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側王妃恕罪,都是奴婢的不是,是奴婢的失職!”
秦娘跪在一旁,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不安的低着頭。
顧筠汝突然覺得腿上的抽筋好了不少,漫步來到衆人的面前。
“那個……跟秦娘她們沒關系。”顧筠汝正準備替這些人辯護解釋,卻見他懷中的謝冰雁忽然嗚咽哭出了聲。
“王妃,妾身,好心好意走過去扶你,你怎麽能推妾身?”
“阿…我,我沒有。”顧筠汝百口莫辯,所有人都低着頭沉默不說話,唯有青杏擡頭,正準備替顧筠汝辯駁幾句,卻讓容臻下令,讓人拉了下去挨了十闆子。
“你爲什麽要罰青杏?”顧筠汝不服他這樣的做法,莽撞的沖上前去質問,而謝冰雁還在他的懷中瑟瑟發抖,兩個人肌膚幾乎都已經貼在了一起。
衣衫濕漉漉,不停的掉落着水珠,容臻隻是默然的看了她一眼,冷冷撇了一句,“以後再找你算賬。”說罷,便将人抱去秋水閣。
“王爺,你趕緊先換一身幹淨的衣裳吧,可千萬不能讓身子受寒。”謝冰雁已經換好了一身幹淨的衣裳,躺在床上,容臻卻站在那裏,身上不停抖落着水珠。
“無礙,剛剛的事,本王一定會徹查清楚,還你一個公道。”
“王爺,這件事不怪姐姐……”謝冰雁唇瓣微白,身子還在不停的顫抖。容臻看着她的樣子,道:“你到現在還在爲她求情,可她卻不是這樣想的,本以爲給她請了教養嬷嬷就可以讓她收斂點性子,沒想到還是這樣死性不改。”
容臻太陽穴突突一跳,額上青筋隐現,眼裏的冷漠和深邃夜發明顯。
“王爺,你能不能多陪陪妾身,妾身已經好久沒有這樣跟您說過話,自從那次戰役之後,妾身一直很擔憂王爺。”謝冰雁看着他似乎不想在這多留,依依不舍的拉着他的手,眼裏滿是渴望,可容臻卻一臉決絕的将她的手掃開。
“本王軍中還有要是處理,你好好歇息,其他的,别再多想。”
容臻說罷,轉身離開。
“王爺……”謝冰雁看着他寬大的背影,溫柔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委屈。
“小姐,王爺已經走遠了……”明月走上前,拿着手中的幹帕子,替她擦了擦額上的細汗。
“我知道……王爺,其實并不忍心責罰她。”謝冰雁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裏,明面上痛恨她,可懲罰的卻是她身邊的一個小小婢女。
“小姐……别想那麽多。”明月擔憂望着她的眼眸,語塞片刻,看着小姐眼眶又紅了一圈,心裏别提有多麽的焦急。
“别說那麽多了,明月你先出去吧。”謝冰雁緩緩閉上眼眸,不想那些煩心事。
“是。”
而另一邊的顧筠汝又被悲催地關進銀杏苑,隻能在銀杏苑周圍活動,不能出去半步,而秦娘則是每天都要來監督她,看看她的禮儀究竟學到何種地步,青杏被打得下不來床,隻能躺在房間裏鬼哭狼嚎,顧筠汝想帶些藥去看他卻被秦娘給難住了。
秦娘直接将雙臂一揮,攔在了她的面前,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王妃,王爺吩咐過的,如果您的禮儀沒有學好,是不能再去看青杏這丫頭一眼。”
“謝冰雁還沒好,我怎麽學禮儀啊,再說了看看青杏又不耽誤正事兒。”顧筠汝不以爲然的扭了扭脖子,準備帶着藥去看她,卻被秦娘再三阻撓,顧筠汝有些怒了,對着她道:“你就不怕我叫人罰你嗎?”
“王妃要罰奴婢,奴婢無話可說,隻是王爺的命令,奴婢不得不遵守。”秦娘倒和容臻一樣是個一根筋,倔強的很,認定了什麽事就不會輕易改變。
“好了好了真是服了你了,不進去就是。”顧筠汝乖乖的回到屋中,吃完晚飯之後悄悄的聽着門外的動靜,秦娘應該已經回去睡了,她便悄悄的拿這些藥和吃食來到青杏的房中。
“青杏,我來了。”顧筠汝手裏不敢拿蠟燭,生怕被秦娘看見。
裏面沒有人回應,顧筠汝郁悶的皺了皺眉,摸黑來到桌子旁,先将東西放下,又慢慢摸到床上,“青杏你别怕,我來幫你看看,應該不會很重,就十闆子。”
她一隻手摸着果然摸到了一條腿,青杏這丫頭不會是睡着了吧,她又慢慢往上摸去,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這腿肌也太明顯,根本就不是應該女人該有的,躺在床上的明明就是一個男子!
“你是什麽人?!”顧筠汝趕忙跑到桌邊将蠟燭點燃,屋子裏瞬間亮起紅紅的燭光。
容臻……
“是你!”顧筠汝看着神出鬼沒的容臻,怎麽還有這樣的癖好?居然裝作一個女人還一聲不吭的躺在床上。
“你怎麽會在這兒?”顧筠汝雙手叉腰沒好氣得走上前質問道。
“我不能在這嗎?”容臻慢條斯理的看着她,神色還是一如既往的柔和散淡。
“不是……整個王府都是你的地方,你想去哪就去哪,隻是我好奇的是你爲什麽要裝作青杏騙我。”
顧筠汝微微一撇嘴唇,輕蔑地道:“你不會也有這樣的癖好吧?”
“什麽?”
“少給我打岔,你把青杏藏到哪裏去?”顧筠汝緊鎖着眉黛,質問道。
“被我殺了。”容臻語氣沒有任何的溫度,眼神也是那樣的随性,而顧筠汝聽到這氣急敗壞地走到他的面前,狠狠的跺了跺腳。
“什麽?”顧筠汝看着他堅定的目光,忽然又露出一絲意味難明的笑意,這種笑容綻放在他的臉上,實在是太怪異。
“你到底把青杏怎麽了?”顧筠汝問,就不行他不給一個交代。
“放心吧,我把她送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養好了傷就會回來,這段時間我不是叫你好好的跟秦娘學規矩嗎?怎麽又鬧出事端?”
幸虧事發當日,容臻及時回來,要不然事情若真到不可救轉那一地步就糟了。
“我怎麽知道?”顧筠汝埋怨的撅着櫻桃小嘴坐在他的身邊,想到白日在涼亭發生的事故。
特别是容臻,在謝冰雁的面前不分青紅皂白。
“你在怪本王?”容臻語氣低喃,顧筠汝冷笑一聲移過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