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熠輝說着,鄭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是……爺爺……”公孫岩深刻的知道爺爺的死就是容臻給他們一個警告,就是讓劍冢的人,還有公孫宗族的人能夠安穩一些,不要試圖和朝廷作對。
“公孫岩,我沒想到你居然這麽窩囊,你不是一直想要司馬侯的位置嗎?如果你我二人不合作的話,我将來怎麽将你扶上高位?”
謝熠輝老謀深算的笑出了聲,像他這麽窩囊的還是第一次見,不過像他這種背靠大樹好乘涼的人,應該也根本不懂得朝廷波雲詭谲是有多麽的風雲莫測。
“是,我想要權利,我想要做官,可是爺爺不許,所以找到你,當年你細心栽培我,讓我拿劍冢收集來的情報跟你做交換,我都已經答應了,可是爺爺卻無辜地喪失了性命,我真的不知道我這麽做究竟是對是錯……”
公孫岩滿臉羞愧的轉過頭去,如果爺爺在天有靈,知道他居然做出了出賣公孫府的事情,說不定……
“都已經踏錯一步了,難道你現在想回頭嗎?要知道你最大的敵人是誰,那就是昭王府,如果不是他出面阻攔的話,公孫木又怎麽會慘死呢?”
謝熠輝開始給他灌輸思想,成敗乃兵家常事,不就是死了一個公孫木嗎?以後傷亡人數指不定還有多少,難道就要一蹶不振下去?
“你說的對,都是容臻,我一定讓他血債血償!”公孫岩找到了複仇的信念,惡狠狠地咬着牙關,眼中的怒意快要湧出來。
回到府中卻不見了妹妹公孫甯雪的下落,找來了她身邊的幾個貼身侍婢,但是仔細盤問才知道,原來她今天去了一趟昭王府。
“這麽大的事情,爲什麽不早一點告訴我?!”
公孫岩冷聲質問着那兩個侍婢,侍婢一聽,驚的趕緊跪在了地上。
“公子恕罪,近日小姐說身子不适,不讓奴婢前去打擾,把自己關在房内,說是飯菜放在外面即可,所以奴婢們就沒有……”
侍婢戰戰兢兢的說罷,小心翼翼地擡頭看了眼他的神色,公孫岩緊緊握着手中的拳頭,這麽晚了,難道妹妹還在昭王府沒有回來嗎?
想到了謝熠輝的提醒,現在不是打草驚蛇的時機,一定要忍耐忍耐,再忍耐。
那幾個犯事的官員已經被抓去了大理寺,很有可能會順藤摸瓜被審理出來,如果劍冢的事情一旦暴露出,江湖地位也将不保。公孫岩緊握着拳頭,隻能将這一口惡氣給吞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容臻來到青石山上,附近就是懸崖,這裏是一塊幽靜的好地方,沒有閑雜人等幹擾。公孫甯雪一夜都呆在青石山上,并沒有離開,她熬夜運體内的真氣,就是爲了保持最好的狀态來和容臻應戰。
這一戰,她帶着必死的決心,一定要替爺爺報仇。
“昭王殿下果然是一諾千金,終于來了,那廢話不多說就開始吧。”公孫甯雪說着,拔出了手中的劍柄,對他刺了過去,三招下來,公孫甯雪沒有讨到半點的便宜,反倒還讓他調戲了一番。
看着容臻根本就沒有使出半成的力氣,不僅惱羞成怒,咬牙切齒道:“你不要因爲我是個女人就不肯下狠手,再這樣下去打三天三夜也會沒完的。”
容臻一直防守,隻知道防的話,一戰打到幾天之後都不會分出勝負,公孫甯雪知道他采用的是迂回戰術,更是氣得她柳眉倒豎,想要刺中他的要害,沒想到容臻抽身就躲過去,身影極其的迅速。
公孫甯雪輸了,她輸的是脾性和耐力,從小練功夫就不上心的她,怎會知道有今日,而她今天輸在容臻的手上也是心服口服。
“我輸給你了。”公孫甯雪淡淡的一句,露出慘淡的笑容,她準備拿劍自刎,卻沒想到被容臻給攔住。
“你攔着我幹什麽?你知不知道?我如果活在這世上一日就痛苦一日,如果不殺了你,我心中憤怒難洩。”公孫甯雪眉頭一皺,冷笑出聲。
容臻奪過她手中的劍道:“沒想到堂堂公孫家的小姐竟如此的脆弱,你不是想知道那日大亂的真相嗎?你不是想知道我爲何前去警示你爺爺嗎?”
公孫甯雪緊握着粉拳湊上前,“你願意告訴我,可是我又怎麽知道你哪句話是騙我的,他們都說你是大魔頭,殺人不眨眼,而且還逼死了我爺爺。
我要怎麽相信一個仇人的話呢!”公孫甯雪冷笑,扯出自嘲的笑,心裏想着,一定是他又在想方設法地羞辱他了。
她不能中他的計,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公孫甯雪準備再次偷襲他,卻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差點掉下了山去,幸虧容臻抓住她的手,公孫甯雪不解的望着他。
“你放手,讓我下去,這樣的話,我就不用再活在痛苦中了。”公孫甯雪感到腳底十分的輕盈,如果容臻就這樣輕輕松開手的話,她就會摔下山去粉身碎骨。
她此刻已經是抱着必死的決心,苟活于世上,還有什麽意義呢?
容臻卻是不費吹灰之力的将她拉了上來。公孫甯雪惱羞成怒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你又在羞辱我是不是?爲什麽不讓我死?”公孫甯雪憤怒的握着拳頭,她想問個明白。
容臻嘴角淡漠的一揚,那雙如虎一樣的眸子,定定的注視着她,帶着一絲戲谑,公孫甯雪看着他的眼神,想到了第一日見他時的場景,他也是這樣帶着一絲漫不經心的笑意,可是身上總散發着一種讓人陷入其中的魅力。
公孫甯雪想着,他的眼睛一定會釋放一種蠱惑人心的東西,隻要不看他的眼睛就不會被吸引。
“你不要再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你是我的仇人,這一點沒法改變,可是你爲什麽要救我呢?難道就是爲了羞辱我嗎?”公孫甯雪冷聲的問着,回避了他的視線。
“給你一點提示。我離開之時,老公孫并沒有要複毒的意思。”容臻說道,緩緩背過身。
“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我爺爺的事跟你沒有關系?”
公孫甯雪不解的看着他,難道他又是在騙她,可是在看着他誠摯的眼神,也不像是在騙人。
“到底是怎麽回事?不是你逼我爺爺服毒自盡的嗎?”公孫甯雪想知道當日究竟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