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是誰送來的?”
太醫問道,管家撓了撓頭,便将王妃的事情說了出來,謝熠輝一聽,斷定這昭王妃安的不是好心,想要将那藥丢掉,幸虧太醫攔住,對着他一本正經的道:“大冢宰,這可是靈丹妙藥啊,隻有萬蛇山才有的,而萬蛇山這樣險峻的地方可不是一般的藥童能上去的。”
“那又如何,都是那女子害得我兒躺了數日還不見好轉,她送來的藥能用嗎?”謝熠輝本就疑心深重,在想這顧筠汝說不定就是故意想讓他害病。
“大人稍安勿躁,不管這昭王妃究竟安的是什麽心思,不過她送來的這藥的确是有奇效,難道大人還跟這藥過不去?”
聽太醫這麽一說,他便覺得有些道理,于是便将手中的藥交到太醫的手上,千叮咛萬囑咐,一定要将他的性命救好,到時一定會有重賞。
從謝府回來之後。顧筠汝擡眸看了一眼四周,見天色尚好,也沒有落雨的迹象,于是便和青杏商議去了一趟如意客棧,臨走之前青杏還在猶豫,萬一爲王爺要是回來又見不着王妃,恐怕又要動怒了。
聽雅收拾着房間,這幾天街上走動的行人也越來越多,戰役一事并沒有死傷慘重,大家都在歌頌昭王殿下的英明神武。
“你怎麽又過來了?”聽雅抱着手中的被子來到她面前,好奇的朝着她身上打量,一抹深綠色的身影,遠遠的看去倒是極爲養眼,不過想到她昨日喝的大醉的樣子就不由覺得好笑。
“你看你這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就知道我喝酒了之後一定很失态,不過沒關系,今天我是随便來嘗一些小菜的,趕緊叫小二給我準備,我都快餓死了。”
顧筠汝在府裏沒吃兩口就急着去送藥。青杏伸手将她的披風接住,抱在懷中,随她一起走進了一處不太顯眼的角落。
就在此時,門口有兩個大漢走進來,坐在一旁,說着關于那場大戰的事情,又提起了布衣族換王一事。
“你們聽說了嗎?這布衣族的老君王已經死了,好像是得什麽重病,也不知道那地方究竟發生什麽事,一位首領急着立功,觊觎王位,卻沒想到被咱們昭王殿下狠狠的打了回去。”
“我也聽說了,可他們也不瞧瞧自己的對手是誰,昭王殿下那是何等英明神武。”
“是啊,這不是以卵擊石是什麽,想要立下顯赫戰功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衆人哈哈大笑,一點也不将那件事情放在心上。
青杏聽不懂那些人在說着什麽,隻注意到從門口走進來的程紹遠,下意識的轉過頭,爲什麽一來到如意客棧就會碰到程公子,這也太尴尬!
“咦,那不是程兄嗎?”顧筠汝倒是沒有什麽忌諱,沖着他招了招手,程紹遠索性坐了過來,看着二人道:“沒想到這街上一恢複太平,你們二人又出來,隻不過今日怎麽沒喬裝打扮一番。”
看着二人一身女裝就坦蕩的出來,這古代已經嫁人的女子可是得避諱着一些,可這顧筠汝就跟其他女子不一樣了,多了一份随心所欲。
“這不是出來逛逛,剛歇歇腳嘛,所以打算吃完了再回去,對了程兄,最近可有什麽棘手的案子,需不需要我來幫你破一破?”顧筠汝躍躍欲試,她可不想成天呆在那悶葫蘆的眼皮子底下。
“你可得注意你現在的身份,你可是大名鼎鼎的昭王妃不能再随意抛頭露面。”
“不要跟我打官腔,我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濫用職權的,再說我手上也沒什麽權利呀?”
二人聊天聊北,聽雅一出來就看到桌子上的三人,臉色窘迫地朝着楚子喬走了過去,壓低聲音道:“這個程紹遠怎麽又過來了?”
“如果說是路過,你會相信嗎?”
楚子喬笑了笑,那笑容倒是有些隐晦,這二人不是冤家不聚頭,仿佛是心有靈犀般,隻要其中一個人過來,那另外一個人也會随之被吸引。
顧筠汝眼底露出一抹幽深,淡然的望着他道:“我就不相信這京中真的有那麽太平,到底有沒有遇上什麽棘手的案子,你說出來我也好幫你分析分析,我這大腦要是再不運轉的話可就要生鏽了。”
“好吧,真是拿你沒辦法。上次的賭場出了人命,出事的男子名叫丁六二,因爲出老千,所以被一群人活活打死。但是仵作驗屍發現,他是中毒身亡,說明他在進賭場之前就已經身中劇毒。”
顧筠汝聞言,不覺冷汗涔涔,輕聲道:“那個叫丁六二的什麽身份?”
“家中做些小買賣,不成氣候,來到京中就開始被一些狐朋狗友帶歪道路,經常在賭坊混吃等死,一早就有人發現他出老千,但是他抵死不認,後來也不知是招惹誰才會被毒死。”
程紹遠看着顧筠汝略有些忐忑不安的神情。凝神片刻,溫和道:“你也想查查這件案子嗎?”
“倒是有些興趣。”顧筠汝摩挲着下巴,一副思襯的模樣,反正這幾日也閑來無事,倒不如将精力放在查案子上面。
“想查這些案子也行,不過你是不是得先問問……”
“容臻?這個就不必了。”顧筠汝還沒等他話說出來,就直接回絕了他。
皇宮。
皇上正準備好好犒賞一下容臻,但都被他給推辭,看着面前的皇帝,容臻拱手作揖,“皇兄,這都是臣弟份内之事,實在不用那麽大張旗鼓,如今要做的就是應該修整軍隊,減少百姓賦稅。”
“你說的朕都知道,可是朕不久前也得到一個密報,布衣的老君王已經死了。正扶持新人上位,這些人一直騷擾邊境,如今還想着要攻破城池,野心越發膨脹。”
皇帝氣憤難平,這些人一向都是馬背上得天下。本是井水不犯河水,哪見這幾年他們是越發的猖狂,也不把大齊放在眼中,還想取而代之,實在是可笑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