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眼裏已經裝不下任何人的偏見,一路來到大理寺,與剛出門的程紹遠撞在一起。
“筠汝,你怎麽了?”程紹遠見她魂不附體的模樣,趕忙扶住了她。
大理寺的人看到二人站在門口拉拉扯扯的樣子,還誤以爲是發生了什麽誤會。
“筠汝,你怎麽哭了?是不是那個家夥欺負你了?”程紹遠本以爲她嫁進王府之後,生活的也會順風順水,沒想到後來發生這麽多事。
“程紹遠,你知道青峰的事了嗎?”
顧筠汝擦幹了眼淚,程紹遠挺直了背肌,想了想,“知道了,也是剛剛才知道的,正準備要去一趟王府,将這件事情告訴你,沒想到你就跑過來了。”
“青峰到底是被誰害的?”顧筠汝歇斯底裏的吼了出來,程紹遠被她這模樣吓了一跳,趕忙安撫她紊亂的心緒。
“你先别這樣,咱們進去再說。”程紹遠可不想讓人看到她這副模樣,攙扶着她走進府内,而不遠處的容臻卻看到了這一幕。
容臻在一旁遠遠地觀望着,眼底是一片受傷的神色。
程紹遠給她親自倒了杯茶,見她淚痕未幹,默然地歎了一口氣。
“你也不要太難過了,青峰很有可能是被熟人所殺,若是那些武功高手的話,不可能用這種卑劣的方式将他丢到亂葬崗。”
根據程紹遠的判案經驗,隻有一些怕遭到連累的人,才會用這樣隐秘的方法處置屍體。既然是怕遭到連累的話,那麽此人肯定就是和青峰相識的。
“你覺得會是誰?”顧筠汝好不容易平複了心緒,聽到程紹遠的這句話,再次提高了警惕。
“暫時還沒有線索,這就像是一個無頭命案。”程紹遠垂下眼眸,望着她眼中帶着的一絲懷疑,趕忙改口道:“不過你放心,此事我已經叫人去追查。”
“我知道……不過……”顧筠汝心有餘悸地歎了一聲,究竟何日才能将兇手緝拿歸案?
另一邊,康可人将衣衫穿好,打開門卻發現容臻筆直的站在門口。
“王爺……您怎麽來了?”康可人略感詫異的望着他,容臻直接将一個用瓶裝的養顔膏拿了出來,對着她嘴角一揚道:“這個東西你應該很熟悉吧。”
盯着容臻手裏的這個物件,康可人思襯了良久,心虛的收回手去點點頭道:“這個我自然知道,王妃還多開了幾家鋪子去販賣這些胭脂水粉,得到了民衆的喜愛,而前幾天董大小姐就因爲用了這些東西而臉部潰爛。”
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城中的人因此心生畏懼,不敢再用這些東西,但是衣服還有燒烤之類的東西,大家夥還是絡繹不絕的前去購買。
看着他突如其來的站在面前,拿着手中的養顔膏,康可人心虛的垂下頭去。
“王爺,咳咳,不知王爺拿着這東西過來,究竟是寓意何爲啊?天色也不早了,王妃還沒有回去嗎?”康可人眼中心虛滑過,故作鎮定地看着容臻,見他悶不做聲的模樣,心中卻更是煩亂。
“青峰,似乎也查到了這件事情和可人館有些關系,裏面放了這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真的以爲可以瞞天過海嗎?”容臻拿到東西的第一時間就立刻明白過來,若是沒有猜錯的話,應當和可人館裏面的人和事有關,又知道了之前康可人瞞着顧筠汝去做一些秘密交易,在郊外買了房子還有土地便知她已經生了二心。
“王爺……可人真的不知道王爺這話是什麽意思,可人從小就受您的訓練,學習了滿身的武藝之後就送到塞外去了。”
康可人惺惺作态的看着容臻,想喚起他以前的那些回憶,當她還蹒跚學步的時候,就已經入了軍營,是容臻替她留了一命才長到今日。
可是如今看着容臻的态度,似乎已經懷疑到她的頭上,眼眶頓時湧出淚水,不解地望着他,更是想将身上所有的罪過都撇得一清二楚。
“王爺,我怎麽會在養顔膏裏面放這些東西呢,若是害了那些人的臉,與我又有什麽好處呢?我雖然是貪财,可是我已經答應過筠汝,不會再犯第二次了。”
“咳咳。”康可人說到動情之處,拿着帕子捂着嘴又猛的咳嗽起來,居然還咳嗽出了一灘血。
“你……”容臻睜大眼睛看着她,沒想到她身體居然虛弱至此,康可人神色憔悴的望着他,臉上愁雲一片。
“王爺……我身子都消瘦如此了,您覺得我還會做那些膽大妄爲的事情嗎?王爺莫非也太看得起可人了。”康可人戚然道,身子軟軟一晃,正好倒在他的懷中,容臻将她小心翼翼地攙扶到床上坐着,眉頭一沉。
“既然如此的話,你以後就不要随意再出這可人館了,好好調養身子才是。”容臻看着他虛弱至極的模樣,也不忍心再将矛頭指向他的身上。
“王爺,爲何會懷疑可人?難道王爺是聽到外面什麽風聲了嗎?”
康可人不解,她明明做得如此滴水不漏,爲何他與顧筠汝三番四次的懷疑到她的頭上,莫非是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還不夠幹淨?
而解決了很多礙手礙腳的人,可是路上最大的絆腳石便是顧筠汝,想要殺顧筠汝實屬不易。
再次看到容臻時,她遮掩不住臉上的愛意,幸好顧筠汝不在這,不然定叫她一眼就看出來,她對于容臻的愛藏的實在是太辛苦。
“王爺,究竟要可人怎麽做,你才不會懷疑可人?”康可人聲音柔弱,眉眼之間帶着一片無辜,她願意以死明志,眼底刻滿了堅毅。
“本王隻不過是随口問一問你何需這麽緊張?”
容臻不解其意的看着他,即便是要以死明志,也無需拿着病弱垂危的身子開玩笑。
“王爺,你真不知道嗎?您對可人來說有多麽重要,如果都無法得到王爺的信任,可人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麽意義呢?”康可人眼中泛起了淚花,抱着容臻的腰身,埋在他的懷中,經營委屈地哭出了聲音。
“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