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臻還沒有弄清楚話語是從何處傳來,便轉過身去,看到被關在柴房裏的顧筠汝皺了皺眉。
聽她說的有理有據的,便将她放出來,想看看她有沒有這樣的本事,能将這飛行器給做好,顧筠汝撸起袖子,開始大張旗鼓地操辦起來。
而另一邊的沈傲君正好趕到了後院,找容臻半天沒想到在這兒,可是定睛一瞧,這位阿信姑娘并沒有被關進去,反倒二人舉止投足之間倒有一種熟練的默契感。
“小姐,你怎麽不上前問安呢?”翠兒在她的身邊低聲的問道。
“問什麽安,你沒看着王爺和阿信姑娘玩的正好嗎?翠兒你覺不覺得這位阿信姑娘好像有種熟悉的感覺?”沈傲君想問問翠兒的意思,她想知道不是隻有她一個人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好像這位阿信姑娘很早之前就和他們認識了。
“小姐不瞞您說,翠兒也覺得,特别是她說話的語氣和昭王妃簡直一模一樣……”
“你也覺得?”
“是啊,自從在酒樓見面的時候,翠兒已經這樣覺得,但是怕小姐您不高興,所以就沒說。”
翠兒的一番話倒是引起了沈傲君的不滿,柳眉微微一簇,帶着一絲不悅道:“爲何會怕本小姐不高興?”
“……小姐不是一直希望昭王妃不回來嗎?這樣小姐才有理由留在昭王府啊。”翠兒倒是個不怕死的,将沈傲君的心裏話都說出來,沈傲君滿目惱怒的瞪了她一眼,翠兒悻悻地向後退一步,不敢再說話。
“這些話以後莫有再說,還有,誰說我不希望王妃回來的,如果筠汝能回來的話,自然是皆大歡喜,你可不要把本小姐想象成那樣卑鄙無恥的人,明白了嗎?”沈傲君出言警告,狠狠地瞪視着她。
翠兒點頭如搗蒜,不敢再多說一句胡話了。話說至此,沈傲君沒了往日的冷凝犀利,偏過頭去,看着正在互動的二人,帶着翠兒離開整個院子裏,兩人身影玩得十分的快活。
“這樣綁下去就能飛起來了,對了王爺你做這個東西做什麽用啊?”顧筠汝好奇的看着他,一隻手撐着下巴,拿着仆人遞上來的糕點,一口咬進嘴裏。
“本王想利用這個東西飛到天上去。”
見他一本正經的說着這句話,差點沒被噎死,幸虧容臻及時倒來一杯茶水,顧筠汝兩口就咽進肚子,擦了擦嘴角的茶水道:“王爺,你莫不是說笑吧,這種東西怎麽飛到天上去啊?”
“本王夫人說過,隻要有決心,世上就沒有辦不到的事情,我要去找她。”
看着容臻如此堅定的眼神,而她當初的那句話不過是哄騙他的而已,沒想到他真的相信了,冰冷的心裏緩緩注入一股暖流。
“可是王爺,你有沒有想過人可能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我的意思是說,萬一她去了另外一個時空,你又該如何是好?”
顧筠汝一旁敲側擊的想試探出他的心意,知道這樣下去對雙方都很折磨。
“無論她去到哪,哪怕是天涯海角,本王也要找到她。”容臻眸子裏刻滿堅毅,看進對方眼睛裏點點微妙的笑意,忽然就有一種奇妙的會心之感。
那麽一刹那,容臻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十分的熟悉,可是仔細一想,忽然覺得腦海一片空白。
“王爺……你這麽看着阿信做什麽,阿信的臉上應該沒東西吧?”顧筠汝避開他炙熱的目光,摸了摸臉。
“當然沒了,不過你之前跟本王所說,你與你師傅落難至此,本王并不是很相信。”
果然,容臻疑心的毛病還是沒改,想讓他相信自己真的不是異國的細作的話恐怕有些困難。
“王爺……當初奴婢出現真是機緣巧合,爲了救好王爺的腿,奴婢是下了一番苦心的。”顧筠汝一本正經的對他說道,不管他相不相信,反正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忽然停頓了一下,容臻神色有些微妙。看着女子的眼睛陷入深深的迷惑。
“那個……王爺要是沒其他的事情的話,那我繼續回柴房吧。”顧筠汝站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膝蓋,沒想到重心不穩,差點摔到地上,幸虧容臻眼疾手快攙扶住了她。
而沈傲君就在不遠處,提着食盒過來給二人送了一些甜湯,看到這一幕之後,她的笑容僵在嘴角,旋即又恢複如初溫和的笑顔走了過去。
“阿信姑娘,王爺,我做了一些甜湯,你們忙了一天也累了吧。”
幾人來到屋中坐下,看着阿信姑娘不拘小節的模樣,倒真的和當初的顧筠汝如出一轍,可再觀她的身材和樣貌,明顯不是同一個人看來,隻不過是有些神似罷了。
“沈小姐做的這酒釀湯圓可真是不錯。”顧筠汝嘗了一小口,果然是沈傲君親自做的,味道很是清甜,酒香在口中揮之不去,令人回味無窮。
“王爺最好這一口,所有的元宵都做成了不同的樣子,還記得…昭王妃也做過……”沈傲君這時候提起了昭王妃,隻見容臻的面色一沉,聽到這個名字之後,他的心就難免痛了起來。
“咳咳,要我說如果裏面再放一點桂花沫的話,味道就更不錯了。”顧筠汝足足喝了一大碗,心滿意足地拍了拍鼓起的小腹,看着沈傲君如此細心地拿着帕子擦拭着容臻的嘴角,一時看得有些呆了。
“阿信姑娘不要介意,王爺啊,每次吃的都不修邊幅,所以我也隻好在他身邊親自服侍了。”
沈傲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倒頗有一些寵溺的味道,看來這種小事對她來說早就是習以爲常了,顧筠汝收回黯然的視線,看來沈傲君在容臻的身邊,真的将他伺候的很好。
“咳咳,多謝沈小姐的交代了,我得乖乖回到柴房去了。”顧筠汝打算回到柴房再找個機會離開,看到朋友們安然無恙,便心滿意足了。
“留步!”沈傲君揚聲沖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句,轉過身去,看着一臉冷漠地容臻道:“王爺,阿信姑娘并非是什麽異國的奸細,她留在府中也是我的意思,還是别讓她去柴房了,畢竟是上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