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君清楚的知道她說的那個人是誰,漸漸的也就心安了,可是刺殺容臻,她是萬萬都不敢想的。
就在這時,一大批的禦林軍沖了進來,說是要捉拿沈傲君,因爲她當衆刺殺昭王殿下其罪可誅,姝兒來到皇帝面前哀求她網開一面。
“皇舅,傲君姑姑,她絕對不是有心而爲之的。”姝兒看着皇帝一臉不耐煩的模樣,在他的面前拼了命地爲沈傲君求情,可是他卻是不屑一顧。
“等容臻好起來之後,你再替她求情吧。”
“可是……”
“好了姝兒,你再怎麽說也是一縣的郡主,這件事情不用你操心,你也要注意,你身邊可有什麽心懷不軌之人。”
皇帝提醒她一番,道:“好了,朕批閱奏折已經很累了,想回寝宮休息,你沒事的話就不要來找朕了。”
看着皇帝的身影決絕的走遠,姝兒緊皺着眉頭,悠悠地歎了一口氣。沈傲君暫時被收監關押,姝兒來到牢房看望她,對着她道:“傲君姑姑,你再仔細的想一想,難道入宮之後你就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我真的都什麽都想不起來了,我心裏都是王爺,我怎麽可能會去害王爺呢?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姝兒,一定要幫幫我……”沈傲君緊張的拉着她的手,眼下也隻有姝兒給她一個公道了,姝兒深吸一口氣,開口安慰道:“傲君姑姑,您先不用這麽緊張,我相信您一定不會去害王爺的,一定是有人給你施了蠱術。”
“巫蠱……”沈傲君恍然大悟,想來沒來由的事一定和這個巫蠱之術有關系,卻沒有想到是誰人這麽狠心……
“您現在這,我已經買通了獄卒,他們暫時不會爲難您的,至于阿信那邊由我來接觸就好了,她一定會救好王爺的。”姝兒相信顧筠汝一定有辦法能夠将王爺救好,沈傲君的眼神忽然變得落寞起來,一臉哀怨地看着姝兒道:“姝兒,其實你也早就知道她就是顧筠汝了,對不對?”
“傲君姑姑……”姝兒沒想到她已經開始了解到了阿信的真實身份。
“所以就連王爺一開始也都知道,隻是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還天真的以爲王爺能夠垂憐我一些……”
沈傲君痛苦不已,認爲她才是世界上那個最蠢的人,還癡癡的相信着王爺,隻不過還是在懷念亡妻。
“傲君姑姑,昭王妃沒有和你說這些,就是爲了怕你會受不住這份打擊,她也嘗試找個機會跟你說,但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而已,你千萬不要誤會了。”
“什麽誤會?她就是想看看我這悲慘的下場。”沈傲君苦笑連連,深吸一口氣,拉着姝兒的手道:“姝兒,你能夠回來,我真的很高興,如果殿下好了,你一定要派人告訴我,知道了嗎?”
“放心吧,我一定會派人告訴你的。”
姝兒離開大牢之後,便匆匆來到了殿内。看着顧筠汝靠在床沿前睡着了,不小心身子動了動,差點整個人都倒下去。
“阿信……”姝兒知道她現在身份暫時還沒有公開,便先叫她阿信。顧筠汝聽見聲音緩緩睜開眼睛,沒想到這時候天已經亮了。
“這天亮的真快,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呢。”顧筠汝苦笑一聲觀看容臻的反應,沒想到他臉上全部都已經成烏紫色。
“阿昭…阿昭!”顧筠汝不知道小白在他的體内究竟怎麽樣了,可是看着他這反應和她預想中的完全不一樣。
“王爺這究竟是怎麽了?爲什麽體積會膨脹如此之大?”姝兒在一邊看傻了眼,就像泡在水裏幾天幾夜一樣,皮膚浮腫,讓人看起來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慌感。
“小白小白……”顧筠汝本來想用小白最愛吃的食物,将它重新傳喚出來,卻發現小白已經死了之後。
“那隻蠱好像已經沒了,所以……”姝兒對蠱有些了解,若蠱并沒有救好人的話,那麽這隻蠱也會在體内開始爆破而亡,到時候會随着排洩物一起從人體排出來,不過這個過程很緩慢,需要兩個月之久。
顧筠汝看着小白突然壯烈犧牲,眼眶不禁紅了一圈,這個是陪伴她很長時間的小白蟲了。
不過最關鍵的還是要消除容臻體内的毒素,讓他的體型能夠恢複正常的體積。
大約忙活了半炷香之後,顧筠汝才一臉疲憊的來到門口的台階上坐着,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
“你打算什麽時候向大家表明你的身份啊?”姝兒坐在她身旁,好奇地問了問,捶了錘她酸痛不已的腰背。
“你們怎麽每個人都在問我這個問題,不過我的确……也是沒有想好。”顧筠汝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如果時間一到的話,她一定會交代出緣由。
不過現在似乎并不是一個好時候。
“對了,皇上已經下令将傲君姑姑關押起來了,這件事情的确是很蹊跷,我相信她應該是被人蠱惑,所以才會突然刺殺王爺。”
姝兒一臉笃定的看着她,希望她不要被表象所迷惑。
“我明白,剛剛我守在阿昭身邊的時候也想了很久,傲君那麽喜歡他怎麽可能舍得動手,所以答案就隻有一個。”顧筠汝抿了抿唇瓣,眼裏依稀泛着淚光。
“裏面好像有動靜了。”姝兒耳鼻最爲靈敏,聽到動靜後,二人相視一望,争先恐後地跑進殿内,隻見容臻吐個沒完,都是一些白色的粘稠物。
“阿昭!你怎麽樣了?你沒事吧?”顧筠汝跪在床榻一邊,扶着他的腰背,眼眶底下挂着一片烏青,整個人看起來精氣神都像被人吸走了一般。
“筠汝……”容臻體積已經恢複了原狀,此時也醒過來,将排洩不掉的東西都吐了出來,想必情況已經有所好轉。
“我在。”顧筠汝将他攬在懷裏,讓他以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肩上。
姝兒看着二人難舍難分的模樣,便悄悄離開,給二人留些空間,剛一轉頭就看到鬼鬼祟祟的小耗子手裏好像在捧着什麽藥罐。
“小耗子,你剛剛跑哪兒去了?叫你你也不應。”姝兒雙手搭在胸前,審視地看着他,隻見他心神慌張兩眼,總是飄忽不定,目無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