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筠汝坦然大方的承認了行動,就是跟着他們一家子上了靈山,不過那夥軍隊的事情他實在是沒有料到,也有可能是附近的出現的土匪。
“究竟是什麽人殺害了恒娘,你看到了沒有?”程紹遠再次冷着一張臉問道,凝眉看向她,臉上是一貫的冷漠。顧筠汝就這樣筆直的站在他的面前,仿佛在說任由他處置。
“我沒有看到。”
“那你爲何要跟蹤我?”程紹遠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不過這猜測隻藏于他的心中,至于這個女人的來曆,他并沒有把握,也并沒有預測到。
“我隻是好奇……”顧筠汝頓了頓,眼神飄忽不定,還好程紹沒有學會讀心術,要不然早就看出她現在是在說謊。
“好奇什麽?”程紹遠氣定神閑的站在那裏,臉部的輪廓刀刻般深邃分明,諱莫如深的眼神敏銳而冷厲。 看的她是心驚肉跳的,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痕迹,同時也給他帶來了一些沉穩的氣質,讓人感覺到不寒而栗,由心而外的去敬佩。
“想看看你去祭奠什麽人,其他的就沒有了,你再問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總之我已經把你的歡兒送回來了,你可以放我離去了吧?”
實在是不知道他還要再問些什麽,不過顧筠汝能回答的也隻有這麽些了,再這樣被問下去的話,估計全身都會被扒個幹淨。
程紹遠将信将疑地将刀子收了回去,銳利而明亮的眼睛盯着她的臉,沒有離開一刻,似乎想從她的表情當中捕捉到什麽破綻。
顧筠汝見他總算是開竅,這才松一口氣,險些就要被他吓得半條命都沒了。
待顧筠汝從程府離開之後,一直覺得身邊有人跟蹤,她知道這是程紹遠不放心,借此想查明她的身份,便直接入了昭王府。
“阿信姑娘,你回來了,快幫我們家小姐看看吧,去外面一次之後就感染了風寒,到現在也是不吃不喝的,我都擔心壞了。”崔兒在院子裏翹首以盼,待了她許久,顧筠汝點了點頭,迅速趕到沈傲君居住的院子裏,見她頭上蓋着一塊白色的毛巾躺在床上,一副病恹恹的模樣。
“沈小姐,我來看你了。”顧筠汝走上前去準備給她把脈,發現她枕頭底下跑出一隻蜈蚣,吓了一大跳。
“沈小姐,麻煩你把頭擡起來一下。”顧筠汝怕枕頭裏面是藏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鬥膽讓她将頭擡起,将那枕頭打開,果然發現裏面有許多的蟲子,密密麻麻的,甚是恐怖。
翠兒看到這兒吓得臉色都青了,“小姐這絕對不是翠兒所做的,翠兒從來沒有用過如此歹招啊。”
“翠兒,我相信你,這件事情還是等王爺回來之後再做主吧。”沈傲君匆忙咳嗽了幾聲,撫了撫胸口,難怪覺得這幾日頭暈腦熱的,沒想到居然有如此居心不良之人。
顧筠汝親自給她煎了一碗藥,喂她服用,沈傲君頭上綁着塊白布,靠在床沿上,唇瓣微白看着她道:“阿信姑娘,我越看你就越像是見到了以前的那位故人。
如果她現在還在的話,估計現在應該也生育了幾雙兒女,隻是可惜了老天不長眼,她不會再回來了。
王爺身邊也沒有一個體己的人,知道王爺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我有時候多麽希望阿信姑娘就是王妃,王妃能夠回來,大家夥也不用再愁眉苦臉的了。”
沈傲君說着心裏的話,顧筠汝一旁聽了,卻覺得鼻頭一酸,佯裝鎮定的模樣,望着她道:“沈小姐難道你就沒有爲自己打算過嗎?既然王爺對你沒有那個心思的話,那也應該追尋自己的幸福啊。”
若是放在之前,顧筠汝一定會讓她努力追求容臻,可是容臻又是那樣一個倔強的性子,那脾氣倔的就連十頭牛也拉不回來,這樣下去隻會兩敗俱傷,還不如讓他們各自安好。
沈傲君緩緩歎了一口氣,眼神裏蘊含着萬千種複雜的思緒,顧筠汝也歎了一口氣,轉眼就來到了宮裏,伺候着容臻吃飯。
兩人坐在圓桌邊吃着飯,容臻第一次胃口這樣好,竟吃了足足兩碗米飯,顧筠汝忍不住打趣道:“你今天一天都沒吃飯嗎?今天居然吃這麽多。”
“這些菜是你做的,所以本王要把它們吃幹淨,你跟本王說過,這就叫所謂的光盤行動,對不對?”容臻對她以前說的話一個字都沒忘,顧筠汝心裏十分欣慰,吃飽喝足之後兩人便在床上躺了一會兒。
“我一直在想那會軍隊是什麽人,會不會是異國……可是他們從靈山上去想要攻入城的話,那也隻是時間的問題了。”顧筠汝想着今天恒娘的遭遇也甚是可憐,白白的死在了異國人的手下。
“放心吧,你交給本王一些抵抗蠱的辦法,本王已經叫人去做了,用車前草還有石灰加雄黃,再加上火藥……”容臻一字不落地将配料全部都說了出來,顧筠汝依偎在他的懷裏,擡起眼睛,摸着他下巴長出來的小胡須,尖尖的十分刺手,他這些日子呆在宮裏都無心洗漱打扮,沒日沒夜地批閱奏折代替皇上閱覽政事。
“我來給你刮胡子吧。”顧筠汝突然有了奇思妙想,叫工匠打造了一塊十分薄的刀片,用木頭将它卡住,于是又用肥皂在他的下巴上打了一圈,開始給他刮着胡子。
“你不會是想要謀殺本王吧?”容臻覺得下巴癢癢的,還從來沒用過這麽詭異的方法刮胡子,一動都不敢動,可以說是把命都交在她手上了。
“不用害怕,我一定會很溫柔的。”顧筠汝嘿嘿幹笑了兩聲,手不小心抖動了一下,不過刀片不是很鋒利,并沒有劃破他的皮膚,給他梳洗了一番之後又變回以前那個俊逸的容顔。
“你幫本王刮了胡子,本王是不是應該感謝一下你?”一道淡漠中又略帶嘲諷的語調在耳畔響起,顧筠汝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她拖到了床上,在情潮還未散盡的旖旎中,顧筠汝環抱着他的脖子給了配合。
半炷香的時間過去了,顧筠汝原本白皙如玉的臉,也因爲激烈的運動而泛起紅色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