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臻走到她的面前,再次讓人用鞭子抽醒她,康可渾身皮開肉綻,竟然沒有一處好的,康可人手筋腳筋全廢,武功盡失,擡起了一張毫無血色的臉,看着他咬牙道:“你有本事一刀殺了我,給我痛快的一刀比什麽都好看。”
康可人陰森森的露出壞笑,容臻命身邊的侍衛都退出去,整座空曠的水牢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我不會就這樣殺了你,更不會讓你好過,在你沒交代出筠汝和姝兒下落之前,你必須給我好好的活在世上。”
容臻雙手負在身後,臉上充斥着陰冷,那一雙墨色的瞳孔深深地凝視着她,康可人苦笑一聲,眼裏閃着清澈的淚花對着他道:“你折磨我就是爲了想知道他們二人的下落,那好我永遠都不會說出口。
我就是想看着你找不到他們,反正我已經是一個廢人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康可人絕望的閉上眼睛,容臻緊緊的握着拳頭,而與此同時的顧筠汝則是抱着懷裏的姝兒一路上山。
姝兒不停的咳嗽哭鬧,臉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紅疹子,她知道姝兒的怪病又開始發作了,這是一種極其罕見的荨麻疹,需要摘到特殊的草藥,不然的話顧筠汝也不會帶着她上山。
若此刻送回京城的話,姝兒也是無藥可醫,她必須迅速找到草藥,姝兒年紀已經有三周歲,已經是一個活潑亂跳的年紀,但由于還在牙牙學語,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明白。
“姝兒。再堅持一下,一定不會有事的。”顧筠汝緊抿薄唇,額頭上已經是大汗淋漓,臉上的傷痕已經結了疤,她故意将臉全部都全部僞裝的包裹好,不想吓到姝兒,天黑之時找到了一處無人居住的茅草屋,将姝兒放在了床上。
而她則是趕緊到山上去尋找這種特殊的草藥,勞累了大半天,天邊也泛起魚肚白,此時天已經亮了,她摘着勝利的果實準備回到茅屋,卻發現躺在床上的姝兒已經不見了蹤影。
觀察到門推開,好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打開了,難道有人也在山上?觀察着地下的腳印,明顯是狼的,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麽瘋的似的跑了出去喊叫着姝兒的名字,但并沒有聽到回音。
看到了一個長命鎖掉在了路上,撿起來一看,上面竟然還留着斑駁的血迹,顧筠汝整個人身子一軟,癱軟在了地上,淚流滿面。
由于弄掉姝兒,而且很有可能是被野狼給叼走了,顧筠汝沒有臉面回去去見聽雅,更不忍心頂着這一張已經被毀容了的臉回去,所以在山上住下。
十天的時間過去,容臻帶着大大小小的軍馬搜遍了全城,包括樹林以外的境地,包括揚州,滄州等地都沒有找到顧筠汝的影子,整個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包括姝兒。
這天,容臻帶着軍馬,依然沒有找到二人,一臉落寞而又疲憊的回到如意客棧,聽雅端着幾個饅頭放在了桌上,看着精疲力竭的容臻道:“你先歇一歇吧,該輪到我和子喬出去找一找了。
滄州各地都派了兵馬,但還是沒有發現她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相信她們一定會沒事的。”聽雅看着容臻,二人的心境是一樣的,都是失去了最愛的人。
沈傲君站在門口聽到了二人的談話,深吸一口氣。
太後和皇上也得知此事,多派了一些人馬,吩咐在全國各地的範圍搜索,一定要将他們二人找到。
兩年的時間過去,容臻還是沒有找到顧筠汝和姝兒的下落,成日在酒館裏買醉,沈傲君接管顧筠汝留下來的那些生意,一時風頭無聊,再加上出版的小說,空前絕後的受人追捧,如今的沈傲君身價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
看着他大半夜的在這買醉,二話不說走了進去,将他手中的酒壇奪了過來,“若是讓筠汝知道了你每日在這裏買醉,軍務上的事情都不聞不問的話,她會有多麽失望。”
沈傲君不想看着他這般頹廢的模樣,抓着他的手,想帶他離開酒館,容臻卻一把将她推開,沈傲君撞在了門邊上,頭磕得流下了鮮血。
“容臻!我真是瞧不起你,因爲一個女人就落得如此堕落的下場,兵你也不練了,軍營的事情你也不管了!”
沈傲君揉了揉撕裂開的傷口,最讓她痛心的就是容臻一蹶不振的模樣。
見容臻沒有說話,像是已經站在了世界以外,整個人都顯得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沈傲君深吸一口氣坐到他身邊,對他輕聲道:“我知道筠汝的離開你很傷心,兩年多的時間過去了,很有可能人都已經不在。
可是日子還是要過,難道沒了她,你也不想活了嗎?”
容臻并沒有回話,自顧自的拿着酒壇喝了起來,沈傲君氣急敗壞地将他的酒壇打翻在地,抓着他的胳膊道:“容臻,你看着我隻要有一絲希望,我們就要找下去。”
“呵……整個大齊和苗疆都翻過來了恐怕人……”容臻此時看了一眼繁星點點天空,曾經聽過無意間聽顧筠汝提起過,她來自宇宙之外另外一個星球,是天上的仙女,當時他隻當是一個笑話,聽聽罷了。
可如今仔細想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難道真的已經到了另外一個星球?!
容臻不顧一切的沖到門口,沈傲君看着他一臉神神叨叨的模樣,趕緊追上前去,“你又想幹什麽?”
他指着那天,表情堅毅而又認真,“我要上去,你告訴我該怎麽才能上去。”沈傲君哭笑不得,以爲他這是酒喝多了,迷了心智,趕忙站在他的面前道:“你别想了,天外之物那是我們一個凡人可以觊觎的,再說了你好端端的要上去幹什麽?”
沈傲君是真不明白,這一出他究竟是怎麽想的,看着容臻眸子刻滿堅毅,似乎不是在說笑。
“筠汝說過,她從那個地方來的,她的家就在那兒,她會不會是回家了,我要去找找她。”容臻突然變得興奮起來,一把将沈傲君的手甩開往西北邊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