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私自帶着嫔妃出逃一事已經惹得皇上不高興,所以這次不僅帶來了令皇上滿意的外交,自願爲她受罰,而皇上得知瑛嫔早就已經死在塞外的時候,心如死灰。
“瑛兒……”皇帝難忍心痛,但是當着這麽多人面前,他必須要咬牙。
“皇上,承恩殿卑職已經去過了,發現有人去過現場,刻意捏造證據。”程紹遠話鋒一轉,給容臻請脈的太醫突然眉頭一擰,皇上看到了他的表情,知道容臻現在受的傷一定很重。
“蘇太醫,你先下去。”皇上不願讓他當着這麽多人面前說出他身體的狀況,并先讓他下去,容臻覺得現在胸口也不再像剛來之前那麽悶。
“皇兄,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宮中可是又出什麽大事了?”容臻劍眉一揚,好奇地将視線移到皇帝的臉上。
“的确,出了大事。”皇帝歎了一口氣坐在龍椅上,面色凝重,看得出來已經幾宿沒有合眼。
大冢宰那邊似乎也不好交代,上朝的時候,大冢宰直接抱病不來說是已經氣倒在病榻。
容臻一進宮便嗅到一些危險的氣息,仔細打聽才知道,原來是新封的良娣被人殺死。
皇上看着報告案情發展的程紹遠道:“好了,朕知道了,你暫時先在宮中住下,若是有進一步的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朕,一定要在短時間之内捉拿兇手。”
“是。”程紹遠領命,擡眼看了一眼容臻便離開,大殿内,隻剩容臻和皇上二人,看着容臻一臉倔強地硬撐,走上前去道:“瑛兒是不是去找你了?”
他一直就想問這個問題,卻鼓足不了勇氣。容臻眼神刻意回避,看向了一邊道:“皇兄爲何會這麽問?”
“你實話告訴朕,是不是瑛兒讓顧筠汝帶着她出宮去找你,不然的話,以瑛兒的性格怎麽可能會離開宮中。”
皇上一切都明白,隻是沒有捅破。注視着他那一雙深邃不見底的眼瞳,盯着他問道。
容臻不習慣在他面前撒謊,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到大,雖然中間分開過許多年,但是心底一直都尊敬他這個哥哥。
他低着頭眼底掠過了一抹慚愧,無奈道:“皇兄不要怪罪筠汝,都是我不好,如果是皇兄真的有氣的話,那就朝臣弟一人來吧。”容臻替顧筠汝擔下所有的罪責。
皇上眼底露出一抹幽深,可忽然笑出聲道:“哈哈哈,你還真當朕是那種十惡不赦的惡人嗎?
我知道瑛兒的心裏不會忘記你,也知道你和她之間都是清清白白的,哪怕是宮中謠言四起,但是朕還是會選擇站在你們身邊。是朕負了她。”
皇帝最後一句話說的很輕,表情也顯得極爲失落,從龍椅上站起來走到他的身邊道:“你先下去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過了良久,容臻便離開,皇帝一人站在大殿上,感到無比的寂靜和冷清。
他站在最高的山頂,也感受到了最寒冷的風和最濃烈的孤獨,沒有人能夠真正理解他,他愛姝瑛愛到骨子裏,可是姝,卻從來不會爲他做些什麽。
他怒,他惱,但是一切都不能如他所願。
傲恨的閉上眼,或許當初就不應該邁出那一步,現在什麽都沒了……
此時,蘇太醫觐見。對着他拱了拱手道:“皇上,王爺的病情似乎十分嚴重,需要抓緊救治。”
皇帝猛的睜開眼睛,表情也平複許多,給蘇太醫賜坐,冷着一張臉問道:“究竟是什麽原因?”
蘇太醫眉頭一皺,臉上的憂色如同一片陰郁的烏雲,“王爺此次帶兵入塞外,恐遇到沙塵暴,他的肺部已經填了許多沙,呼吸也十分的緩慢。”
聽到他說到這兒,皇帝的表情變得極爲沉重。
“那究竟有什麽辦法可以醫治?”
“這……隻能換掉心肺,并且是那人心甘情願。”蘇太醫話音一落,皇帝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換掉心肺……”他從未聽過這麽邪門的事情。仔細問了一番,才發現原來幾十年前有一人與容臻患了同一種病症,最後遇到江湖上的一位神醫,才用了此招。
但是後面的卻無人知曉,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有沒有活過來,畢竟這種醫術早已失傳多年。
蘇太醫怕皇上不信,于是道:“先人用過這樣的方法,想必甚有奇效。”
聽了蘇太醫的話,皇帝稍顯猶豫。
程紹遠一路來到顧筠汝所居住的偏院,聽到裏面有隐隐的歡愉聲傳來,好奇的停下步伐。
“來抓我呀!”顧筠汝爽朗的笑聲穿過籬笆,青杏眼上蒙着一層白紗布。隻能聽到顧筠汝的聲音,看不見她在什麽地方。
摸着摸着抓到了一個人,青杏興奮的摘下眼布,沒想到站在面前的是程紹遠。
“程公子……怎麽會是你?”青杏向後大退幾步,顧筠汝從屋内探出頭,還以爲是青杏耍賴偷看,沒想到程紹遠居然回來了。
“我回來了。”程紹遠唇瓣微揚,注意到從右手邊走出門的顧筠汝,對着她露出暖若陽春的笑。
“顧小姐。”程紹遠再次看到她眼中充滿驚豔,而顧筠汝看到他的一眼,下意識卻是在想,皇上是不是責難于她?
“是皇上派你來抓我的嗎?”顧筠汝膽戰心驚的走上前,左顧右盼起來,并沒有發現門口守着侍衛。
“不,我來想看看你的。”程紹遠話落,氣定神閑地坐在圓桌旁,青杏猶豫的看了一眼顧筠汝的表情,乖乖地退到一旁奉茶。
顧筠汝再次看到程紹遠,覺得他的目光變得比往日更加的沉穩。
“程公子,今日入宮,沒帶着妹妹一起來嗎?”顧筠汝問道,想知道他此行都遇到了哪些事情。
“君玥在家中一切都好,她也托我向你問好。”程紹遠抿唇微笑,顧筠汝狐疑道:“她能向我問好?程公子,你就别拿我尋開心了。”顧筠汝才不會相信君玥能夠向她問好。
兩人相視而坐,都無話可說。程紹遠便和她說起了那位謝良娣的事情,死得極其蹊跷,而且現場疑似有人動過手腳。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我怎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