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了?明天我們就能進城了,幹嘛這樣悶悶不樂的?”如煙說着話,遞了一副筷子給他,王秀才屁股還沒挨到闆凳上,聽到了門口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還以爲是容臻與顧筠汝突然又折返。
沒想到一打開門便是一把冰冷的刀劍架在了脖子上,王秀才整個人如泥塑般僵硬盯着面前穿着官服的幾人。
兩日後顧筠汝和容臻成功地返回了揚州城。杜布羅知道皇上因爲失去了如煙,心裏一直郁郁寡歡,于是便邀衆人去府中小聚還特地讓女兒杜鵑在台上獻藝。
顧筠汝與容臻坐在台下看着那個台上笑容浪漫的女子,一曲驚鴻舞完畢,衆人便給予了雷鳴般的掌聲,一觀皇上似乎并不感興趣,杜鵑的一颦一笑,在他的眼裏經不羁如煙的半分。
跳完舞後的杜鵑回到了屏風後面,換上了藍色的衣衫,看着身旁的小七,“你剛剛看到了沒有?那九五至尊根本一眼就沒有看我,我這揚州城第一才女的名号不過都是浪得虛名的。”
小七一聽,忙着拆下她頭上的珠花,一邊忙着安慰道:“小姐話可不能這麽說,應該是大考審核才剛剛過去,皇上心中難免有些煩悶,所以老爺才會想到這麽個法子給皇上減去心中的重負。”
“可是皇上嘴角一下子都沒有揚起來過,倒是那些給我鼓掌的個個都在起哄。”
杜鵑越想心裏頭就越來氣,小七看着小姐氣哄哄的樣子,也不敢再說什麽。就在這時,杜布羅走了進來。
“女兒啊,怎麽了?不高興嗎?”
小七看到老爺走進來,識趣的離開了屋内。
“沒有,爹不過您教女兒的女兒都已經照做了,可是結果會如何女兒并不知道。”
“哎呦,爹的心肝寶貝啊,你可不能妄自菲薄,放眼揚州城,有誰能夠與你媲美的呢?”
杜布羅在她的身後轉悠着,說盡了好話。
“好了爹,你要說什麽就直接說吧。”杜鵑不耐煩地撅起了櫻桃小嘴,像她這麽貌美如花,心比天高的人,如今受了挫,心中難免有些怨恨還沒有發洩出來。
“是這樣的,爹想讓你去……”杜布羅在女兒的耳邊輕語了幾句,可杜鵑的反應卻非常的大,急得都快跳了腳,怒視着杜布羅,“爹,你怎麽能讓女兒做這種事情的,萬一東窗事發,女兒的名節還要不要了?!”
看着女兒一臉抗拒的模樣,杜布羅讨好似的又轉到她的面前,拉着她的手,“女兒啊,爹的前途,仕途如何都要靠你了,知不知道上面的人正在查呢,萬一查到了爹爹貪污公款的話,這該如何是好,隻有你做了皇上的妃子,皇上很有可能看在你的面子上饒了杜家一家老小的性命!”
杜鵑不可思議的看着杜布羅,沒想到一直有杜大善人稱号的杜布羅在背地裏捐做了這些的事情,令她不能接受,深吸一口氣處在震驚當中還沒有回過神。
杜布羅長歎一聲道:“爹知道。做的這些都是罪無可恕的,可是不能爹犯過的一次錯誤就抹去了之前做的那些好事吧,還記得三年前揚州城發生了蝗災,爹可是義無反顧的開倉放糧,那年頭爹布施出去了多少銀子,女兒你還記得吧!”
“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說了,你說的那些女人會考慮的。”杜鵑默默的閉上眼睛,不想聽他繼續說下去,待到夜深之時,杜鵑便會穿着一身白色的紗衣,秀發盡散于腦後,端着一盆銀耳蓮子羹前去探望皇上,如果成功的話,或許她真的能夠入皇上的眼中,可若不能成功的話……
宴會上,顧筠汝悄悄地拉扯了一下容臻的袖袍,對着他低聲道:“你有沒有覺得,皇上的臉色好像很不好啊,再過些日子我們就要回京了。”
“知道,待會兒我回去看看皇兄。”容臻也想盡借機讓他寬慰一些,不要再對如煙的事情耿耿于懷,畢竟不屬于他的,終究不屬于他。
趁着皇兄還沒到卧房休息,容臻便先在這裏等候了,而另一邊的杜鵑穿着一身涼薄的紗衣,在這深夜裏凍得瑟瑟發抖,臉色也是绯紅一片,想到了即将要面臨的,不僅心一橫,一咬牙奪步走了進去。
杜鵑走進去看着一人,背對着她站在窗邊,還以爲是皇上,于是便走到岸邊,先将羹湯放了下去,柔聲道:“皇上,這是民女特地爲你熬制的銀耳蓮子羹,皇上日夜操勞,不如先喝一點。”
說罷還沒等到他轉過身之前,便将紗衣脫掉了一半,可沒想到來人一轉過身,卻讓杜鵑大吃一驚,“怎麽會是你。昭王殿下!”說罷,慌亂的将衣服穿好,臉紅的就跟猴子屁股似的,容臻趕忙轉過身去,嘴裏一直在念着:非禮勿視,非禮勿視,“杜小姐你爲何會出現在此?”
聽到了問話,杜鵑一時間還沒回過神來,慌忙擡起了眼,臉紅一片轉過身道:“父親叫我給皇上送點湯過來探望一下皇上的龍體是否安好,可沒想到碰到了王爺還請王爺恕罪。”杜鵑低着頭,心中小鹿亂跳,快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了似的。
“原來是這樣,其實在下也是等着皇兄過來……”容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這臉變得也有些滾燙,好像屋子裏面有一種很奇怪的氣氛,漸漸的感到口幹舌燥,就連身體也逐漸發起熱來,杜鵑口中呻吟一聲趴在了桌上,轉過頭時她已經脫得隻剩一件肚兜了。
“王爺……奴家,好熱……”杜鵑舔了舔紅舌,準備将肚兜也脫下,容臻趕緊大步走上前制止住了她,正準備開門,卻沒想到皇上在此刻走了進來,這一幕令皇上看在眼中不禁十分詫異。
“你們!”
“皇兄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啊!”容臻趕忙走到皇帝的面前,想要張口解釋,可是話到了唇邊卻不知該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