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朱氏夫妻!”張珂眯了眯眼,這對夫妻怎麽老是跟他兒子過不去?
“是,一定是他們,爹,你一定要爲兒子主持公道!”
而另一邊的私塾則是一派歡樂的景象,顧筠汝笑的是點頭哈腰,看着王秀才,還有容臻二人道:“你們可不知道,那豬圈邊上的婦人都吓壞了,要通報官府,把那個淫賊抓起來,張默這會兒算是栽了大跟頭喽。”
王秀才起初笑的聲音最大,可沒一會兒又犯了難。
“王秀才,你那什麽表情呢?那家夥不是罪有應得嗎?”
顧筠汝倒了杯茶水,潤潤喉嚨,這就叫做作繭自縛。
“高興倒是挺讓人高興的,可若是等他回過神來,知道是你們二人做的,那又該如何是好,你們老是這樣針鋒相對下去,對誰也不利呀。”王秀才眉頭緊皺着,容臻輕松一笑,氣定神閑的道:“不大緊,最近皇上盯張家還有杜家盯得緊,張珂自身難保了,怎麽會放他兒子出來作孽呢?”
說到這兒,王秀才便松了一口氣。
上次也是那幫人來鬧事,還好紀大人及時出手相救。
此時的季如煙對鏡梳妝,想到了和王秀才相處的每一幅畫面,都讓她嘴角上揚,和心愛的人相處,簡直是甜到心坎裏。
看着匣子裏面裝載的珠钗,想選最精緻的那一個出門與他幽會,在此時卻聽到了門口響起一陣由遠漸近的腳步聲。
門支呀一下被推開,季如煙轉身一看是那日在萬花樓所見到的公子。
“是你我記得你。”她想不到,還會與這位公子有再次見面的時候。不過這裏可不是一般人能進來的,季如煙,轉念一想,莫非在背後贖她的人就是這位公子,看來他的身份果然不凡。
“如煙這些日子我都沒能來看你,你不會怪我吧?”皇帝說罷,便捉住了她那纖纖玉手捏在手心裏,而季如煙則是有些茫然的将手縮回去。
“你這是做什麽?”如煙嬌羞的轉過頭去,心裏遠不能接受那個想法。
“難道紀衡他們還沒告訴你嗎?是朕想叫你從樓裏贖回去的,再過不久你就與朕進宮了。”
皇帝見到她心中一片欣喜,可她的反應似乎除了吃驚也隻有震驚了,莫非她心底其實并不樂意。
“你是皇上,你是九五至尊,爲何會看得上我?”季如煙轉過身來質問道,她一點兒也不覺得驚喜,隻有意外與驚吓罷了。
若是這樣的話,她便再難和王大哥厮守在一起……
想到這兒便痛不欲生。
“如煙你可不要妄自菲薄,自從朕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已經對你動心了。”
皇帝看着她,眼裏閃着欣喜而又激動的光芒,将手搭在她的肩上。
“您是皇上,而我隻是一介風塵女子,我怎麽又能攀得上您的歡心呢?”如煙甩開他的手,轉過身去,心亂如麻。皇帝見他這态度不禁疑惑起來,大步走到她的身旁,“怎麽你是真覺得配不上朕,所以才會如此爲難,扭扭捏捏?”
“不是,如煙,隻是覺得,如煙實在是沒那個福分能夠得到您的青睐……”如煙心裏亂糟糟的,想着怎樣的回答才算是得體,可是腦袋此時卻跟一片漿糊似的,而這個時間點又和王秀才約在了老地方見面。
而另一旁的王秀才在柳湖旁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季如煙,這日頭曬得他都快冒青煙了。
顧筠汝與容臻手牽着手親密無間的走在街上,看到湖邊站着一人,顧筠汝嘲笑了起來,“你說誰那麽傻,大熱天的的居然站在湖邊曬太陽!”
容臻本也想順着她的意思打趣,卻發現此人有些眼熟,站在湖邊,急的是滿頭是汗,似乎是在等什麽人。
“那不是王秀才嗎?不會是在等如煙姑娘吧?”
聽容臻的話,倒是有萬分的可能,這家夥還真是對如煙姑娘情更深重。
顧筠汝和容臻手牽着手回到了私塾,卻沒有發現身後一直跟着他們的黑衣人。蘇悅坐在馄饨攤上,将肩膀上挎着的包袱放了下來。
吃的正歡,一顆石子滾到了腳邊,蘇月狼吞虎咽幾口,乖乖地走到了寬窄巷口。
“你急吼吼的叫我過來幹嘛呀?”蘇月嘴裏吃着燒餅看着黑衣人,大白天的還穿着一身黑衣,也不知道吓唬誰。
“皇上來揚州了。”
“我知道啊,這不是人盡皆知的嘛,現在才收到消息啊。”蘇月擺個臉,吃完燒餅之後拍了拍手道:“說吧,這次又是什麽任務啊?”
“這次的任務對你來說很簡單。替我查一個人。”
“什麽人,男人女人,好人還是壞人啊?”蘇月繞到黑衣人身前,沖着他眨巴眨巴眼。
“女人,季如煙,你務必要殺了她。”
“爲何?是誰和她有仇嗎?”蘇月刨根問底地看着黑衣人,而她此次前來,和昭王妃是沒有任何關系的,如果真的要做殺人的勾當,被人拆穿豈不是很丢人。
“這個你就不要多問了,雇主說了要她的性命,咱們就必須做,你去萬花樓隐藏。”
“可是我聽說這個季如煙好像被贖身了,我再回萬花樓又有什麽意思?”蘇月搔了搔頭,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黑衣人,黑衣人的感官十分的靈敏,沒一會兒就察覺到四周有官兵巡邏,急急忙忙地離開了胡同。
“哎!你話還沒有說清楚呢,每次都是這樣話說一半趕着要投胎似的。”蘇月站在原地罵罵咧咧的說道。
隻好聽了黑衣人的話,暫時藏身在萬花樓,也許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小考過去接下來面臨的就是大考,顧筠汝一大早上的就炸了春卷,讓他們帶在路上吃,在院子裏等着他們的好消息。
正悠閑自若地處理着美味,卻撇到一穿着粉色衣裳的女子,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面色驚慌,帶着憔悴。
“如煙你來了,正巧,是不是聞到我炸春卷的香味了呀!”顧筠汝沾沾自喜的說着,擺了一盤春卷放在她面前,見她興緻奄奄的模樣,好奇的将手貼在她的額頭上,也并沒有發燒的迹象。
“怎麽啦?頭一次看到你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