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們二人身旁都沒有跟着仆人,若是讓人撞見了,還以爲他們是得空出來幽會。
“看着王爺形單影隻的,就覺得好生可憐,想上前陪同王爺走走。”謝冰雁溫和有禮的說着聲音一直都是不急不慢,就像是潺潺泉水發出的叮叮聲,讓人聽了倍感親切。
“不必了,本王向來獨行慣了。”
而不遠處的謝熠輝則是借機将皇上和太後都引出來,說是準備了煙花要給衆人看,卻将他們帶到了謝冰雁和容臻所在的地方,正好看見了他們二人在說些什麽。
“原來是冰雁打擾了王爺的雅興,是冰雁的錯。”謝冰雁目露柔弱無辜的光,忽然不知爲何臉色一白,扶着胸口差點就要倒下,幸虧是容臻伸手将她扶在了懷中。
“冰雁!”
謝熠輝氣勢洶洶的喊了一聲,朝着二人走去,而這一幕已經被許多人看在眼中,古代男女是不能有肌膚之親的,若是有了的話……
“父親……我和王爺真的沒什麽。”謝冰雁搖了搖頭,那一雙含情脈脈的水眸頓時蒙上了一層水珠,讓人看着好生可憐,可是還未聽她解釋,謝熠輝的巴掌就準确無誤的打在她那白皙如玉的臉上,頓時印出了五道手指紅痕。
“父親。”謝冰雁錯愕的放大瞳孔,看着他氣得胸口一起一伏的樣子。
容臻也被這一幕震驚到了,大冢宰和皇上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看着他們父女之間好像是動真格的,又不像是在演戲。
“傷風敗俗!你不配做我謝熠輝女兒。”謝熠輝臉氣成豬肝色,皇帝看到這兒,于是走上前。
“大冢宰稍安勿躁,爲何這般動怒?看看謝姑娘的臉被你打成什麽樣了。”
就像是嬌花突然被暴雨侵蝕,讓人看了于心不忍。
“皇上,請恕臣教女無方。”謝熠輝俯身,一副坦然認錯的模樣。
“你何錯之有?”
皇帝一臉不解地看着他,謝熠輝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旁的謝冰雁,怒道:“王爺都是有家室的人了,你居然在這裏和王爺摟摟抱抱,成何體統,謝家不認你這個女兒,從即刻起,你還是滾出謝家的門吧!”
“不要啊,爹,冰雁到底做錯了什麽?冰雁和王爺真的是清白的。”謝冰雁哭的梨花帶雨,那嬌弱的身軀就像是紙鸢一樣搖搖欲墜,讓人看着心也被揪了起來。
“清白?這麽多人都看在眼裏,你以爲能瞞得了衆人嗎?”謝熠輝一副大義滅親的模樣,誇張的要将她踢出族譜。
“行了,連昭王都沒說什麽,謝大人是不是有些太過于緊張了,說不定二人私底下已經認識?”
皇上出口解圍,幽深的瞳孔帶着一絲淺淡的笑意看向了一言不發的容臻,他就像是一塊冰雕一樣立在那,讓周圍的人都感受到寒氣散發。
容臻正準備開口解釋,卻沒想到謝冰雁拿着帕子掩着唇角抽噎了起來,看來謝大人這回是動真格的。皇帝讓衆人都退了下去,臉上露出意味難明的笑,拍了拍謝熠輝的肩膀道:“朕做主了,就讓謝姑娘做昭王的側王妃,你看如何?”
此言一出,謝冰雁的情緒這才平複下來。将探究的目光移到謝熠輝的臉上,謝熠輝稍作猶豫,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胡子。
“是臣教女無方,皇上願意主持這門婚事,臣倍感慚愧。”謝熠輝一副傲恨不已的樣子,又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邊的謝冰雁,又問了一下婚期的日子,原來就在顧筠汝進門後的兩天。
看着父女二人的身影走遠,一場風波總算是平息。容臻一直隐忍着一言不發,可他現在一定要問個明白。
“哎,朕知道你要問什麽,你是朕的弟弟,朕難道還要害你不成?你沒看到謝熠輝一幅冰冷殘酷的樣子,就是想讓你對他的女兒負責,要不然這些事情鬧到了文武百官面前,朕也不好收手。”
“可是……”容臻本以爲這是謝熠輝送給皇上的,卻沒想到落到了自己的手裏,他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難道今晚的一切不隻是個巧合?
皇帝一臉鄭重地拍了拍他的肩,露出了淺淡溫和的笑意,道:“有這麽好的美人陪伴在身側,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比你那個不靠譜的王妃是不是要端莊多了?”
“皇兄,還是莫要拿筠汝說笑。”
在外,容臻可是十分護妻的,哪怕是皇上也不能說她的不是。
“好好好,朕不說了就是!”皇帝笑逐顔開,容臻眉眼間籠着一層淡淡陰鸷。看向皇帝道:“謝熠輝此次将女兒許配給我,臣弟怕……”
“莫怕,朕清楚,這次不過就是一場戲而已。謝媛兒剛死,他就忙着将謝冰雁送宮,知道朕已經有了戒心,所以就安排在你身邊,你一定不能露出馬腳。”
兄弟二人一個眼神就能了解彼此心中在想着什麽,對于謝冰雁的事情,他們隻好将計就計,倒想看看謝熠輝究竟想玩什麽把戲。
謝冰雁馬車回到了府内,一進門就趕緊讓身旁的明月去拿冰袋過來敷臉,這一路上她忍了許久,眼淚都快流光了,總算是讓皇上信了他們。
謝熠輝拉開一段距離之後才回到屋内,趕忙推開門走進來,一臉急切擔憂的走上前道:“我的寶貝女兒,你的臉沒事吧?”
“父親,放心,女兒的臉沒事。”謝冰雁跟身邊的明月和小厮們使了個眼色,他們便退了出去,屋中隻有父女二人,相視一望之後都露出了會心的笑意。
“那一巴掌,爹打的可真是心痛啊。”謝熠輝坐在她的身前看着她原本一張白皙無瑕的臉卻腫成了那樣,心裏跟揪似的疼。
“父親,不做出點什麽,怎麽能讓昭王和皇上相信?爲了父親和哥哥的大業,冰雁做的這些不足挂齒。”
看着格外懂事的女兒,謝熠輝的心裏泛起難以形容的唏噓。
“好,好女兒!還有十幾天,你就要嫁進王府那個什麽昭王妃,父親已經派人去打聽過了,除了會些醫術之外也沒什麽能耐。”
謝熠輝還是十分放心的,憑借着一個昭王妃,根本不會是他女兒的對手。
“爹,一個從莊子上出生的野丫頭,有什麽可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