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臻溫和的一雙眼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王爺,這日子越來越涼了,妾身特地讓人炖了一盅烏雞湯,看看王爺,爲王爺驅驅寒。”
“有心了。”
謝冰雁守在他的身側,看着他心滿意足的喝下雞湯,将空碗遞給了明月。
“王爺,你已經好久都沒有和王妃姐姐說過話了,這樣怕是有些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容臻凝視她片刻,見她又複了往日端雅賢惠的神色。
“其實也沒什麽,隻是不想叫外人傳什麽閑話,既然王爺,真心不喜歡姐姐的話,那爲何不一紙休書……”
短短一年的時間,可是謝冰雁卻已經忍不住了,既然王爺這麽讨厭顧筠汝的話,那就該将她扶正。
容臻表情變得有些微妙。謝冰雁以爲自己是說錯了什麽不得體的話,緩緩地垂下頭道:“王爺,若是您不願的話,就不用将我的話放在心上,其實姐姐也沒什麽大的錯處。”
“不,本王倒是覺得你這個主意不錯。”
容臻話鋒一轉,卻令她頗爲詫異。
“王爺,您的意思?”
“現在本王就讓人傳旨下去将她廢了。”
本是一個小小的試探,卻沒想到他已經當真了,謝冰雁立即将他阻止,搖了搖頭。
“不必了王爺,妾身隻是随便說說,你可千萬不要當真。”
謝冰雁緊緊拉着他的胳膊,順勢靠在他的懷中,隻有在他的懷裏他才能感到安慰。
“隻要是你想要的,本王一定竭盡所能。”這句話帶着宣誓霸道,将她攬在懷中,謝冰雁感覺幸福極了,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一晚上的大雪過去,而謝冰雁的病情也越來越重,明月忐忑的也吃不下,睡不着,來到她的身邊,“小姐,要不這些日子還是去府中養着吧,在王府呆着也無濟于事啊。”
若是能夠回到府,說不定老爺還能運内功出手相救,王爺什麽都不知道,隻是一個勁兒的寵着她,這樣下去又該如何是好。
“明月這件事情不用勞煩任何人,你也切記不要将此事洩露出去。”
“可是小姐這關乎您的性命,明月怎麽能睜隻眼閉隻眼呢!”
明月說什麽也不想順她的意,正準備轉身離開,便看到容臻在門口,手上還拿着兩幅畫卷,是過來和她一起賞畫的。
“王爺,你來了,明月還愣着幹什麽?還不趕緊去奉茶。”謝冰雁給她使了個眼色,明月乖乖的退下,并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王爺。”謝冰雁湊上前替他拿過了畫卷,打開一看。
“真的是張擇端的真迹。”謝冰雁最愛的畫家便是張擇端,沒有想到他真的将張擇端的畫卷給拿了過來供她欣賞品鑒。
“自然不會有假。”
容臻神色穩如泰山,扶着她纖細的腰肢,來到案邊坐下,謝冰雁求知若渴,盯着畫卷,一個地方也不曾落下,滿心笑意地看着容臻,“王爺,你能記挂着妾身的喜好,妾身感激不盡。”
“這都是應該的,剛剛本王在門口聽見你和明月在争吵些什麽,怎麽難道是想家了?”謝冰雁臉色一白,趕忙找個話題給打岔過去,“不是。明月那丫頭平時被我給慣壞了,說話也沒大沒小的,王爺可千萬不要放在心裏。”
“怎麽會?主仆二人之間雖有尊卑之分,但有些時候開一些玩笑話語也未嘗不可。”
“王爺懂得就好。”
謝冰雁慵懶的依偎在他的懷裏,隻想靜靜的和他坐着,哪怕是相對無言,也覺得心花怒放。
另一旁的顧筠汝大口大口的啃着豬蹄,看着一桌子的好飯好菜嘟囔着嘴道:“這馬上就要除夕夜了,難怪天天都能見到大魚大肉。”
“王妃您慢點吃,可沒有人跟你搶。”青杏看她這樣子忍不住笑出聲,蹲在一旁爲她夾菜。
“青杏,你也坐下來和我一起吃吧,我一個人吃多無趣啊。”顧筠汝二話不說,将她拉在身邊,命令她在身旁陪她一起用飯。
而另一邊的青霜也做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看着青峰臉上并沒有任何的神情,默默地夾了些菜放到他的碗中。
“夫君,再過不久就是除夕夜了,我想要一樣東西。”
二人成婚半年之久,青霜還從未主動開口提出要些什麽,青峰愧對于她,作爲一個丈夫,對她的關愛的确是有些少了,“你想要什麽直說吧,我一定會給你尋來。”
“我想要一個孩子,屬于你和我的孩子。”青霜心裏想着,知道青峰的心不在她這,但若是二人有了孩子之後,說不定局勢會發生逆轉。
看着青峰猶豫的神情,青霜徑直走到他的身邊,修長的手臂圈過他的脖頸,在他的耳邊輕聲呵氣,“夫君,我是你的娘子,你本可以大膽的擁有我。
爲什麽我們兩個人卻像陌生人那樣,難道我們不能像王爺和王妃一樣恩愛嗎?”
青峰并沒有回音。
和一個毫無感覺的人做那樣的事情,他實在是提不上什麽興緻,青霜卻是越說越激動,直接将手摸進了他的衣内。
“夫君……”青霜直接吻上了他薄薄的唇瓣,青峰感到唇上一涼,給了她回應,将她橫抱起放在床上。
顧筠汝酒足飯飽之後,便試着拿些粉過來做煙花,到了除夕之夜要放下煙花才能熱鬧。
“王妃,這些又是什麽東西啊?”
“你不懂這種東西,易燃,要小心一些。”顧筠汝給她進行簡單的科普,将煙花都偷偷的買在庫房裏。
“你們幾個都把燈籠靠進來一些,把院子裏的雪都鏟成一個大球!”
顧筠汝憑借着一人之力想堆成一個雪人還是有些難的,于是招呼着院子裏的下人們都過來幫忙,大家玩的不亦樂乎,有的都開始打起了雪仗,這一刻沒有什麽尊卑之分,大家一視同仁,顧筠汝也很快加入了戰争。
青杏揉了一個大圓球,賊兮兮的笑着,“王妃,我可不留情了喲。”說着,用力一扔,卻沒想到砸到容臻的頭上。
而王爺是什麽時候進來的,衆人都沒有看清,吓得惶恐的跪在地上,容臻慢慢将臉上的雪給抹了下去,看着面前荒唐的一幕,面色沉靜。
“咦,你們怎麽都不說話了?”顧筠汝玩的正嗨,見到衆人突然跪下面露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