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君操勞一夜,身上淺粉色的盛裝還未退下,凸出她修長勻稱的身姿,她想靠近翠兒又不敢靠近,那口吐白沫的樣子,真真是吓死個人了。
“我來。”顧筠汝讓衆人都退到一尺以外,這些蟲子的攻擊性是被人特意訓練過的,被咬了一口之後,身上會立即鼓起膿包,如果膿包一旦戳破的話,裏面将會衍生許多的蟲卵到時候滿天飛可就不好。
那雙波瀾不驚的同人盯着翠兒的臉瞧,拔下了頭上的銀簪,将銀簪裏面的水滴在她的唇瓣上。
“阿信姑娘,你可千萬要小心你的身後啊……”沈傲君吓得渾身發顫,縮在容臻的身後,而容臻此刻則是非常的冷酷沉着的在一旁看着,拔出了身後的彎刀,将顧筠汝身後的那些昆蟲全都斬殺個幹淨,奇怪的是那些蟲子死了之後居然化成了一灘綠色的水,這讓人很是不解。
空氣裏彌漫着一股血腥味成,程紹遠捂着口鼻直接當着衆人的面吐了出來。
“程大人……”沈傲君遞過一張帕子,沒想到他的耐力竟還不如她,沈傲君忐忑地看着面前這一切,沒想到城中居然鬧起了蟲患,聽到附近慘叫聲,才發現這些蟲子不知什麽時候早就将整座城門都盤踞,看到人就直接撲上去,已經有許多人遭殃。
“翠兒!”顧筠汝直接用蠟燭的火滴在了那包上面,很快将裏面蟲卵都燒個精光,又将那塊肉剜下來,原來是這胳膊上的肉早已經爛壞了,所以才會是那些蟲卵們的寄生所在。
“阿信姑娘,翠兒怎麽樣了?”沈傲君忐忑而又慌張地在一旁問道,翠兒是她身邊跟的最久的人,可不希望翠兒出什麽事情。
“命是保住了,但是這條胳膊廢了,這胳膊雖然可以繼續用,但是已經使不上任何的力氣,因爲我已經把她的筋重新連接了一遍。”
現在中之之重的就是要給她煎幾副中藥調養一下身子失血過多也有可能導緻死亡。
“好,來人啊!”沈傲君呼喚着仆人,可沒想到走出院門一看,這些人全部都被那些蟲子給咬死了,沈傲君看到這胸口一緊,連腳步都變得沉重起來,差點倒在地上,幸虧容臻眼疾手快,将她扶在了懷中。
“這究竟是什麽妖術?”沈傲君張口結舌,連話都說不利索了,長這麽大她還從來沒見過這麽怪異的場景,肯定是異國的那幫妖人使出來的巫術!
“糟了,我們得趕緊去一趟皇宮!”顧筠汝想到這些蟲子們的攻擊力,擔憂皇上和太後,太後現在身子也不利索,要是被這些蟲子吓得魂飛魄散,那命可就保不住。
此時的皇宮早已是鬧得烏煙瘴氣,花嬷嬷派人在太後的寝殿附近熏了許多的艾草和石灰粉,但是也不見效果。
“這到底該如何是好啊??”花嬷嬷急來回踱步,此時聽到大殿内傳來咳嗽喘息的聲音。
“花嬷嬷,太後,太後她……”兩個穿着淺色粉裝的宮女走上前來,焦急的皺着眉頭,不安的來到她的面前彙報消息。
“到底怎麽了?你們倒是說呀!”花嬷嬷見這兩個人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一句完整話,立即沖進大殿,大殿上也爬來許多的蟲子,這些蟲子奇形怪狀,就連太醫也分不清究竟叫什麽名字,叫人打的打,殺了殺,可是這些蟲子的繁衍能力實在是太超強。
“太後!”花嬷嬷來到太後的榻前,看着她那一雙枯如老木的手伸出來,立即走上前去,掀開被子的一角,卻發現一隻蟲子掉了下來,吓得她立即伸出手去,顫顫巍巍掀開了被子,這蟲子已經爬了滿床。
“來人啊!”
花嬷嬷的尖叫聲傳遍了整個宮闱。顧筠汝三人已經來到玄武門附近,身上也帶了許多的家夥事,看着一旁的程紹遠道:“你确定不回去看看歡兒和安兒嗎?”
程紹遠稍作猶豫目光又變得堅定沉着了下來。
“不用,家中有人看管,我想和你多待一段時間。”程紹遠得知顧筠汝真正身份之後,早已是樂不思蜀,心花亂顫,隻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十年,整整十年了!
“好,待會兒按我的要求做,這些東西怕火。”顧筠汝看了一眼程紹遠,又轉過頭去,緊緊握着容臻的手,二人不管在任何艱難險阻的面前,都得共同攜手。
“太後……王爺來了。”花嬷嬷趕緊從殿門口沖了進去,将這個好消息告訴太後,太後整個人就像是枯木一般躺在床上,沒有任何的生氣,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吸幹了精血一般。
容臻叫人點了火,又拿一種特殊的草藥熏,總算是将這些蟲子給趕走,雖然大殿幹淨不少,但是能夠聞到很多的血腥味兒。
“母後!”容臻走上前去看着躺在床上的太後已經是垂垂老矣,才恍然間發現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麽久。
“昭兒……”太後激動的眼泛淚光,已經感到大勢将去,但是能夠在最後一面看到他,心底也很是痛快。
顧筠汝看到這一幕,腳步沉重的就像是拴了鉛一般,現在的太後已經是到了生命的盡頭,沒有辦法再将她救回。
但是容臻不信這個邪,他命令顧筠汝無論如何也得将太後救回來。
“你不是醫術高明嗎?爲什麽我母後的命不能救?”容臻憤怒不已的大聲質問,吓的顧筠汝向後退了一步,程紹遠攔在顧筠汝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雙瞳突的睜大道:“你沒看到太後她老人家已經,你這麽逼她也于事無補。”
待程紹遠的話音未落,果不其然,太後已經緩緩閉上了眼睛,永遠的離開。
容臻猛地回頭看去,此刻的他心如刀絞一般跪守在太後的榻前。
顧筠汝給程紹遠使了個眼色,示意二人退出去到殿門口等侯,把這裏留給他和太後兩個人,容臻與太後之間的關系向來都是針鋒相對的,而如今母子二人卻要永遠天人相隔,實在是令人心中唏噓難過。
“筠汝,這些年你究竟去了何處?”
程紹遠與她并肩站在門口,此時的陽光已經在屋舍四處散落,塗上斑駁的色彩,一陣藥草的氣息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