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還殺過人。”姝兒仿佛聽到了什麽爆炸性的消息一般探頭探腦地看向她。
“不過我殺的是一個貪官,罪大惡極,他常年搜刮百姓民脂民膏,還奸銀婦女,就是罪該萬死,我隻不過是替民除害罷了,反倒被人扣上了陷害朝廷命官的帽子。”
韓蘇澈想到這兒,臉上的憤怒是認真的,眼裏的淚光也褪去了。
顧筠汝不知道爲何突然有些心疼。
“好了,你也莫要再哭了,我身上也沒什麽東西可給你的,到了前面的小鎮上我們就道别吧,你去那兒做一些正當的營生,那兒沒有戰争也沒有貪官,就是窮了一點。”
再往前走三公裏的路程,就到了與異國接壤的平民鎮,這鎮子上面比較落後,一般也掀不起什麽風浪,在那裏道别也是最好不過的了。
韓蘇澈看着幾人的裝扮,一看就是大齊的大富大貴人家,特别是這男子腰間帶的一塊和田玉,顔色飽滿晶瑩剔透,估計能值不少的銀子,看到了這兒心裏打起了算盤。
“求求大善人了,就帶着我一路吧,我也不想再回去了你們去哪我就去哪,我當牛做馬的伺候你們都不成問題,隻求你們别把我丢下。”韓蘇澈眼泛淚光,誠懇的語氣讓顧筠汝聽了都黯然神傷,看向了正在趕馬的姝兒,兩個人眼神交流着決議要不要讓他留下。
馬車已經到了這條平民鎮大街上,可以看到絡繹不絕的小販在拼命地吆喝着,這裏的人比較少,但是做買賣的比較多,因爲這裏經常路過一些需要通往大齊的商人,有可能是從波斯來的,有可能是從邊塞來的。
“這裏雖然窮是窮了點,不過好歹有客棧。”韓蘇澈拉着馬兒倒是熟練起做工的模樣,容臻目不轉睛盯視着他,韓蘇澈就像是一個小厮一般畢恭畢敬的跟在衆人的身後。
韓蘇澈攙扶着容臻先行進到了客棧去要房間,顧筠汝看着姝兒一本正經的模樣,好奇的問道:“你在想什麽呢?不會是在懷疑這個韓蘇澈的身份吧?”
姝兒拉着顧筠汝胳膊狐疑地道:“當然懷疑他的身份了,突然出現又死皮賴臉的要跟着咱們,别忘了他可是偷你錢袋的人,還想把我的赤電也偷走,我估計他又是看中什麽了,所以才死皮賴臉的留在咱們身邊,這個人不得不防。”
姝兒認爲留韓蘇澈在身邊無異于留下了一顆隐形的炸彈,什麽時候爆炸還不知道呢,帶上她一路前行,實在是太危險了。
“說的有道理,還是靜觀其變吧,畢竟人家也挺可憐的。”
顧筠汝不想就這樣光明正大的将人家給趕走,顯得太冷血無情,要了三間房,容臻與顧筠汝一間,姝兒一間,韓蘇澈一個人一間。
在分房的時候,韓蘇澈驚訝無比,因爲顧筠汝是男兒裝扮,還以爲他和那位公子之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呢,仔細打聽才知道,原來她和姝兒居然都是女兒身!
夕陽西斜街道上的人也逐漸少了,韓蘇澈勞累了一天給人家做牛做馬,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會兒,卻突然聽到門口呼的一聲大風刮起,吓得她立即從床上驚坐起來。
“誰!”
韓蘇澈機靈的喊出聲,自從被人賣了之後,她就沒有一天睡過好覺,心靈陰影伴随她到現在還沒有消除。
“是我。”
一個穿着黑色鬥篷戴着銀色的面具,拿着一把寶劍走進來,是刺客首領,他怎麽會跟到這兒來呢?韓蘇澈警惕地望着他,指着他的鼻子道:“你别再過來了,你要是再過來的話,我可就要喊人了!”
不知爲什麽,自從在小樹林一見之後,這個男人總是無影無蹤的,有時候卻突然出現,好像一早就知道她的位置。
“說,你是不是一路跟蹤我才知道我在這裏的?”韓蘇澈警惕心大氣,但是看不到男人的神情,就隻能亂猜測。
“我并沒有跟蹤你,不過我已經幫你殺了你的親人,你還沒說一聲謝就跑了,我還從來都沒見過你這樣的人。”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富有磁性的魅力,可是此刻,韓蘇澈聽了卻是心撲通撲通的亂跳,這個男人非得要提醒他一句嗎?
“如果你隻是要一句謝謝的話,那很簡單,我直接說一聲不就行了嗎?”韓蘇澈即爲勉強的下了床,想必這個男人短時間内不會傷害他。
“謝謝行了吧,還有你幹嘛老是跟着我,我們兩個人之間無怨無仇的,再說了我也不認識你。”韓蘇澈說的都是實話,男人還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就像是紙糊人似的,吓了人一大跳。
“沒事。隻是想問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學武功?”
“武功?算了吧,我對那個東西一竅不通,我還是多學一下手頭上的技術活比較好,将來打仗的時候也不至于被餓死啊。”
一邊說着還慵懶地打了個呵切,摸着肚子,自從跟了一隊神秘的人在一起出發之後肚子就以前沒有餓過,跟着這幫人還能夠有飯吃,何樂而不爲呢?
至于這個黑衣人。她連身份證都沒有摸清楚,怎麽說不能盲目的拜師學藝。
“你決定了不跟我走是嗎?”
黑衣人的語氣裏仿佛有着警告,韓蘇澈不甘示弱的道:“是啊,我不跟你走,你到底還要我說多少遍?”
說完還沖着他擠眉弄眼的。聽到門口有一陣腳步聲傳來,迅速打開了窗戶道:“你趕緊走,讓讓别人知道我跟你在一起的話,肯定會懷疑我的身份!”
那個腳步聲越來越近,推開門的是姝兒,見到屋子裏空蕩蕩的,她還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語,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韓姑娘,這麽晚了你還沒睡呢?你在跟誰說話呀?”姝兒好奇的在屋子裏打量了一周,并沒有看到多餘的人,隻是她一人抱着茶壺自言自語的模樣,可真是有趣極了。
“我在喝茶吟詩啊,怎麽了?姝兒姑娘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韓蘇澈沖着她挑了挑眉梢,倒是極其大方的邀請她加入。
“不必了,我對這種東西沒有什麽興趣,隻是想提醒你明日一早我們就要出發了,至于你的話我和我家先生已經商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