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麽意思?覺得我拖累了你們的後腿是嗎?”顧筠汝不以爲然的挺直了胸脯,她好歹也是一個智囊團,可以給他們出謀劃策,怎麽女人在他們的眼中就像是一個礙事的花瓶一樣呢?
顧筠汝十分不爽一定要證明出價值才行,讓他們頂禮膜拜,臣服于她的智慧,顧筠汝想着便開始緊握着缰繩趕馬上路。
容臻故意中計沒逮到人讓對方放松警惕,待他們交換交易地點,他們再次出擊,将他們一網打盡。
程紹遠帶着顧筠汝趕到的時候,他們已經雙雙落網,沒想到事情進展的居然如此順利,顧筠汝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驚了一跳。
現場烏泱泱的一大片的人頭,沒有想到容臻早就已經布置好了計劃,居然還瞞着她,從馬背上翻下,看着容臻黑着一張臉,冷冷的望着程紹遠。
“你帶她來做什麽?”
“是王妃要來的。”
他趕緊把這件事情與他撇清關系,若不是顧筠汝死皮賴臉的要跟着過來的話,他也不會一時心軟将她帶來了這個是非之地。
顧筠汝氣勢洶洶的看着容臻,還以爲他把計劃針對在謝長明的身上,沒有想到原來是埋伏在這些人交易的地方,也不提前告訴她,不然也不會這麽擔心。
她将臉上的擔憂都藏進了心裏,不被人發現,容臻隻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并沒有要當衆責怪她的意思。
見他走了,顧筠汝松了一口氣,看着他陰沉的眼神猶如寒冰一樣寂靜迫人,下意識的會感到頭皮發麻。
大家開始将這些人都押送回去,包括幾個犯罪的官員也在其中。
而容臻不知道的是,附近早有一雙雙的眼睛在盯着他們,便是謝熠輝一心訓練出來的死士,他們早已經在竹林附近埋伏。
他們個個都蓄勢待發,拉好了手中的弓箭,箭已經在弦上!
“小心!有埋伏。”容臻有着敏銳的知覺,他能夠感到附近殺氣騰騰,雖然他們做了埋伏,但是不能保證沒有人再埋伏他們。
程紹遠感到心慌,馬兒一聲驚叫,附近的箭如雨沖着他們刺來,衆人拿着刀劍開始揮杆。
這一些人躲在暗處襲擊,一陣箭雨落下之後,又見一群高頭大馬的隊伍将他們團團圍住。
顧筠汝被針對追殺,與大夥跑散,程紹遠不能見死不救,騎馬帶走顧筠汝,但卻身中雙箭,顧筠汝爲保程紹遠性命,設法擺脫追擊,帶走程紹遠治療。
一路追趕,隊伍四分五散,很快就将這些人的注意力給打亂。容臻那邊并沒有中計,而是這夥人中了他的調虎離山之計。
而此時天已經黑,顧筠汝隻好帶着程紹遠來到了附近的山洞藏匿。
這附近也不知道有什麽靈藥,但是隔壁的一座山就是萬蛇山,這裏到夜晚就會有一些稀奇的動物出沒。
顧筠汝有些害怕,在附近抱了一些樹枝,在洞裏燃起火來,他的身上已經受重傷,急需要藥水還有消毒,可是她身上沒有這些東西,隻能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麽可以利用的草藥。
外面黑燈瞎火的,時不時的有幾隻動物在草叢裏亂竄,她心驚肉跳,最怕的這些毒蟲之類的東西,但是又不得不與它們親密接觸。
将草藥帶過來親自嚼碎,覆蓋在他的傷口上,程紹遠痛的是大汗淋漓,傷口上開始流膿發臭。
“你先,忍着點痛,明天就好了。”
顧筠汝對着他柔聲勸慰,沒想到程紹遠直接痛得暈死過去。
直到第二天一早,程紹遠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是睡在顧筠汝的大腿上的,他心下第一時間想的便是禮儀廉恥,迅速直起身,卻沒想到牽動傷口,疼得呲牙咧嘴,大汗淋漓,唇色發白。
“你怎麽了?是不是傷口又開始裂開了?”
顧筠汝沒想到這個呆闆的古人反應居然這麽大,如果不是怕他睡在冰涼的石磚上會引發體内潮氣,才不會讓他睡在她的腿上。
一晚上過去,她都沒能睡個好覺,還要忍受這些蚊蟲的騷擾。
“王妃……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程紹遠強忍着體内的痛意,緊咬唇瓣不發出那些萎靡之音。
“這有什麽?如果不是我拖累你們的話,也不可能會中埋伏啊。”顧筠汝想到那個時候被人追殺,居然是有目的性和針對性的,難道知道進谏書就在她的手上?
不過證據早就已經敗露,應該不會有刺客在拿這件事情做文章,隻是……被人盯住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啊。
“王妃千萬不要這麽說。”程紹遠心中有些愧疚,或許顧筠汝說得對,女子無才便是德,但是女子有才同樣也很值得人敬佩。
“罷了,我出去找找有什麽吃的。”顧筠汝剛一站起來卻發現腿已經不能動了,就像是兩塊鉛球鑲在她的身體上。
“你……怎麽了?”程紹遠見她臉色煞白的模樣,關切地問一句。
“我……好像動不了了。”顧筠汝哼哼,捶了一下大腿發現已經沒有知覺,一定是程紹遠昨天晚上在她身上睡的太熟,将所有的重力都用在她的腿上,所以一早起來她就像是一個木頭石。
“這,都怪我。”程紹遠一臉愧疚的低着頭,顧筠汝灑脫的擺了擺手,“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麽意思,趕緊的,幫我揉揉,我們還得回去呢。”顧筠汝說罷,此時在她的眼中已經沒有男女之分,但程紹遠的手剛伸過來,還沒有碰到她的腿,又收回去,額頭上冷汗不斷的往下掉落,居然染上了一層羞澀。
“喂,你可不要胡思亂想啊,好不好?我隻是讓你幫我揉揉腿,我現在的腿已經僵了,不走路的話我們怎麽找回去啊。”
顧筠汝一眼就看出來,他肯定又是被那些封建的禮儀廉恥給裹挾住,隻是讓他幫忙揉一下腿,居然擺出這副令死不從的模樣,好像是要調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