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筠汝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是容臻出現在她的面前。
“少廢話。”容臻替她包紮好,直接将顧筠汝背在了身上。
“等等!山上還有人呢!”顧筠汝想着那些人被那個男子慫恿,估計此時已經傷亡慘重,但是能救一個是一個,必須将他們帶下山。
“誰?”
容臻不解,還以爲她是一個人來到這個地方。
“你别問了,趕緊随我上山。”顧筠汝心中焦急,臉都扭曲成了一團。
帶着容臻趕到山上,發現這些人都躺在地上,還有的正被蛇啃食,這樣的場景實在是觸目驚心。
容臻看着一條巨蟒肚子鼓鼓的,直接拿着手中的長劍朝着蟒蛇的肚皮劃破。又将其他的幼蛇全部都斬斷,顧筠汝将手捂着眼睛,還從來都沒有看過這麽殘忍血腥的一面。
掌櫃的從蟒蛇的肚皮鑽出來,沒想到奇迹般的居然毫發無損。
“姑娘!姑娘,快跑。”掌櫃的來到顧筠汝身邊,顧筠汝着看着面前渾身是血的男人,吓了一跳,仔細一看原來是掌櫃的。
“掌櫃的,你居然沒事啊!”顧筠汝本以爲容臻那一見估計連掌櫃的都要被一分爲二,沒想到他的刀法居然如此的快準狠,其餘幾個兄弟也被救下了山。
雖然掌櫃的隊伍損失慘重,好歹有些人也順利生還。
“姑娘……這個給你。”臨行之前,掌櫃的手中緊緊攥着那株靈珠草藥,不知什麽時候居然重新回到他的手上,原來是下山的時候偶然發現的。
“這不行,可是掌櫃的你用命換來的。”
顧筠汝搖了搖頭,不能接受他這樣的禮物,掌櫃的一臉慚愧低着頭,“如果不是我利欲熏心的話,怎麽會遇上這樣的一幕,多虧了姑娘,二黑的事情大家夥都跟我說了。”
容臻手拿着長劍,面容冷清,冷冷地注視着這一幕,掌櫃的等人還要給容臻叩首,以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好了掌櫃的,你們快起來回去擦藥吧,這種毒性可是等不得的。”
顧筠汝手裏接過了那株靈珠草藥,吩咐着衆人趕緊回去。
“好,姑娘也請一路保重。”
“嗯。”
從萬蛇山下分開,顧筠汝感到一陣冷風灌進後脖頸,聳了聳肩膀,看着身後一臉冷峻的他。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怎麽會來這兒?”
顧筠汝愣愣的看着容臻,看來也沒像她想象的那樣冷漠無情,居然還願意答應她上山,将這些人都救了下來。
“青杏告訴本王的,你可知道剛剛有多危險?”容臻想到那一幕至今都感覺到後怕,幸虧來得及時,不然她早就要粉身碎骨了。
顧筠汝看着他一臉漠然的姿态,本來還想好好的感謝他,但一看到他是這樣的态度,頓時說不出那些好話。
“就知道是青杏這個大嘴巴,什麽事都要告訴你。”顧筠汝嘴裏碎碎念,看着他隻帶着一匹馬過來,轉過身道:“我怎麽回去啊?”
“當然是騎馬回去了。”
容臻表情冷冷的,看着她的态度,真不知道究竟是誰給了她這樣的膽子。
可自從經曆了上次的墜馬事件之後,顧筠汝就對馬匹有着深深的陰影,心中暗暗發誓再也不會碰這些馬一下,所以心裏很是糾結,“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你先回去吧。”
從萬蛇山要到城中,要趕兩個多時辰的路,如果走回去的話,估計要等到第二天下午才能回去。
“你确定不和我一起回去嗎?”
容臻耐着性子再問了一遍,顧筠汝不耐煩地閉着眼睛敷衍點頭,恩道:“當然了,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了,你不用管我。”
顧筠汝也隻是随便說兩口,如果容臻堅決求她一起上馬的話,估計她願意答應。
忽然聽到駕的一聲,容臻就這樣灑脫淡然的上了馬,離她而去。顧筠汝一人走在茫茫的道路上,欲追趕他的身影,才發現他動作極快,早就不見影了。
可惡,這個死變态真的把她一個人留在這個荒山野嶺!顧筠汝邊想着,還能聽到後面傳來一些稀奇古怪的聲音,縮了縮脖子,硬着頭皮趕緊小跑了起來。
不知趕了多長時間的路,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顧筠汝來到了一家酒肆附近,準備想要碗茶水喝,卻看到了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嘴裏秘密交談着什麽。
他們身上的服飾并不像中原人,看起來應該是邊塞附近的,顧筠汝沒有理會,向掌櫃的要了一碗茶水,一股腦地吞咽進去。
喝完茶水後的顧筠汝如獲新生,渾身有了力氣,她還要再走半天的路,才能回到王府,想到容臻此刻說不定還在睡夢中,就氣得牙癢癢。
“咱們一路圍到上京,将這裏的城池攻破……”顧筠汝端着手中的茶水,忽然聽到了這一句,這些人不會在預謀着什麽吧?
顧筠汝尴尬地拿着袖子擦了擦嘴邊的水漬,走到了小二的面前低聲問道:“小二哥,你知道那些人是什麽來曆嗎?”
小二搖了搖頭道:“見他們的穿着應該是布衣族的吧,我也沒見過,這裏各種各樣的商人客人都有,姑娘這是要趕路去京城嗎?”
“恩。”
顧筠汝悄悄回頭撇了他們一眼,卻沒想到他們同樣也在用審視的目光打量她,難道剛剛她與小二說的話,全部都讓他們聽了進去?
不可能啊!
她的聲音明明很小,就像是蚊子一樣哼。
心裏有些發怵,被他們盯得渾身不自在,隻想趕緊放下茶水碗,迅速離開這裏,趕到京城。
可是剛離開沒多久卻被這些人給圍上來,他們的隊伍聲勢浩大,看着就像是來舉兵進範。
“各位老爺們,你們要做什麽呀?小女子我孤苦無依的身上什麽值錢的都沒有,還請各位老爺們放過。”
顧筠汝立即服軟,看着衆人氣勢洶洶如同羅刹一般有着面目可憎的面孔。
“剛剛你和小二的在說什麽?你可是說你要去京城?”男子眯了眯眼,在顧筠汝身上打量一圈,顧筠汝吓的唇瓣發顫,不知道該如何做答。
“各位大爺們聽錯了吧,我是說我要去找親戚去,在城中有個賣米的親戚,但是名字大約忘了,難道你們也是去城中投靠親戚的?”
顧筠汝一邊與他們插科打诨,一邊想着該怎麽從他們眼皮子底下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