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筠汝這幾個月都沒有忙着百草堂的事情,更别提容臻了,一個頭紮進了朝堂的政事上面,也不會管商鋪的生意如何。
顧筠汝翹着二郎腿,臉色卻變得很難看。
青峰面無表情的守在一邊,看着顧筠汝表情,心裏也有所波動。
掌櫃的汗顔,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掌櫃的有所不知,對面新開了一家脂粉鋪子,買的凝霜膏和百草霜的成分一模一樣,價格比百草霜又便宜一倍,所以把咱們的顧客全都給搶走了。”
“這個凝霜膏又是什麽玩意兒?”
顧筠汝語氣透着濃濃的不屑和鄙夷,還真是樹大招風,現在的不良商家都開始争先恐後的模仿起她的百草霜了。
“也是可以美白肌膚,排毒養顔的,他們掌櫃的就是這樣推銷,所以把咱們的顧客全部都給搶走了。”
“真是豈有此理,我要找他好好理論一番!”顧筠汝氣的青筋爆起,居然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這個不良的黑心商家,一定要找他問個清楚。
賬房先生也攔不住,見她雄赳赳氣昂昂的就跑到了對面的三春堂,這裏的生意的确十分的熱鬧,而且還見到了不少以前買百草霜的顧客。
顧筠汝一臉不服氣地坐在一旁,小二殷切地走上前道:“客官,今日的凝霜膏都已經賣完了,您還是下次再來吧。”顧筠汝一聽,吹胡子瞪眼的瞪着小二道:“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對面百草堂的主人。”
一聽對方居然是從百草堂過來的,小二殷切的笑臉瞬間化爲烏有,挺直了身子道:“哦,這樣啊,你有什麽事嗎?”
看着小二的态度陡然下降,顧筠汝一臉不悅的翹着二郎腿道:“叫你們掌櫃的出來見我,順便把你們的凝霜膏拿來給我看看。”
顧筠汝怕他們這些人賣假貨,凝霜膏按照賬房先生所說,根本就是抄襲百草霜的。
“不好意思,掌櫃的今日不在,也很少過來,姑娘有什麽事就直說吧。”小二語氣十分的輕蔑,和剛才狗腿子的模樣判若兩人。
顧筠汝猛拍桌案,那些排隊買凝霜膏的客人,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看着顧筠汝。上下打量了幾眼,于是紛紛搖了搖頭,繼續排隊購買。
顧筠汝從來都沒有被如此忽視輕慢過,不悅的揚起了下巴,道:“今日要是見不到你們掌櫃的,那我今日就索性不走了,不把凝霜膏的事情說清楚,别想打發我。”
“這……”
小二一臉爲難地搖了搖頭。
買凝霜膏的幾個夥計看到了這兒,紛紛使了個眼色。
蓦聞一旁笑聲驟響,旋即便是一道高亮的語聲傳來。
“是誰在我三春堂撒潑。”話音一落,便有一個穿着藍色短衫的男子從後院走出來,男人身形八尺,眉目深邃,嘴角擒着一絲壞壞的笑意。
此人很是面生,反正顧筠汝能想到的是這個三春堂應該是他開的,既然是他開的嘛,那麽此人就是一個無恥的不良商人!
顧筠汝看到這神秘的掌櫃的,總算是出來,挑了挑眉梢不悅的問道:“這凝霜膏可是你發明的?”
謝長庸看着面前的女子膚白貌美,面容姣好,被她深深吸引,可是看着她态度強勢的模樣,頓時也沒了好感。
“自然是我一手發明,是我日夜勞累的結果。”謝長庸拿着手中的折扇輕輕展開,一臉得意忘形的說道。
顧筠汝聽到這,忍不住笑出聲,“根本不是如此,你敢把實話給大家說嗎?明明就是你抄襲了我的百草霜!”
顧筠汝怒氣沖沖的對着他歇斯底裏的吼道,面對這樣無恥的商人,恐怕非要鬧到衙門才能有個結論。
“姑娘,我看你是一個女子,所以不想和你争辯,你爲何說是我抄襲了你的百草霜,可不能因爲你百草堂的生意不好,所以才鬧到我這來。”
謝長庸一字一句,都透着漫不經心,說起這樣無恥的話來也是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猶豫。
顧筠汝氣的胸口起伏不停,來到這個朝代這麽久,還是頭一次遇到如此厚顔無恥之人。
青峰一眼就認出了謝長庸,這個謝長庸可是出了名的無賴潑皮,于是走上前在顧筠汝身邊輕語了幾句,“小姐,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顧筠汝一定要和這個家夥扯清楚這件事情才肯罷休,“不行,明明是他無理怎麽要我走?”顧筠汝說着,坐在一旁非得讓他給一個說法。
謝長庸笑了笑,看着面前不依不饒的女子,隻好一邊打着太極拳。
“姑娘,這百草堂的百草霜是你所做?”
“當然了,不是我做的,難道是你做的?”
顧筠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哈哈,姑娘何必這麽生氣,我這凝霜膏也是憑我一人之力創造研究出來的。”
“什麽?看來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那你能說出裏面究竟含有什麽成分嗎?”
顧筠汝故意将聲音拔高,這些購買凝霜膏的客人一看這裏居然還有好戲,紛紛将目光投了過來。
“當然了,決明子五兩,半夏半斤,還有一些蘆荟汁和迷疊香葉。”謝長庸一字不落将白草霜裏面的成分都讀了出來,簡直就是複制粘貼。
顧筠汝看着面前胸有成竹的男子被他氣的不輕,但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什麽話語來反駁。
“王妃,咱們還是算了吧,回去從長計議。”
青杏也看不下去了,這個男人一看就是故意的。
顧筠汝咬牙切齒,有些話還沒有交代完,不過再跟這個無賴扯下去的話,估計也撈不到什麽好處,這裏還有這麽多百姓在圍觀。
“好,這次我先放過你,下次可千萬不要被我抓住把柄。”
顧筠汝對着他惡狠狠地說着,轉身離開了三春堂。
謝長庸無奈地搖了搖頭,回到後院,見一穿着白袍的男子坐在一邊風輕雲淡地喝着茶。
“大哥,你是什麽時候來的??”
謝長庸竟還不知院子裏多了一個人,知道大哥的身手一向非常好。
“我過來看看,你這又開賭坊,又開三春堂的,這麽多的生意還這樣張揚,難道就不怕被朝廷知道?”
謝長明做事一向低調謹慎,而且他又在工部做事,這朝中是有明文規定,在職者不能經商,若是被發現的話,那則會被處置。
“放心吧,對外宣稱是一個波斯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