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但是我做不出來這種事情,你别把這件事情跟其他人說。”
顧筠汝緊緊拉着沈傲君的手,見她也是滿面擔憂,自然知道她也是好心相勸,不過利用一個孩子達到目的,實在是太過殘忍。
“那好吧,我明日再來看你,你将這些山楂都吃了,有利于開胃。”
沈傲君再三叮囑并先行離開。
而不遠處的公孫甯雪,來到了一處酒樓,約定了一個從苗疆來到中原的男子,此男子何劍冢頗有一些淵源,不過都是上一輩的事情了,關于那個神秘老道,這男子也是聽過的。
“公孫大小姐,你怎麽會在這,朝廷的人都在抓你呢?”
男子名叫朱漢三,原名本不叫這個,但是爲了掩人耳目順利的将手底下的神龍茶賣出去,就隻能假借他人的身份在京中流竄。
“朱公子,好久不見了。”公孫甯雪沖着他揚塵一笑,朱漢三喜滋滋地揉搓着手掌,盯着她,“公孫府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沒想到劍冢這回算是倒了大黴,你打算怎麽辦?不會是來找我借錢的吧?”
朱漢三這個人視财如命,别人對他提出什麽樣的要求都會答應,唯獨借錢不行,在亂世當中生存錢才是最重要的,不論去到哪都得有個立身之所,朱漢三深谙此道理,所以身邊也沒啥朋友。
“放心,不是。”公孫甯雪嘴角淡漠的揚起,爲了節省時時間,便直接開門見窗的問道。
“最近有什麽人在你這裏買了神龍茶?”
神龍茶可以是一種茶,也可以是蠱的代稱,因爲在大齊,蠱這個字不是随便能說出口的,若是被有心之人聽見的話,恐怕會禀告當地衙門,若再深追下去恐怕會招來殺身之禍。
朱漢三來京,做這種買賣也有十幾年的時光了,不過到現在還沒成家。
和劍冢的人也有些來往。
“這個嘛……買賣的事情,買家的身份是保密的。”朱漢三說着,拿着杯中茶一飲而盡,看着想要套他話中的公孫甯雪,不禁挑了挑眉梢,“公孫姑娘,你好端端的問這個做什麽,難道你想買我手中的蠱,害人不成?”
朱漢三大膽的假設卻招來她一個白,眼默默的咽了口唾沫。
“你不說是吧,你不說,自然會有人讓你開口。”公孫甯雪說罷,輕輕拍了手一聲,弄出點響動,便見幾個穿着黑色勁裝的男子,将包廂裏裏外外都圍了個水洩不通。
一個穿着玄色蟒袍的男子身形如玉從門外走了進來,虎目筆直的望着朱漢三,朱漢三看着此人身上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味道,帶着一絲王者之氣,吓得屁股都從椅子裏開了。
“這……這是?”朱漢三看着此人的打扮,腰上又挂着一塊玄玉,這玉可是有些年頭了,莫非是皇室中人怎麽配攜帶如此珍貴的玉佩,吓得手直發顫。
“這就是昭王殿下,不是我讓你來的,是殿下讓你來的。”公孫甯雪說道,漠視着前方的動靜,容臻一進來之後便讓那些護衛都到門外守着去,免得吓破朱漢三的膽子。
“昭……昭王。我與殿下何時結過怨了?”朱漢三含糊不清地問道。
說話的時候整個身子都在微顫,也沒見過這麽大的陣勢,平地裏做些小偷小摸的買賣,也被官府通緝過,好歹有人撐腰。
容臻漫步坐到一旁,招呼着他到一旁坐下,可朱漢三哪裏見過這麽大的場面,堂堂昭王殿下怎麽又敢和他平起平坐?
“殿下讓你坐,你就坐下。”公孫甯雪沒好氣地對他說了一句,朱漢三隻好乖乖的在他面前坐下,一臉畢恭畢敬的模樣。
“我且問你,你隻管作答。”
“好。”
朱漢三緊張的就連回話也是颠三倒四,不過他算是明白了,這二人前來的用意,原來是讓他列出名單,包括這些日子裏究竟有誰從他這裏買走的神龍茶。
“王爺……這得給小的一段時間好好想想,因爲最近來要貨的人也越來越多了,殿下這麽一問,我腦子一時空白,還真想不起來了。”
他這話說的倒是實誠的,哪裏見過這麽尊貴的人物,一來到他面前話都說不利索,那還能想起具體的來問他要名單的那些人。
“好,你把名單列出來了之後交給公孫。”
“是。”
朱漢三松了口氣。
程府。
顧君玥躺在竹椅上,被這天氣悶得有些透不過氣來,看着身邊幾個丫鬟就來氣。
“夫君,究竟去哪兒了?怎麽到現在還不見他回來?”顧君玥日日夜夜盼着他,因爲大理寺又抓了一些謀逆的叛賊,所以要連夜審問。
“小姐,你可千萬不要動怒啊,把這個藥喝了吧,朱漢三說了,喝了這個藥,不出半月就能懷上孩子。”
旁邊的奴婢說道,甜甜的笑出了聲,顧君玥一人守在這院子裏很是寂寞,每日也隻有花鳥作伴,見不得人影。
“人都不見了,跟誰懷孩子去?”顧君玥想到這裏就來氣,不悅的打翻她手中的藥碗,一衆奴婢被吓得趕緊跪在一側,顧君玥見了她們就心煩,連連招手讓她們滾了出去。
顧君玥眼巴巴地望着,隻盼着王府裏頭能鬧些動靜來。
程紹遠今夜還是沒有回來,顧君玥眼珠子轉了轉,隻好想了一個大膽的方子,借種。
叫貼身的侍婢買通了一個秀才進府,何秀才歡快一夜之後,便叫人把他打發了,半路上又将他給殺死,這樣就可以死無對證。
本以爲事情會成功,可沒想到朱漢三那邊迅速将名單列出來,交在公孫甯雪的手上。
“顧君玥,人家買東西不都是化名嗎?你怎麽知道這是狀元夫人?”
公孫甯雪看着這卷名單,不僅疑惑地問出了身,朱漢三揉搓一下手腕兒,得意的笑了笑,“我是誰呀?買家的身份我還能不打聽清楚嗎?若以後這人要殺人滅口的話,我也好做個準備,做我們這行的,那就是刀尖舔血什麽樣的準備都得做足了。”
聽朱漢三說的頭頭是道,公孫甯雪賞了他一定銀子,于是隐入人群中,一路來到王府。
“王爺,這件事情怕是與這位夫人有關。”公孫甯雪聯合兩人的名字立即就猜出了這二人是什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