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臻不痛不癢地從嘴裏輕輕吐出了這兩個字,顧筠汝心卻是一沉,一臉緊張的道:“不可能,青峰的功夫這麽好,誰能害得了他?”
她不相信這個結論,也不願意相信是這個結論,如果真的有人要害青峰的話,那又會是誰呢?顧筠汝百思不得其解,一臉恍惚的坐在一旁。
“阿昭,你究竟有沒有把青峰的生死放在心上,難道你真的就願意看着他……”顧筠汝還沒将話說出來,便見兩道凜冽警告的目光向她掃射,目光中還帶着一絲不悅更有審視,走到顧筠汝面前道:“你就這麽在乎他的生死,你怎麽就知道我沒有将他的生死放在心上?”
一連番的問,顧筠汝啞口無言。
“筠汝,對不起,剛剛是我态度不對,我隻想告訴你,我并沒有将青峰的生死置之度外,一直在派人找他的消息,隻是很遺憾沒有找到而已。”
容臻将手扶向桌椅,額頭也是青筋密布,看起來心神恍惚。
“對不起,阿昭,剛剛我也不應該用那樣的語氣跟你說話,我隻是心裏有點擔心和着急而已。”
顧筠汝理解他此刻慌亂的情緒,趕忙說了兩句軟語,使他的情緒看起來高興一些。
“對了,我今天去看傲君的時候,發現黃将軍不見了,他去哪兒了?”
再怎麽說沈傲君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怎麽說不見就不見了,這個黃子俊可真是一點擔當都沒有。
正胡思亂想之際,黃子俊便從門口直挺挺地走了進來。
“兇手已經進城了,這個人我們肯定熟悉。”這是黃子俊經過日夜摸索得到出來的線索,衆人當務之急是要迅速趕回城中,并且将這件事情禀告給聖上。
“子俊,兇手的事情暫時先放一放,這件事情阿昭會處理,你去看看傲君吧。”顧筠汝邁着細碎的貌似優雅的步子走到他身邊,而黃子俊的态度則是有些遲疑,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我還有要事在身,必須得先行趕回城中,至于傲君,麻煩王妃替我好生照看。”黃子俊一句不負責任的話就想拍拍屁股走人,顧筠汝站在原地臉已經黑了大半。
“這個黃子俊鬼鬼祟祟的,到底想做什麽?”顧筠汝心有不甘,嘴裏嘀咕了一句,看着一臉高深莫測的容臻,走上前去道:“我們現在就回去的話,那傲君怎麽辦?她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呢。”
“兇手已經回到了城中,我們必須也趕緊回去,不能給兇手逃竄的餘地。”容臻斬釘截鐵地說道,也離開,顧筠汝站在原地氣的直跺腳,這幫男人根本就不能考慮到沈傲君此刻複雜糟糕的心情。
到了傍晚,顧筠汝看望沈傲君,見她總算乖乖的把她熬的藥喝完了,這才松了一口氣,“黃将軍已經查到兇手逃往城中,這兩個男人已經先回去了,咱們明天再走吧。”
顧筠汝親自過來安慰,見她還是一副雲遊在外的模樣,也沒什麽精神,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灘泥似的躺在床上哪裏也不肯去。
“筠汝,謝謝你爲我的事情操心了,家父的遺骸運回城中了嗎?”沈傲君心有不甘的問道,顧筠汝略沉吟,點頭道:“放心吧,這些事情我都已經替你辦好了,你也不需要堅強起來要做什麽事情,你隻要知道朋友會一直在你身邊。”
她能夠體會得到沈傲君此刻絕望而又複雜的心情,作爲朋友的她,理所應當爲她做一些事情。
“多謝。”
第二日一早,黃子俊和容臻二人并肩回到了城中,來到城中之時,黃子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事的,對着身旁的容臻道:“王爺,末将還有一事要做,就先分道而行吧。”
見他一臉心不在焉的模樣,估計急匆匆地趕回到城中,的确是爲了一件要緊事,容臻并沒有将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而是先讓他離開了。
黃子俊的馬匹一路往可人館趕去,他下了馬之後,鬼鬼祟祟地看着四周,見沒有人發現,便低着頭俯身走進了可人館。
一路來到房内,聽到裏面咳嗽幾聲,黃子俊一臉焦急的走上前,擔憂的望着面色慘白的康可人道:“可人,你現在身子怎麽樣了?”
“咳咳,子俊你回來了。”康可人伸出手示意他攙扶一把,黃子俊二話不說帶着焦急的心緒将她攙扶起來,讓她的頭能夠依偎在他的肩上,使她以一個舒服的姿勢靠着。
“怎麽好好的會感染風寒呢?”黃子俊在揚州的時候就收到了劉某來的信,說是康可人大晚上的吹了風感染風寒倒在床上,兩天兩夜都沒起,連夜發高燒,請了郎中來郎中也是束手無策。
“我沒事,大夫說是我心中郁結,總是想一些讓我不開心的事情,久而久之就變成了這副模樣。”康可人心力交瘁的說着,語氣如蚊蠅一般,不仔細聽,都聽不見她在說什麽。
“你還是别說話了,王妃馬上就要入京了,等她來了再給你看一看。”
顧筠汝醫術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可康可人看起來并不想讓他插手此事,神色慌張,擡起嬌豔的美眸望着他道:“不必了,王妃趕去揚州是爲了什麽?”
“爲了沈父被殺一事。”黃子俊将在揚州的事情事無巨細地說了出來,康可人聽罷,坐直了身子,抓着他的手道:“所以說,難道連沈姑娘也懷疑你了嗎?”
“這個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沒做的事情是不會認的。”黃子俊連給她解釋都沒有,但是隐約已經察覺到了沈傲君對他的敵意,這種事情本來說起也複雜,倒不如不解釋,就不必在火上澆油了。
“可人,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你的身子。”黃子俊一臉擔憂的說罷,而另一邊的顧筠汝和沈傲君也回去了,顧筠汝先将沈傲君送到了将軍府,又叫幾個聰明機靈的丫頭在她身邊好好服侍,并且千叮咛萬囑咐,如果一旦發現了什麽奇怪的舉止一定要向她禀告。
交代完這些事,看着她頭暈腳重的坐在椅子上,眼神渙散并無焦距,整個人散發着疏離的氣息,顧筠汝走進去咳嗽了兩聲道:“傲君,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