴人,季如煙不想沖撞便施一禮,不再理會便走了,可沒想到那男子竟然擋在她的面前,伸出了手臂。
“公子,你想做什麽?”季如煙什麽樣的男人沒見過,不過這宮裏的男人,聽姝兒說過,能不招惹的盡量不要招惹。
那穿着華貴的公子有着非凡的身影,體态比較健壯,笑容透露着那麽一絲絲的猥瑣,看到季如煙的第一眼就已經被勾了魂去,“姑娘你是哪家府裏頭的丫頭,怎麽穿着這樣的清淡?!”
“難道穿着清素一些就是低人一等嗎?”
如煙不解的問道,看來這京城裏的貴公子個個都是這樣認爲。
而那位公子身旁還跟着一太監,娘裏娘氣的翹起了蘭花指道:“大膽,你是哪家府邸的婢女,居然敢我們大皇子這樣說話!”一聽到大皇子這三個字,那男子便驕傲地擡起了胸脯,原來是大皇子容鄞止。
“不好意思,我并不認得什麽大皇子,初來乍到,若是有什麽失禮的地方,還請皇子見諒,民女,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就不周旋了。”
說罷,準備離開這兒,但是容鄞止卻不高興了,攔在她的面前,看着她陰魂不散的模樣,如煙往後退了一步,“大皇子您身份尊貴,怎麽能和我這樣來路不明的女人一般計較呢?”
“來路不明的女人!我明白了,你一定是王叔召進府中的丫鬟吧,今日。本皇子聽聞皇後請了昭王妃入啓祥宮一聚,你莫非就是跟着昭王妃一同入宮的??”
容鄞止恍然大悟地拿着手中的折扇拍了拍頭,既然是這樣的話,去向王嬸兒要一個丫鬟也不算過分,但可不能在這裏失了禮儀!
“大哥!”
正在容鄞止信心滿滿的調戲季如煙的時候,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打破了這份氣氛,遠遠走來的是一個穿着玄黃色衣衫的少年,如煙認得這是二皇子鄞禮。
“二皇子……”如煙看到了容鄞禮,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躲在他的身後,而容鄞止看到了這裏則是眯了眯眼眸,莫非這兩個人有什麽奸情?
“大哥别來無恙啊,這半個多月過去了,大哥看着似乎清減了不少。”
“你少在這假模假樣的關心我!”容鄞止倒是毫不客氣的一句話給怼回去,季如煙估摸着這兩兄弟的感情似乎不是很好。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這皇上一倒,諸位皇子的本性也就顯露了出來,好在二皇子知書達理也不喜歡與别人計較,心胸寬廣或許是儲君的人選,再加上他是皇後所出乃,是正統的嫡子,想必皇上也有意将皇位傳給他。
“大哥,你怎麽能這麽說呢?我們好歹也是兄弟二人。”容鄞禮有些受傷的看着他,容鄞止冷笑不止的指着他的鼻子道:“你少給我來,我是長子,你是嫡子,你我二人水火不容,我母妃是端妃,你母妃是皇後,你我二人又怎能相提并論呢?!”
見他們争吵的激烈,如煙悄悄扯了一下鄞禮的衣袖,示意也不要在此多做口舌之争,若是被外人聽到傳的不像樣的話,估摸着也不會有好下場!
啓祥宮内則是一片祥和的氣氛,可這時皇後身邊的宮女在她耳邊輕語了幾句,皇後的臉色突然一變。
“皇後娘娘出什麽事兒了嗎?”顧筠汝也被皇後這善變的臉色吓了一跳,平日裏端莊大方的她可絕對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沒事沒事……王妃入宮是否還帶了府裏頭的丫鬟?”
“阿?隻帶了兩個都在身邊候着呢,皇後娘娘問這話是什麽意思?”顧筠汝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平時她都是一人進出,很少帶身邊的人,莫非她說的是季如煙?
“無妨……本宮隻是好奇地問了一句。”
顧筠汝欣然點頭,覺得有些不妙,皇後的臉色就已經告訴了她。
容鄞禮陪同着季如煙來到了禦花園附近,道:“母後的宮殿離這裏不遠,你在此等候,若是王妃她們出來的話,你便可與她們碰面。”
“多謝二皇子了,如果今日不是二皇子慷慨相救的話,恐怕如煙也沒有那麽順利脫身了……”
季如煙沒想到那位大皇子居然會如此無禮,心裏頭有些後怕,想着再也不敢一個人在後宮裏亂轉悠了,這裏的風景雖美,但處處隐藏着危機。
“我大哥那人心性浮躁就是這樣,若是遇到不可把握的事情并會更加的惱火,你也不用怪他,他這人是直腸子,絕沒有什麽壞心眼。”
鄞禮臉上露出了恬淡的笑意,如煙看着他,一刹那間竟然有些晃神,他與他父親長得可真是相似,可是氣質卻是迥然不同的,這個二皇子溫文爾雅,知書達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