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一轉,顧筠汝一大早上的伸了個懶腰,洗漱完畢之後來到了帳外,看到黃子俊将軍便對他微微一笑。
“将軍這麽早就起來練功夫了。”
黃子俊見身後有人,收起長槍,對着她作揖道:“見過顧小姐。”
“不用這麽稱呼我,嗯,随便叫我名字。”顧筠汝不拘這些禮節,這是士兵們都知道的事情。
“這可不行,王爺吩咐過了。”黃子俊還是十分在意這些細節,青杏小跑過來,拿着一張手絹遞給他道:“将軍,你都流了好多汗呢,擦一擦吧。”
顧筠汝看着青杏玲珑嬌小的背影,難怪一大早上的沒見到她,原來是在這裏呢。
“多謝。”
他有着一雙漠然的虎目,身材挺直,拿起長槍的身姿更加英姿勃發,看來青杏是對這位黃将軍徹底入迷。
“小姐,你來了,姝瑛姑娘已經被人帶回營帳了。”
“回來了?”顧筠汝一臉愕然的看着她,這青杏,光顧着自己看美男了,也不早點跟她彙報。
“恩。”
顧筠汝趕到姝瑛所在的營帳,沒有進去便聽到裏面傳來對話聲。是容臻和姝瑛的。
“王爺,你不要怪顧小姐,是我讓她帶我來到這兒的,一路上。連累顧小姐幫了不少的忙,王爺可千萬不要怪罪于她。”
姝瑛說着,咳嗽了幾聲,看着面前的容臻,露出了最美好的笑容。
“你先不用說話,我會叫醫官給你看看。”
容臻把她接回來的時候,她一副病殃殃的樣子。
“不必了,王爺,顧小姐的醫術我心裏是敬佩的,她已經爲我續了這麽長的時間,高興還來不,能夠見到王爺,我心裏真是又驚又喜。還以爲這輩子都無法再和王爺相見了。老天有眼,并沒有這樣苛待于我。”
顧筠汝聽到這些話,心裏感到複雜糾結,将手收了回去,轉過身便發現小蘇麗正在用他那一雙如同鵝卵石一般烏亮晶瑩的眼眸盯着她看。
這眼神看得令人毛骨悚然,顧筠汝縮了縮脖子,頭皮發麻,“你怎麽在這兒啊?”小蘇麗沒說話,而是掀開帳篷,走了進去。
她本來想叫住這個小蘇麗,人家正在說話呢,這樣冒然打擾,實在是有些不好,可沒來得及喊住,人就已經走進去。
“王爺,隊伍可以出發了,明天會有沙塵暴,所以今天必須得走。”
小蘇麗簡直就是沙漠裏的天氣預報,顧筠汝在門口聽的是一愣一愣的,她昨天晚上夜觀星象,應該會是晴空萬裏,明天會有沙塵暴嗎?
“知道了。”
容臻有些犯難,姝瑛現在這樣的情況,若是先将她送回去的話,一路奔波勞累,恐怕沒有辦法得到救治,隻能暫時下定決心,将她們全部都帶上路。
衆人匆匆收拾,開始趕路。顧筠汝騎在馬背上,被烈日曬得頭昏腦脹的。
“身體這麽差是怎麽跑這麽多路?”容臻神出鬼沒的出現在她的身側,和她一起帶領着隊伍前行。
顧筠汝用手蓋在額頭,遮擋着陽光,看着一望無際的沙漠,心裏倍感一陣失望。
“當然是爲了完成人家的心願,怎麽不去陪你的情人去?”
“她不是我的情人,我隻是把她當做妹妹一樣看待。”容臻冷靜的表情散發出一種自信的光采,顧筠汝無謂的直視他的目光,“你就編吧你,我才不相信你們幾年前在沙漠沒有留情。”
姝瑛幾年前出落的更加的标志動人,他就不相信容臻不會對她動情。
如果他不交出一個令她滿意的答案,那她就暗下決心,回去之後立即找一個秀才嫁了,過樸實無華的日子也沒有什麽不好。
“我和她真的沒有……”容臻與她對視片刻,目光膠着在一起。
看着他堅定的神色,應該說的是真話。
顧筠汝笑了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這麽認真做什麽?有也行,沒有也好,跟我沒有關系。”
他舒口氣,覺得今日的她說話總是有點酸酸的,雖然不知道爲何,乖乖的跟在她的身側,果然,看到不遠處卷起了一陣風暴,就像是龍卷風近在咫尺一般,顧筠汝還是第一次親眼見龍卷風,沒想到這種難得一見的自然現象居然也能被她撞見。
“沙塵暴來了!”
此時有人在軍隊中喊了一聲,這句話足以讓大家亂陣腳,而容臻卻是一臉冷靜地對着他們道:“不要慌亂,它不會過來的。”
征戰多年的他什麽樣詭異的場景沒有見過,不過就是一場小小的龍卷風而已,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顧筠汝咽口唾沫,晃了晃腰間上的水壺,不知什麽時候,都讓她給喝光了,隻見容臻将腰上的水壺扔在她的懷裏道:“喝吧。”
“那你呢?”
“我不渴。”
顧筠汝觀察他的神色,說的倒是風淡雲輕,可是嘴巴上都快起皮了。
“那我也不渴。”顧筠汝不想成爲他們的累贅,将水壺還給他,容臻費解的看着顧筠汝,這丫頭還真是倔強。
不知趕了多久的路,都連馬兒都暈倒在沙漠上,再加上這裏的烈日,令人從心裏發出深深的絕望,再加上衆人身上所帶的水也不夠。
“前面有一片小梭林,大家先休息一下,在這裏可以找點水喝。”顧筠汝對着身後的人說道,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停下,他們都顧及王爺的威懾。
“按她說的做。”容臻也并非鐵石心腸,看着這衆人口幹舌燥的,于是叫人在附近休息整頓。
顧筠汝将過濾泥沙的辦法教給了衆人,衆人也算是暫時解了渴,容臻晃了晃腰間的水壺,不知道爲何,他一口沒喝,居然莫名其妙的蒸發掉。
“喏,喝水。”顧筠汝來到他身前,将腰中的水壺遞給他,已經灌上了滿滿一水壺,足夠支撐他們走到明天,等過了沙塵暴之後再出發也不遲。
“你是怎麽想到用這種辦法的,是誰教你的?”容臻好奇,她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從莊子上出生的野丫頭。
“以前拜過一個神秘的老人爲師,但過了不久師傅就死了,他把這些絕學傳給了我,我還會很多你們不知道的事情呢。”顧筠汝謊話随口就來,早就已經爛熟于心。