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可人館……”
“爲何去了可人館,去那裏要做什麽?”審訊的大人好奇地問道,胡圖低着頭,畢恭畢敬的應答。
“小的原是謝府的小厮,二公子給小的一筆銀錢讓小的去可人館放一把火,事成之後,還有更高的報酬。”
顧筠汝冷靜的分析着他的表情,這麽快就把主子給出賣了,實在是有些可疑。
大人悄悄估摸了一下昭王妃的臉色,示意讓他繼續審問下去,于是又猛地一拍桌案道:“既然你說這件事情跟謝家的二公子有關,那麽趕緊傳人把謝家的二公子也帶上來吧!”
說罷,不出一炷香的時間,謝長庸也來到了堂上,不過他的身份尊貴可以不用下跪,看着一旁一臉悠哉悠哉的顧筠汝在現場,滿臉寫滿鄙夷二字,不将大人放在眼中。
“咳咳,謝二公子,你看看堂下的這個人你可認得。”大人語氣柔和地看着謝長庸,可見平時這謝長庸是有多麽的嚣張跋扈,就連府衙的人也不放在眼中,顧筠汝一旁品着綿柔茶水,看着面前的一幕心裏冷得發笑。
“不認得啊,大人這人是誰啊?”謝長庸一臉詫異地看向一旁的胡圖,嘴上直說不認得,胡圖百口莫辯,在一旁又磕了磕頭道:“二公子,你怎麽能轉眼就說不認得小的了呢?您不記得了嗎?是您讓小的藏在可人館,等到夜深之時就去放一把火。”
顧筠汝看着二人的表情,胡圖明顯有一幅被丢棄的驚慌之情,看來他的确是和這個謝長庸認得,而謝長庸此刻則是用一幅我不認識我不知道的模樣想要抵賴,根據謝長庸的地位,大人們也不好給他定罪。
“額……你們二人究竟認不認得?”
大人也無奈,被弄的是一頭霧水,這個胡圖說是謝府的人,而這個謝長庸又說不認得,顧筠汝冷靜的咳嗽了一聲,起身道:“大人,想要知道這個胡圖是不是謝府的人很簡單,直接去問謝府的那些做事的丫鬟不就行了嗎?
不過這件事情,還是不要牽連到無辜的人,就請胡圖說出,關于謝府路況如何。有哪些人便可,這樣的話還請大人要保證胡圖的安危,千萬不要被某些心懷不軌之人給毒害了。”
顧筠汝在一旁好心提醒,大人一聽也有些道理,于是便讓胡圖交代出謝府究竟有多少人又認識哪些丫鬟和仆人,這樣一來的話也能證明胡圖的确是謝府當差的小厮。
“大人小的也是新來的,至于認識府裏多少人也不是很清楚……”胡圖居然在這個時候犯下了糊塗,讓所有人都爲之一驚,目光齊刷刷的向謝長庸的臉上掃去。
“大人你也聽清楚了吧,這個家夥隻是想平白無故的誣陷我。”謝長庸用趾高氣揚地看着衆人,根本不将大家夥兒的意見放在眼裏。
“既然如此的話,那麽我可以先走了吧?”謝長庸才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個地方,顧筠汝美眸一眯,趕忙道:“請留步。”
謝長庸一臉慵懶散漫地轉過頭,看着面色頗爲焦急的顧筠汝,呵呵笑了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昭王妃,不知道昭王妃有何貴幹啊?”
“你有沒有指使胡圖做這件事情,待會兒便見分曉。”
“昭王妃,你這是什麽意思?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啊。”謝長庸眼看着就要抵賴到底,顧筠汝來到胡圖的面前将他扶起來,對着他道:“你确定就是面前的這個人慫恿你到可人館,對嗎?”
“對,千真萬确,小的剛進府不久,所以就被二公子給挑上了,特沒想到二公子居然會如此抵賴!”
看着二人一番争辯,謝長庸不耐煩地瞪了那胡圖一眼,“你這家夥我究竟是哪裏得罪你了,一口咬定是我慫恿你去放火,我爲何要這麽做?”
“因爲你嫉妒可人館的生意,給小的一筆不菲的銀錢,又說會妥善安排小的家人,可是小的家人早就不知所蹤了。”
謝長庸的眼睛陡然放大,這個胡圖還真是實誠,當初讓他去做點事,沒想到他如今全部都給抖露出來,陰狠狠的瞪視着他。
“胡圖,你不用害怕,這個謝長庸不是什麽能吃人的怪物,當初他是如何吩咐你的,你隻要一五一十的交代出來,我會向大人請求開恩。”
胡圖聽顧筠汝話,大膽地将謝長庸是如何唆使他去可人館放火的步驟,全部都說出來,就連當初謝長庸給了他一塊玉,他也随身攜帶在身側,那是給他的一個小小的獎勵,想讓他一定要完成此事的賄賂。
“大人,胡圖說的已經很明白了,這件事情跟謝長庸有緊密的聯系,而我還記得謝長庸當初也找過我說是要合作的事情,當時我嚴詞拒絕,說不定謝長庸懷恨在心,所以安排了人手去可人館放火,足足燒毀了我這麽多東西。
其實我懶得追究什麽,隻要把那些東西以兩倍的價錢賠給我就行了,不然這件事情鬧大了,謝府的面子也挂不住,特别是大冢宰。”
子不教父之過,恐怕謝熠輝也不想看到兒子犯了這麽大一個錯誤吧,而且還被這麽多人都看在眼中,謝長庸的面子上挂不過去。
知道這是顧筠汝給他下的一個套,想讓他乖乖的認栽,可如果他真的是認的話,這個卑劣的伎倆很快就會被傳到城中,那他以後究竟要怎麽做人?
所以他死死咬着牙不肯承認。
“誣陷!這就是誣陷,雖然上次你沒同意,但我謝長庸也是做生意的人,不會做出這麽卑劣的事。”
謝長庸緊咬着牙關不肯透露一句實話,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爲難,而就在這個時候,謝熠輝來到了大堂,幾個大人們面面相觑,大冢宰是何等的官威,居然親臨此處,恐怕也是給衆人施壓的!
果不其然,幾位大人一窩蜂地湧了出去給他行禮,又是問安,在場的幾個還是大冢宰的人,以前也是他的門生,顧筠汝看着這一幕也算是明白,恐怕這件事情謝長庸也并不會那麽輕易認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