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将樓裏面的收成都拿出來給大家夥兒分了,那張珂知道兒子死在了樓裏定然不會罷休,若還在萬花樓裏呆着的話,想必也沒什麽好下場。
大家夥該回鄉的回鄉,該找人嫁了找人嫁了以後有緣自會相見的,你也不必再爲姐妹們擔心。”
“是啊是啊如煙姐,大家夥會找到去路的。如煙姐,不要擔心我們。”
季如煙看着姐妹們如此模樣,不禁歎了一口氣。回到了院子裏面,将所有的值錢的東西準備拿到萬花樓,卻沒想到皇帝的腳步已經站在了門口,吓了一跳,縮了縮脖子。
“你這是要去哪兒?”皇帝已經在附近等候她多時,看着她急急忙忙的跑進屋,直接忽視了他。
不禁感到有絲玩味在這裏等了許久,想要引起她的注意,總算是看到她擡頭一瞥,便站在面前,卻沒想到将她吓了一跳。
季如煙吱吱嗚嗚的道:“我是想回去一趟,把我的東西都拿給姐妹們分了,皇上你不是要忙着科考的事情嗎?怎麽今日這麽早就回來了。”
皇帝坐到一旁欣慰的望着她,“朕覺得頗有些無趣,所以就來找你,上次這樣與你談的那首詩可有什麽心得。”
如煙果真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才女,和她聊天自然倍感舒暢,所以對她是魂牽夢萦,念念不忘,就連晚上都能夠夢她,與她纏綿一番,迫不及待地想将她帶回宮中占爲己有。
“皇上,如煙覺得民女皇上之間應當是有什麽誤會,還請皇上以後不要再來看民女了,民女真的是承受不起。”
如煙垂着腦袋,不敢直視他那威風凜凜的虎目,隻怕那一眼就會吓得不敢再作聲,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也會消失殆盡,皇帝不解的望着她,那張布滿驚慌的面孔似乎對他很是抗拒,“難不成朕真的有這麽吓人嗎?”
“怎麽會呢,皇上是九五之尊,外人膜拜還來不及,怎麽可能會怕皇上呢。”如煙并不想讨得他的歡心,但也不想降低身份。
“你好像很不喜歡朕,似乎也不想和朕有任何關聯,朕說的沒錯吧。”皇帝漫步來到她面前,直接扣住她那尖尖的下巴,迫使她的眸子對上他的虎目,想要從她的眼神裏看出一絲端倪。
“皇上,如煙,真的不是那個意思。”季如煙的這番話徹底激怒了他,這模棱兩可的話語對他來說早已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直接粗暴地吻住了她的唇,如煙吓了一跳,慌忙将他推開,拼命的拍打着他的胸脯,這才将他推離。
“你居然敢打朕,普天之下還沒有誰對朕這麽無禮。”皇帝氣急敗壞的将手負于身後,若是一般人對他,早就被滿門抄斬,不過面前的這個女人倔強,不錯,他很滿意!就像是一匹還需要馴服的小野馬。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如煙,真的不是有意而爲之的。”季如煙感到腦袋轟然一響,心中升起一股不安,迅速跪在地上磕了兩個響頭。
“罷了!你不如說說樓裏到底出了什麽事,需不需要朕幫忙的。”皇帝脾氣難得溫和起來将她扶起。
季如煙驚慌失措地望着他,果真是伴君如伴虎,一句話也不得說錯。
是夜,張珂已經買通死士,在萬花樓的附近放一把大火,有了如煙的幫忙,樓裏的人早就已經撤離,如今焚燒的隻是一座空樓,第二天早上萬花樓被燒的消息就傳遍大街小巷。
顧筠汝聽了這件事情,将一碗米粥放在桌上,對着王秀才和容臻道:“你們聽說了吧,就在你們考試的當天,張默去花樓裏面找樂子,沒想到被刺客給暗殺了,不過這女刺客身手不錯,好像還要對如煙下手。”
突然聽到碗筷掉地的聲音,找到始作俑者,原來是王秀才聽到如煙消息後,就變得這樣的魂不守舍。
“如煙現在還有危險嗎?”王秀才迫不及待地問了一句,容臻慢條斯理地吃着面前的包子,悠然自若的道:“當然沒有危險了,若是有危險的話,她的态度就不一樣了。”
“知我者相公也。幸虧如煙提前給他們一筆錢财,讓他們先到附近的客棧落腳,現在估計已經出了揚州城,該找生計的就去找生計,就知道萬花樓一定會出事兒的。”顧筠汝得意地拍了拍胸脯。
容臻吃完飯之後便和顧筠汝上了一趟街,顧筠汝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與他勾肩搭背地走在街上。
“相公啊,你是不是考得又不順利?”顧筠汝見他這愁眉不展的模樣,不用細問就已經知道答案。
“你怎麽知道?”
“你的專長又不在考試,考不好那是意料之中的,我倒是覺得這個魯生和王秀才的幾率會大一點,等到成績公布下來的時候,或許王秀才能夠和如煙成一對兒。”顧筠汝心中有着美好的暢想,就是希望有情人能夠終成眷屬,看不得棒打鴛鴦的事情。
“你真的覺得王秀才能和如煙在一起嗎,皇兄如今脾氣也是越來越暴躁了,倒是有些像當初的我。”
“皇上?不會吧,我記得第一次見到皇上的時候,他溫和有禮,風度翩翩比你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性格也非常謙遜,受人愛戴。”顧筠汝想起第一次見到皇上的時候,幾乎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光影蹉跎實在是有些模糊。
“那你相公我現在不是被你調教的很好嗎?”容臻突然停住腳步一本正經的對她說道,顧筠汝被他那炙熱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然,大街上這麽多人對她說這麽暧昧露骨的話做什麽?
“哎呀。大庭廣衆之下的,别說這些了……”顧筠汝對着他笑了笑,等到成績公布的時候,也就是皇上在這裏辦完大事兒的時候。
而杜布羅和張珂等人則一直都是提心吊膽的,二人趁着夜色在涼亭裏頭相聚碰面,知道張珂最近慘失愛子,所以一直渾渾噩噩萎靡不振的。
“張大人你可不能倒了,有多少人等着你重振雄風呢?!”
杜布羅說着,立即到了一杯瓊漿玉液,想等他的精神好一些。
“如今我兒已慘死……你還跟我說這些風涼話做什麽?”
張珂默默白了他一眼,一股腦的将酒喝下了肚,這辛酸的滋味隻有他知,而杜布羅不知他那嬌生慣養的女兒還未出事兒呢。
“咱們呢,都隻有一個子女,你失去孩子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不過你若是再不加把勁兒的話,這遭殃的可就是咱們了,眼看着科考已經被改革,而且皇上已經派人查到咱們的頭上了,你要是再不發力的話……”
杜大人和張大人曾經都受過謝大人的恩惠,謝大人是如何倒下去的,他們是眼睜睜的看在眼裏,如今出了那麽大的纰漏,皇上怎麽可能會輕而易舉的饒過他們呢?
“反正這些事兒我都不想管,我也是孤家寡人一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