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熠輝突然叫住容臻,顧筠汝一臉猶豫的看着二人。
“原來,這位就是戰功顯赫的昭王殿下,冰雁有禮了。”謝冰雁一臉楚楚動人的轉過身,朝着容臻走來,不知道的還以爲這兩人是老相好。
“人家叫你呢,沒聽見?”顧筠汝沖着他擠眉弄眼,容臻故作鎮定,看着端着酒杯向他漫步走來的謝冰雁。
“不知昭王殿下可否賞臉?冰雁想敬殿下。”
謝冰雁亭亭亭玉立的站在他面前,仿佛從畫中走下來的仙子一般。
容臻并未有多餘的動作,直接拿着酒杯一飲而盡,謝冰雁似乎還意猶未盡,眼中帶着異樣的柔光,看着她,就像是認識許久的故人,顧筠汝最擅長洞悉人的微表情,可以從謝冰雁的眼神中看出她一定很欣賞容臻。
“殿下,不知殿下可知五步詩?”謝冰雁色藝雙全,沒想到還略懂詩詞歌賦。這樣的女子,若是放在現代,早就成爲了炙手可熱的大明星。
顧筠汝全程仰望的姿态,看着謝冰雁口吐蓮花。
這樣遠遠的看去,兩人就像天生一對,容臻身邊的女人就應該像謝冰雁這樣,端莊大方從容優雅。
“略知一二。”容臻放下杯子坐着,似乎是走不開,一同冷落身旁的顧筠汝。
見二人相談甚歡,顧筠汝便悄悄溜走了。寂靜的殿外,隻看到巡邏的隊伍,顧筠汝一路閃躲才沒有被人發現。
看着美到不可方物的謝冰雁,顧筠汝心中湧生了一種很奇怪的念頭。
不知這種複雜的念頭何時消散,她獨自往前走,卻覺得心中一片荒蕪。走着走着,看到了一抹橘紅色的身影,是顧君瑤。
“呦,是姐姐阿,沒想到居然在這遇到你了。”
顧君瑤笑靥如花,眸子裏卻帶着刺骨的冰冷,仿佛已經是個陌生人。
“見過顧才人。”顧筠汝像是個機器人一般僵硬地行了一禮,緩緩擡頭直視着她。
“不必客氣,你我都是姐妹。”顧君瑤正準備去佳宴,沒想到卻在半路上遇到顧筠汝,自然要和她好好叙叙舊。
“姐姐,恭喜你呀,馬上就要成爲昭王妃了。”顧君瑤來到她的身旁,嘴角露出譏諷的笑意,就連眼中也帶着些許的輕蔑。
“謝妹妹關心,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還請妹妹多寬待些。”
“這是自然,你畢竟是我姐姐,姐妹二人說這些不就見外了?”顧君瑤笑容極其明豔炫目,身側的蘭兒還帶着類似于寶盒的東西,也不知是要獻什麽禮。
“差點忘了還要去宴席,都這麽晚了,姐姐還是不要一個人亂跑,最近宮裏可不太平。”顧君瑤善意的提醒道。看她雍容華貴的背影走遠,顧筠汝朝着她的背影做了個鬼臉,依舊我行我素的向前大步走。
“小姐,小姐……”青杏不知什麽時候從身後追上來,顧筠汝緩慢停住步伐,對着她豎起了中指往唇邊一靠。
“小點聲,小心被人聽見!”顧筠汝照着她使了個眼色,繼續往前走。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承恩殿附近,這麽晚了,大理寺和刑部的人還沒有撤走,守在宮外。
“小姐,你來到這裏是做什麽?難道是來找程大人的?”青杏一臉迷糊地看着她。
“噓,我是來幫他破案的!”顧筠汝眼裏閃着幽深的亮光,眼珠咕噜噜一轉,帶着青杏一起跑到了裏面。
而在大殿上的容臻,與謝冰雁周旋一番之後,才發現身邊的女人不見了。
可惡!這個女人總是不聽他的話亂跑。
正當他準備向皇上請命外出找尋顧筠汝之時,顧君瑤便招搖的來到了大殿。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顧君瑤大方得體地向他行了一禮,于是便貢獻出了珍稀寶物。
“這個寶盒裏面裝的是何物啊?”
皇上一雙深沉漆黑的眼眸緩緩向她身後的寶盒看了過去。
“回皇上的話,這是稀世珍寶。鲛明珠,傳說是鲛人的眼淚會合而成,到夜間可以散發出七彩斑斓的光,還是父親在前往江南的路上有所發現,所以特地讓女兒帶回入京貢獻給皇上。”
“顧嚴?”皇帝差點忽略還有顧嚴這個老家夥,沒想到人在江南,卻心系朝廷,果然是忠心耿耿,若再将他流放在外的話,的确是有點不太厚道。
“正是家父,如今姐姐已經回來了,皇上似乎也并沒有怪姐姐,那爲何不下一道聖旨讓父親母親回京?”顧君瑤索性大膽的提出了這個請求,可一旁面無表情的太後神情卻出一些異樣,一道犀利冷凝的光向她掃了過去。
“大膽,中秋佳宴卻提出這麽不合禮數的要求,看來皇上是将你寵壞了吧!”
太後有些震怒,顧君瑤吓得雙腿發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雙秋水眸含着盈盈的淚水搖了搖頭道:“太後娘娘息怒,君瑤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中秋佳宴,實在是思念父親和母親……”
說罷,熱淚奪眶而出。
皇上看到這是心疼不已,本來顧嚴夫婦就沒有犯極大的錯,将他們召回來也是無可厚非的。
“罷了,這二人去江南散心也夠了,朕即刻下旨就将他們召回來。升顧嚴一品官職,爲太傅,再晉封顧才人爲寶林。”
話音一落,全場嘩然,這可看出皇上對于顧君瑤是有多麽寵愛。
謝冰雁一直打量着不遠處的人,見他一心一意的都落在旁邊那個空空的位置上,想來是在找顧家大小姐的蹤影。
見容臻總算是急不可耐出門,給身側的明月使了個眼色,二人便悄悄地跟上前。
謝熠輝注意到女兒的一舉一動,嘴角勾起了一抹令人無法注意的弧度,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謝冰雁故作偶遇,和他相見。看着容臻一雙清澈漆黑的眼眸,大爲心動。
“昭王殿下。”
謝冰雁對着他施了一禮,容臻将雙手負于身後,正準備上前攙扶,忽然又想到了什麽止步。
“王爺,這麽急匆匆的是要趕去哪兒啊?”謝冰雁故作嬌憨,頑皮之色,看着面前的容臻,她從未見過這般鐵骨铮铮的男子,雖然看起來如寒山上的冰雪一樣堅韌不拔,可是他的那雙眼睛卻充滿着柔情,雖然這份柔情并不屬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