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筠汝在府内等着消息,看到青杏小跑了過來,激動的擦了擦手。
“怎麽樣了?”
“王妃,都打聽到了,在賭坊搜到一批軍用物資,這下,謝長庸是逃不掉了。”
要說,這個謝長庸也真是夠倒黴的,偏偏這個時候被發現。
而這一切都是容臻和顧筠汝的一個小計謀。
“太棒了,人現在在哪?”顧筠汝挑了挑眉問道,青杏猶豫的撓了撓頭。“王妃,謝二公子嗎?”
“是啊,現在要把他整個人給監視起來,如果他向外面通風報信的話……”
顧筠汝在原地來回踱步,心裏有了一個還不錯的主意。
“王妃,人已經被收押到大理寺了,大理寺那個地方可不是誰都能進去的。”青杏眉眼帶着溫和的笑意,這下倒好,沒有人跟王妃搶生意了。
“好,我們等好消息就成。”顧筠汝眼底露出一抹幽深,就在這時,管家将一封信函遞到她的手上,顧筠汝好奇的擰着黛眉問道:“這是誰送來的。”
“是一個小乞丐,說是一定要交到王妃的手中。”
管家聽到有人在門口敲門,一打開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小乞丐飛快跑去的身影,信封被扔在了地上。
青杏看到這疑惑的皺了皺眉頭,有些擔心裏面會不會藏有毒藥之類的東西。
“王妃,還是奴婢來幫你打開吧。”青杏怕裏面萬一有詐,傷着她就不好了。
取開信封裏面的确放着一張紙,内容是要她去茶樓一聚,就在明日一早。
“王妃……這上面寫的是什麽呀?”青杏大字不識一個,看着王妃眉心略皺的樣子,跟着将眉頭皺了起來,好奇地看着她。
“沒什麽,管家,這件事情暫時不要向任何人說清楚,明白了嗎?”
“明白!”
管家點點頭,先行離開了銀杏苑。
第二天一早,顧筠汝穿着一身白色的紗衣,戴着帷帽來到茶樓,等着那個神秘男人的出現,讓青杏在門口守着,如果有一點的風吹草動,就向前來禀報。
顧筠汝立在窗戶邊站着,看着街道上人來人往,就在此時聽到了身後有人推開了門。
迅速轉過身一看,原來是謝長明,他杵着手中的拐杖一步一步向她靠近,動作雖然有許多的不便,但可以看到他現在已經和拐杖融爲一體,走起路來也不是那麽的費勁了。
“謝公子是你約我來這兒的?”
顧筠汝目光幽幽一沉,向他走了過去。
“正是,希望沒有叨擾到王妃。”謝長明本來還想給她行一禮,看着他身子多有不便,顧筠汝迅速将他扶起來,兩人的眼神相碰一霎那,膠着在一起,隐約擦起一點火花。
“大公子約我來這兒,究竟是何事?”
顧筠汝看着他的表情明顯是有求于人,難道是爲了謝長庸的事情?
“王妃,之前我一直都在家中養傷,也是後來才聽到二弟的事情,沒想到他竟如此無禮,居然還要縱火燒可人館,有父親庇佑,但是我這個做大哥的明白,二弟的性子是有多麽任性。”
“謝公子說這麽多,其實是想爲二公子求情來的吧?”顧筠汝和謝長明之間的關系倒也不錯,雖談不上是什麽推心置腹的藍顔知己,但是以前留下的印象還不錯,再加上因爲他的腿…顧筠汝也有些責任,一直都在自責中度過。
“我這個做大哥的,沒能力管教好自己的弟弟,是我這個大哥的失職。”
謝長明眼裏的愧疚越深,坐到一旁。
“這件事情還沒有查到你父親的頭上,你就這麽着急了。”顧筠汝知道這件事情跟謝家一定有緊密的聯系,如果再深查下去的話,說不定都能将背後的勢力連根拔起,這也是容臻所希望的。
他臉上的憂色如同一片陰郁的烏雲,眼睑低垂,緩緩擡眸看向顧筠汝,歎了一口氣道:“我隻是希望王妃能向王爺求求情,若這件事情過去之後,謝家一定掩蓋住鋒芒,不會再威脅到任何人。”
謝長明果然是一個識大體,顧大局的人,雖然事情還沒有開始追查下去,但是他已經預見到未來的事情,顧筠汝佩服他的這份膽識和謀略。
“我本來應該給謝大公子一個面子的,可是這件事情不是我勸王爺收手,王爺就會收手的,再說了如果謝家真的問心無愧的話,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顧筠汝已經把話給他挑明,謝長明聽罷,臉色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驚慌,或許他也知道謝家這幾年究竟做了些什麽,暗中絲藏軍資都已經是輕的,說不定還有更加罪無可恕的。
“大公子不必着急,聖上自有定斷,你我不可操之過急。”說罷,也算是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皇上自然不會先把矛頭對準謝熠輝,而謝家自然可以在朝中呼風喚雨,不過必須得有所收斂和低調。
“多謝王妃提示。”
謝長明心中的一塊沉石也落了地。
大理寺。
程紹遠與其他幾位大人一起做商議,所繳上的軍資用銀子來折算,一共是五百萬兩的白銀。
謝長庸在大牢裏苦苦等待,總算是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是他的大哥謝長明。他走了進來,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頭蓬,将帽子慢慢放下,手裏還提着食盒,看來是給他送飯的。
“大哥!是不是父親讓你來救我的,我就知道父親一定不會把我忘了的!”謝長庸蓬頭垢面,面色蒼白。
在牢中度過的這幾日,他感受到濃厚的絕望所籠罩着他,他隻想趕緊離開這個暗無天地的地方!
看到謝長明來到地牢,他萬分的激動,手抓在欄杆上面,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的行動,隻見謝長明則是慢慢的将盒中的飯菜給拿了出來。
“先吃了吧。”
謝長明說罷,看着他,謝長庸猛的點頭,就像是餓虎撲食似的,看他的樣子,在牢中受到不少的虐待,謝長明歎了一口氣,看着他一邊吃飯一邊輕聲道。
“父親也試過很多法子救你了,不過現在情況特殊,父親也需要明哲保身,所以有些事情可能不能操之過急。”
聽了謝長明的話,差點被飯給噎着,瞪着銅鈴一般大的眼睛,雙眼十分的渾濁,偶然還有幾根紅血絲也顯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