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好像不在,也不知道是誰先走到房内給青霜姑姑喝了藥。”
小丫鬟仔細回憶着,她來送藥的時候,青霜就已經喝完藥,那時候雖然感覺到不對勁,但是也沒說什麽。
“知道了,你先退下去吧。”
“是。”
容臻清澈卻又深不見底眼眸,靜靜的看着床上已經涼透的屍體,走到顧筠汝身邊,拍了拍她的肩。
“我先去看看青峰。”
“嗯。”
顧筠汝心裏五味雜陳,說不出來的難受,目送容臻的身影走遠之後,看向了一邊的青杏道:“把我那件花紅色的大襖拿過來給她披上。”
“王妃……那可是王爺送的。”青杏有些猶豫,王妃平日都舍不得将那件襖子拿出來招搖,可是卻要給她披上。
“讓你去就去,什麽時候比我的主意還要多了?”
顧筠汝看着越來越放肆的青杏,滿臉的不悅,青杏自知話多,努了努嘴,悻悻離開。
“青霜,你帶着孩子,安心的走吧。”顧筠汝給青霜蓋好被子,孩子胎死腹中。希望到地下的母子二人能夠團聚。
容臻來到屋子,屋子裏面隻點着一盞蠟燭,昏暗的光看不見青峰的神色。
“王爺,别攔我!我要殺了那個賤人!”青峰連刀都磨好了,隻想痛痛快快的将她給殺了。
“這件事情交由我來做。”容臻不想讓青峰犯錯,這件事情牽連頗深,如果惹惱了科達爾的話,後果将不堪設想。
“王爺!你又是在顧及科達爾對不對?”青峰深黑色長發垂在兩肩,泛着幽幽光。身材挺秀高颀,滿臉的疲憊與滄桑,眼神也是渾濁無光的盯着容臻。
在他的眼中,王爺從來都沒有這樣猶豫過,區區的一個科達爾就将他吓成這副樣子了麽?容臻并未開口說話,坐在了一旁,面無表情,一隻老鼠從牆根跑過,咯吱的一聲響起,容臻拿過手中的杯子,隻是輕輕的一擲那老鼠便沒了聲音。
“王爺!”
青峰并不明白容臻的意思,隻是想求得他的寬恕,他一定要親手殺了那個毒婦。
“何必這麽着急?”
容臻一臉淡漠地說道,青峰看着他眼裏的光激動不已。
“難道王爺已經有主意了?”
青峰劍一般的眉毛斜入鬓角落下的幾縷烏發中,神情激動腦裏隻想着要報仇雪恨。
那可是兩條人命,他的結發妻子,還有他還未面世的孩子!
這筆賬他一定要算回去!
“你在院中哪裏都不要去,這件事情,本王一定會給你個交代。”
“好,青峰相信王爺。”青峰也是最後一次将自己的事情交給王爺去處置。
畫面一轉,容臻約見科達爾,約他謀和一事,地點便在如意客棧的雅間。
“沒想到王爺總算是願意見我,還以爲王爺要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了。”科達爾帶着人馬悄悄的駐紮在附近,一直等着青玉傳來消息,就是想通過青玉能和容臻光明正大的見面。
“我這裏有一筆生意想要和你做。”
“什麽?”
科達爾神情激動的看着容臻,他的身上總是散發着一種涼薄的氣息,不過如果能與堂堂王爺一起合作的話,他心裏頭還是有點得意。
“賭坊,軍用物資,你如果要謀反的話,軍用物資就一定不能少,我給你推薦幾家賭坊。想辦法和那裏的主事達成合作。”容臻正在設一個巨大的圈套,就等着科達爾成功跳進去。
“昭王殿下這麽願意幫我?”科達爾見之前的容臻一直猶豫不決,所以現在也是下意識的開始進行了懷疑。
“如果不想與我合作的話,邊帶着青玉離開吧。”容臻話語極其簡短,也不想和他讨價還價,信這就是信,不信就是不信。
“别!昭王殿下的話,其實有不信服之理?”科達爾笑聲爽朗,隔壁屋子都能聽見。
三杯酒下肚更是奠定了二人的信任基礎。
圈套,緊鑼密鼓的布置中,科達爾對容臻也是深信不疑,就在某一天平凡的早上,一家賭坊鬧出人命,此事引起官府的注意。
起因十分的簡單,就是因爲兩個賭徒因爲錢财的關系大打出手。
這件事,引起官府注意。謝家已經與官府打過招呼,若賭場出事的話,随便打發幾句便言,十分忌諱深查。
萬一裏面牽扯出什麽不該有的事情,官府坐鎮的幾位大人以後若是出什麽事故的話,那謝家可就不能保佑了。
幾位官大人商量,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可沒想到關鍵的時刻,昭王殿下來了。
“王爺!救救柴三吧!”此人是柴三的小舅子叫柴六,兩人都是昭王府當差的,共有六年左右了,被打死的便是柴三。
死的是昭王府的人,容臻也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過來監督大人辦案,幾位大人都商量着讓鬧事的暴徒前去昭王府賠禮道歉,但是柴六卻緊咬着不放。
“王爺!柴三雖然好賭,但也隻是隔三差五去一次,沒想到那幫人行事如此粗鄙,竟直接打死柴三,還請王爺給柴三做主,小的在王府當牛做馬八年左右,柴三和是性子的人,王爺應該清楚啊。”
柴六一邊磕着頭,将柴三的屍體搬進衙門,幾位大人熟視無睹,但在看到容臻的那一刻,衆人都如同驚弓之鳥。
“昭王殿下,沒想到這麽點小事都讓您親自請來,我們幾個老家夥面子上可真是挂不住啊!”
來到容臻面前的乃是三品的巡撫,都安大人。也是謝熠輝的門生,這些人的結構和幫派,他早就摸得一清二楚,如果他不過來給柴六主持公道的話,說不定這件事情就要草草了事了。
“本王隻是過來看看,了解一下事情的經過而已,柴六是個老實的人,我相信這件事情一定有什麽不好處理的地方。”
容臻語氣懶散,面色也十分的閑适,坐在一邊,仿佛隻是偶然的一天逛個街而已,神情也十分的輕松,可幾位巡撫大人卻吓的是面露駭然之色。
紛紛擦拭着額頭上的冷汗,于是将事情的起始與經過又重新叙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