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吧?”
“這麽晚了,你怎麽不點蠟燭?”袁銘眼前漆黑一片,當他醒來的時候,外面還是灰白白的一片,沒想到和她說話的功夫,屋子裏就已經是漆黑抹烏的了。
而屋子裏隻有兩盞燈油還在點着,沒想到他還是覺得光線較弱,南宮隻好又多拿了幾根蠟燭過來放着。
“這樣可以了嗎?”南宮若微小心翼翼地問着,隻見他一臉茫然地看着前方,眼睛已經失去了神采。
“還是什麽都看不見呀,到底怎麽回事?”袁銘像是個睜眼瞎似的将手伸在前面,感覺了一團冰冷的空氣向臉上襲來,好像風已經吹開了窗戶。
“你稍等一下,我先把窗戶關上。”南宮若微冷的縮了縮脖子,他們二人身上也沒穿什麽極其厚的衣服,單薄的身體在這寒冬臘月裏顯得極其的可憐。
待南宮若微将窗戶關上的時候,袁銘還是覺得眼前烏漆抹黑的,什麽東西都摸不着,突然被什麽東西燙了一下,原來是不小心摸到了油燈。
“你已經點了燈過什麽我還是看不見……”袁銘一頭霧水的目視着前方,雙眼已經失去了焦距,灰白白的一片,讓人好生難受。
“怎麽了?你還是看不見嗎?”南宮若微感覺到了奇怪,伸出手去,但那還是什麽也看不見,就像是已經失明了一般。
“我已經瞎了,是嗎?”袁銘開始有一個大膽的推測,除了這種可能,他再也想不到其他。
“不會的,我去找劉大夫過來給你看一看。”劉大夫是這裏專門治療小動物的獸醫,劉大夫過來給袁銘一看,果真發現了他的問題所在,由于是在水裏泡的時間過長,傷了腦子,壓迫了神經,所以才會暫時失明。
“放心吧,會好的,不過得趕緊到一個暖和的地方去,這裏是平原,這雪一下呀,就是化不了的。”
“謝謝劉大夫了,真的很感謝你。”
“不用感謝。”
待劉大夫走遠了之後,南宮若微關上了房門走到了他身邊坐下道:“你也聽到了剛剛劉大夫所說的話了吧,你沒事,不過我們在水裏一直往下遊,估計要趕到臯蘭縣的話還需要一段時間。”
“你說他們會不會認爲我已經死了?……”袁銘不過就是一個傀儡皇帝而已,在他們的心中根本就不成氣候,說不定他們早就已經選好了候選人。
“你怎麽會這麽想,即便你是由國相,還有宰相他們一手扶持上位的,你手上還是握有玉印。”
南宮若微雖然不知道朝廷盤根錯節的關系,但原名好像也是一國之君怎麽說被廢除就被廢除了,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如今也隻有拜火教的人才能夠救我。”
袁銘突然變得堅定了起來,定定的目視着前方,雖然眼前渾濁一片,但是他的心裏是明亮的。
“拜火覺,你打算加入拜火教!”南宮若微詫異的說不出話來,就連語氣也拔高了幾分意識到隔牆有耳,這才趕忙壓低了聲音。
“你可知道皇室中人是不能和拜火教有絲毫的聯系的,你若真的加入拜火教的話,如何讓臣民信服于你呢?”南宮若微将其中的利弊說出來與他聽,但沒想到他早就已經不在乎了,一臉雲淡風輕的苦澀一笑。
“隻有結合了拜火教的勢力,宗政合一才能打敗衛殇手底下的那些兵權還要拿到獄印,其實我隻不過就是一個傀儡皇帝罷了,如果真的要做到這一步的話,還需要一個人的幫忙。”
“誰?”
“諸葛瑾瑜……”
而與此同時的諸葛瑾瑜打了一個噴嚏,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後說他,弄得他鼻子癢癢的,連心裏都是癢癢的,看着還在渾身哆嗦的姝已經拿了最好的木材過來燃燒,山洞裏暖和明亮了不少,但她還是止不住的發抖。
見她臉色發青,唇色烏紫的模樣,諸葛瑾瑜有些于心不忍,好歹也共同扶持了這麽多日了,于是走上前去将外袍解開,将她攬在了懷中,用體溫給他傳輸溫度,姝兒這才感覺身體暖和了不少。
大約半炷香的時間過去之後,姝兒這才漸漸恢複了意識,可是諸葛瑾瑜卻在一邊睡着了,姝兒默默擡起了一雙明亮如同小鹿一般幽深的眼睛,看着他那張俊逸非凡的側臉,心裏頓時像小鹿亂撞一樣蹦蹦跳個不停。
“咳咳……”諸葛瑾瑜在此刻咳嗽了幾聲,想必是因爲受了風寒,所以額頭有些發燙,姝兒伸出手測量了一下他的體溫,沒想到果真是由于昨晚火光熄滅而被寒風侵體,所以才會這般。
“不好了,你已經得了風寒,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附近看看有沒有人家。”姝兒說着就想出門,卻聽到了門口傳來一陣粗重的腳步聲,這腳步聲根本就不像是人發出來的,而是像某一種動物。
“等等别出去……”諸葛瑾瑜也發現了門口的不對勁,這山洞的口比較狹窄,這粗重的腳步聲聽起來有點像大頭熊或者是白熊的,如果真的是這種熊之類的動物的話,那他們二人就要變成别人的腹中餐了。
姝兒額頭冷汗直冒,從來都沒有經曆過這麽膽戰心驚的時刻,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眉頭都擰成了疙瘩似的。
果真,腳步聲由遠漸近,竟停在了門口,是一隻白色的大熊,看到這姝兒膽戰心驚,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就在這時那大白熊好像聞到了山洞裏面有人的氣息,居然呆在山洞口不走了,姝兒想到了顧筠汝之前提醒過她的,如果在野外遇見了這種體型龐大的熊類,那麽就要憋住氣息開始裝死。
姝兒看着諸葛瑾瑜準備出山洞口,直接抓住他的手,用薄薄的唇瓣吻住了他厚薄适中的嘴唇。諸葛瑾瑜不知她要做什麽,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她所作所爲。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諸葛瑾瑜的心撲通撲通的亂跳着,而門口的大白熊居然真的已經挪動了步子,外面已經平靜了下來。
姝兒這才放開了他,深吸了兩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