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交給阿信,楚子喬也十分的放心,姝兒在一邊緊緊皺着眉頭,鼻孔裏發出不悅的哼聲,先行随着太監離去,給太後請安,太後最想看到的就是這個寶貝外孫,沒想到總算是見到面了。
花嬷嬷和太後并沒有什麽多大的變化,隻不過是頭上多了幾根銀絲,當顧筠汝再次見到花嬷嬷的時候,覺得十分的親切,隻不過這種親切感隻能藏在心裏,花嬷嬷卻是用陌生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顧筠汝。
“這位是阿信姑娘,公主的貼身侍婢。”
姝兒開口随便給她定了一個身份,顧筠汝倒是一點都不介意,走上前去給太後行了個禮,偷偷擡眼打量了一眼太後,沒想到眼角的皺紋也越來越深,這十年的變化,用肉眼就可以觀察得到。
“聽雅,最近怎麽樣啊?”太後看着一臉不在狀态的聽雅,沖着她招了招手,顧筠汝給公主使了個眼色,但她好像并不理解太後這話是什麽意思。
“皇祖母,娘親剛到皇宮有些不自在而已,皇祖母千萬不要傷心呀。”姝兒走上前倒是一臉熟絡的模樣,比對她娘親的态度還要熱情幾分,令顧筠汝看在眼裏一臉的驚愕。
“姝兒,讓祖母好好看看,聽說這十年你都被一個鄉野村夫給收養了,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吧。”太後眼眶紅了一圈,眉頭緊緊的蹙成了一團,看着女大十八變的東平郡主,心裏不知道有多麽難過。
“皇祖母,姝兒在外面過得可好了,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隻不過異國和大齊交戰以後烽火連連,惹得民不聊生哀鴻遍野,所以女兒就不得不入京找尋生身父母,可沒想到母親的病到如今都沒治好。”
姝兒在太後的面前倒是個會說話的,說的每一句都能夠惹太後高興,顧筠汝将聽雅扶到了一邊坐着,見她一直捧着那個花環,一會兒癡癡的笑出聲,一會兒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空氣愣聲。
讓親生母親看到女兒還是一副呆傻的模樣,不知道心裏是有多麽的焦急和悲涼。
“公主别玩了,太後在問你話呢。”顧筠汝準備将她手中的花環奪去的那一刻,隻見她又像是個小孩子似的,要在地上撒潑打滾,這一幕讓衆人見了都覺得心裏一陣荒涼。
“哎……雅兒除了那個楚子喬誰都不認得了,早知當日聽了哀家的話,也不用受這麽多的罪,姝兒現在總算是找了回來,可她已經恢複不了當初那個樣子了。”
太後眼眶泛紅,姝兒見了,立即用漂亮話安慰她一番,太後的情緒也不再那麽悲觀,這天還沒有暗,到了晚上的時候便會在大殿上擺一桌喜宴,讓一家子都能夠熱鬧熱鬧。
由于不想讓太後見聽雅的時候就心裏愁緒不斷,所以顧筠汝帶她去禦花園走走,拉着她的手,看着有一朵漂亮的馬蘭花,于是摘了下來,插進她的發髻,輕輕的刮蹭了一下她的鼻尖。
“雅兒,你還記得我們之前在後花園的故事嗎?那個時候你是嚣張跋扈的公主,不可一世,高傲的不行。”
聽雅臉色顯出不解和迷茫,看着面前的顧筠汝,搖了搖頭,見她傻呆呆的,什麽都想不起來,顧筠汝也不想爲難她,抓着她的手開始在花園裏撲蝴蝶。
兩個歡快的身影在這裏走來走去,被不遠處的容臻收進了眼底。
“沒想到這位阿信姑娘如此天真爛漫,公主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也總是笑聲不斷。”沈傲君在他的身後寸步不離,今日來到宮中,皇上也有意要見容臻,容臻一直都沒有準備好。
“王爺,爲何久久不去養心殿。”
沈傲君觀察着他的情緒,似最高山巅,永世不可攀附的冰雪。總是這樣給人一種摸不着頭腦的感覺,沈傲君索性歎了一口氣。
“王爺想如何是王爺的事,傲君絕不會插什麽手。”
說罷,便直接離他而去。容臻在涼亭駐足了許久,顧筠汝和聽雅正玩着遊戲,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神不知鬼不覺的容臻。
“王爺,沒想到你也來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覺得本王不會過來?”容臻總覺得她的話語裏隐藏着另一層意思,不禁好奇地問了句。
“嘿嘿,王爺,我以爲你正躲在屋子裏頭傷心呢,沒有想到你也會過來。”顧筠汝順着他傻愣愣的笑了笑,見他的臉色有所愠怒,便趕緊收斂了笑意。
見他一聲不吭地留了個背影,顧筠汝撇了撇嘴,他總是這樣,讓人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麽。
轉過頭一看聽雅不見了,顧筠汝頓時慌了,開始喊着她的名字,假山和涼亭都找了很久,總算是在一座橋梁邊上看她,原來她以爲二人是在玩躲貓貓的遊戲,所以就提前藏匿了起來。
“我說雅兒啊,你要是離開的話,記得提前跟我說一聲,知不知道都吓死我了。”顧筠汝趕緊将她從橋邊拉了起來,整個人蓬頭垢面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受人欺負了。
“你輸了,你輸了要做年糕給我吃!”聽雅興奮地跳了起來,兩隻手還拿着荷花葉子不斷地鼓掌。
“好好好,回去再給你做好不好今天晚上我們留在宮裏吃飯。”顧筠汝将她頭上的葉子給掃開,沒想到容臻并沒有走遠,在不遠處盯着這一幕。
看着二人相處的如此和睦融洽,便放心地離去了,舉棋不定,總算是來到了養心殿門口,卻沒有踏進去的勇氣。
“呦,王爺您總算是來了,趕緊進去吧,皇上正在等着呢。”白發公公看見王爺總算是來了,以稀客的态度招呼着他。
容臻已經記不得多久沒有來到養心殿了,以前來到殿裏的時候總是會和皇兄下棋對弈,要麽就是聊一些兵馬作戰的事情。
如今的異國越來越強大,還吞并了周邊的那些小國,包括在外的那些土匪,還有響馬盜賊,全都被異國給收服了,他們的作戰水平也越來越高,經常用一些下三濫的辦法攻入敵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