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看着狗剩踏着歡快的步伐重新回到賭坊,顧筠汝現在一頭未解的思緒,看着面前同樣也陷入沉思的程紹遠,對着他聳了聳肩,“我們先各自回去吧,有消息再來告訴我,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你還是頭一次自己提出要回去,天還沒有擦黑,這麽急做什麽?”
程紹遠有些意外的看着她,顧筠汝才不會告訴他,因爲她懼怕容臻的威嚴,身爲一個昭王妃,當然要管好後院的事情。
“好了,你就别管那麽多了,我得先回去了,有消息記得告訴我。”顧筠汝懶得和他再說些什麽,帶着青杏直接往王府趕回去,而一走進正廳,就看到一個面露威嚴的男人在那裏坐着。
青杏心中暗感糟糕,沒有想到雖然被王爺給捉到,還有兩個人這一身奇裝異服的裝扮,一定會引起王爺的重大不滿。
“奴婢該死,奴婢不應該帶着王妃胡鬧。”青杏撲通一聲就朝着容臻跪下過,顧筠汝則是想将她給拉扯起來,沒想到這丫頭的膽子真的是比老鼠還小。
“咳咳,這都是我自己的主意,是我每天想着法子的跑出去亂玩,給你丢臉了,你要打要罵就沖着我來,千萬不要把脾氣發洩在青杏的身上。”
顧筠汝看着他不嗔不怒猶如深潭的眸,心裏更加感到不安,若是他痛痛快快的罵她一場,她也不至于如此煎熬。
恨就恨在,容臻這個人什麽事情都不挂在臉上,即便她會讀心術,也讀不出容臻在想着什麽。
顧筠汝壓下心頭升騰的不安,索性直接閉上眼,一幅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模樣。
“你先退下。”容臻對青杏發話,青杏如蒙大赦立即退下去,整個大廳的氣氛開始變得怪異。
“你别用你那陰森森的眼睛看着我,我知道你一定覺得我這個昭王妃當的不稱職,如果你覺得我實在不能勝任的話,你可以把小謝扶上來,我可以當側妃。”
顧筠汝破罐子破摔,反正她也不稀罕當什麽昭王妃,肩上一堆的破事,而她隻對破案有興趣,管理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實在是她不能忍受的。
“怎麽,當本王的妃子還委屈你了?”容臻神色穩如泰山,眼神散發着犀利威懾之言。
“談不上委屈,反正我不當王妃,也有其他的人來當,索性就讓給她人當好了。”
看着她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容臻的心裏感受到一團火焰正在湧現。
“從現在開始抄女戒一百遍,而且,明日我就會給你請一個教養嬷嬷。”
“什麽?教養嬷嬷,你嫌我沒教養?”
顧筠汝看着他要走,直接拽住他的袖口,卻被他一道暗藏殺機的眼神,給吓得收回了手去。
“你若是有教養的話,就不至于在謝府丢臉了。”容臻一句輕飄飄的話,卻深深刺傷她的自尊心。
“我才不要學什麽教養呢,我也不要抄什麽女戒!”顧筠汝沖着他的背影大呼小叫,奈何并沒有人回應,她就像是被一隻遺棄的小鳥,隻能乖乖地飛回籠子裏。
青杏端着茶水來到房内,看着她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道:“王妃,你說也真是奇怪,隻要和程大人碰面之後,王爺都會生氣,都要想着辦法的來懲罰你。”
“他怎麽會知道我今天跟誰在一起啦?”
顧筠汝迅速偏過頭,語氣帶着質問。
“您忘了今日在如意客棧會面,而如意客棧有誰您不記得啦?”
想到這裏,顧筠汝立即拍桌而起,一定是聽雅,沒想到聽雅現在和那些市井長舌婦一樣,都喜歡在背後說三道四,不過也怪她自己的行爲不檢點,難怪又讓容臻生氣。
“王妃,您消消氣,這待會兒叫教養嬷嬷就要過來了。”
“宮裏來的教養嬷嬷。”
“是的,好像叫什麽秦娘。”
“秦娘,管她什麽娘,反正别想把我一個人關在這兒。”
顧筠汝不屑地撇了撇嘴,日頭慢慢往下斜,秦娘來到她的身前,穿着一身暗黃色的格子長袖裙,顯得端莊肅靜,面容姣好,頭飾比較單調。
“秦娘見過王妃。”
秦娘的聲音倒是悅耳動聽,左不過三十歲。
“起來吧。”
顧筠汝拿着手中的杯子一股腦的咽進去,朝着她的身上又打量了一眼,并沒有瞧出什麽新奇,這個秦娘倒是給人一種悶悶的感覺。
“王爺吩咐了,今日晚飯之前,王妃您需要将女戒抄寫出來,不然的話隻能第二日早上才能吃飯。”
青杏在旁一聽,耷拉這個臉,由于這個秦娘是王爺的人,也不好訓她什麽,隻能認栽走到顧筠汝的身邊,“王妃,您還是趕緊抄寫吧,這玩一會兒寫一會兒的天黑了都寫不完呀。”
“我知道,欲速則不達嘛。”顧筠汝拿起了毛筆,蘸飽墨汁,慢條斯理地在紙上又畫出了一個大烏龜,秦娘看到這眉頭緊蹙,這王妃的性子還真是夠野。
“還請王妃娘娘能夠認真抄寫。”
秦娘低着頭,就連一旁的秦娘也感到膽戰心驚,王妃這樣做就是爲了給王爺難堪嗎?
“知道了,你們這的字筆畫這麽多,我不得慢慢來呀。”顧筠汝看着這一些類似于甲骨文的文體,明明是小篆,但是筆畫特别多就跟鬼畫符似的,她隻會寫漢字,哪裏會寫這種字體?
“手好酸呀,青杏給我剝一點核桃來。”顧筠汝寫了足足有兩個時辰,眼看天色就要擦黑,她餓的已經使不上力氣,可是一旁的秦娘阻攔,青杏也不敢去拿核桃。
“王妃,你還是再忍着一些吧,我再去加一盞蠟燭過來。”青杏找了個借口先行離開,留她一人在這活受罪,看着面無表情的秦娘,就像是個羅刹閻王似的站在那,跟索命的惡鬼有什麽區别?
“哎喲喂,真的好餓呀,一餓就沒有力氣了。”顧筠汝捂着咕噜噜叫的肚子,明明有着尊貴的待遇,卻沒想到現在就像是一個被迫寫作業的小學生一樣,令她痛不欲生,心裏早就已經把容臻罵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